第三十章：借巡查访盟友，龙王后裔现踪迹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斗篷被海风吹得啪啪作响。我抬手挡了下光，脚下一滑差点踩进礁石缝里。这破斗篷又重又臭，但好歹能遮住海螺令的蓝光——现在谁都知道我在搞事，露半点痕迹就得被人盯上。

我沿着海岸线往东走，绕过三座废弃灯塔，终于看见那片藏在暗流后的营地。几块破木板搭在礁石上，挂着湿漉漉的渔网，几个孩子蹲在边上捡贝壳。这就是流民营地了，连个像样的棚子都没有，比难民还惨。

我清了清嗓子，把粗盐和防水符塞进背篓，拎着走了过去。

申公豹：换东西咯！

我扯着嗓子喊

申公豹：盐换消息，符换情报！

一个老头从破布帘后面探出头，眯着眼打量我。我认得他，上次来断浪礁闹事的五个人里有他儿子，后来被雷部抓走再没回来。

我走过去，放下背篓，把两包盐拿出来放在石头上。

申公豹：老哥，知道最近哪有动静不？

他没接盐，反而盯着我的手看。我低头一看，指尖还有昨晚写“赵家”时留下的血印。赶紧缩回袖子里。

老头：你不是天庭的人？

申公豹：我要是天庭的，还能站这儿跟你说话？

我翻白眼

申公豹：早被李烈派来当拆迁队了。

他哼了一声，总算接过盐。旁边几个流民慢慢围过来。

万年龙套：听说十大家族要搞净域试炼？

有人小声问。

万年龙套：可不是嘛

申公豹：合法杀人，还能评先进

他们脸色都变了。我知道火候到了，掏出一枚防水符拍在石头上

申公豹：这玩意儿能保三天平安，谁有消息，我就给谁

沉默了几秒，老头开口

老头：我们这儿没人敢说真话，说了命就没了

申公豹：所以才来找你们啊

申公豹：外面的人都被封口了，只有你们——没人在乎你们活着还是死了，反而能听见点真东西。

这话有点扎心，但他们点头了。

夜里篝火点起来，我坐在边上烤鱼。风很大，火苗歪着烧，照得人脸一明一暗。

万年龙套：你们……怕不怕龙族？

突然有个年轻人低声问。

我差点把鱼叉扔了。

申公豹：龙族？现在还有龙？

老头：不是现在的龙。

老头插话

老头：是老龙王的后人。三百年前赵家夺权，把正统龙脉全杀了，只剩一个逃了，藏在裂渊沟底下。

我心跳快了一拍。

申公豹：他活着？

老头：活不活不知道

老头摇头

老头：但有人说见过光，海底有块鳞片飘着，会自己动。谁靠近谁死，雷部派了好几次人都没回来

我捏紧了海螺令。它没反应，说明这信息没被监控。

申公豹：那地方怎么去？

万年龙套：没人去过

万年龙套：水路塌了，暗流能把船撕成碎片。而且……据说沟底有禁制，非龙血不可入。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不是龙，但我手里有分水将军令，管的是东海水脉。刚才听他说鳞片会动，我就觉得耳熟——那不就是潮汐共鸣的节奏吗？

第二天一早，我离开营地，往深海走。

海螺令开始震动，水脉图上出现一条断断续续的线，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我顺着指引，找到一处下沉断层。这里的水流不对劲，表面平静，底下却像有吸力，拖着人往下拽。

我咬牙跳进去。

水压瞬间增大，耳朵嗡嗡响。海螺令贴在胸口，发出微弱蓝光，带着我绕开塌陷区。途中两次差点被暗流卷走，全靠系统预警才避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阔。

一道巨大海沟横在面前，两边岩壁漆黑，像是被火烧过。中间一条狭窄水道，漂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我屏住呼吸，慢慢游过去。

就在接近底部时，我停了下来。

前方，一块巴掌大的残破鳞片悬浮在水中，泛着幽蓝光泽。纹路古老，像是某种文字。它缓缓旋转，像在呼吸。

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者，穿着褪色的青袍，手指轻轻抚过鳞片表面。他闭着眼，嘴里哼着一段调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音节都和水脉震动同步。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这家伙……真的活着。

我悄悄拿出海螺令，把手贴上去，调动一丝东海核心水脉的频率。很轻，就像敲了一下钟。

刹那间，老者睁开了眼，他的瞳孔是金色的，像熔化的铜液，直直看向我。

我没跑。

他缓缓起身，站在水中不动，声音沙哑

龙族后裔：年轻人……你身上有东海的味道。

我张嘴想解释，他又说

龙族后裔：不是命令，不是契约……是血脉里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我刚要说话，海螺令突然剧烈震动。

系统弹窗炸出来

系统：【检测到高阶龙族气息，权限匹配度67.3%，是否启动共鸣协议？】

我愣了，还没等我选，老者已经抬起手。

他掌心浮现出一道裂痕般的印记，泛着金光。而我的海螺令，竟然也开始发光，频率和他手上的印记完全一致。

龙族后裔：原来如此

他盯着我看

龙族后裔：你拿着它，却不属于天庭体系。难怪能穿过禁制

我咽了下口水

申公豹：前辈，我是来……

龙族后裔：你是来求援的

他打断我

龙族后裔：赵家的动作越来越大，十大家族联手，你以为凭一个万神书就能掀桌子？

申公豹：至少得有人知道真相

龙族后裔：真相？三百年前我也以为真相重要。结果呢？全家被杀，祠堂炸毁，连尸体都没留下。

我沉默。

龙族后裔：但现在……

他低头看着那片鳞，轻声说

龙族后裔：你来了。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水脉频率，踩着不该存在的路径，站在我面前。

他抬头，目光锐利

龙族后裔：你说你是谁派来的？

申公豹：没人派我

申公豹：我自己来的

龙族后裔：那你图什么？

我想起那个烧伤少年跪在万神书前的样子，想起女童抱着骨灰缸的眼神，想起石猛说我们不能再躲了。

申公豹：我图个能说话的机会

申公豹：我不想再看着别人替我写结局

老者静静看了我很久，然后他伸手，把那片残鳞轻轻推到我面前。

龙族后裔：碰它

我伸出手。

指尖刚触到鳞片，一股热流猛地冲进身体，海螺令疯狂震动，系统提示不断跳出：

系统：【龙脉共鸣激活】

系统：【解锁隐藏权限：潮汐引·初级】

系统：【警告：能量过载风险】

我咬牙撑住，没松手。

老者的金瞳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龙族后裔：既然你能碰它……

龙族后裔：那就证明你不是他们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龙族后裔：接下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