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舆论战引天庭察，玉帝使者再降临
我盘腿坐在断浪礁顶，胸口那股热流还没完全压下去。海螺令贴在心口，一跳一跳地发烫，像揣了只快煮熟的鹌鹑蛋。刚才在裂渊沟碰那片鳞片的事儿太邪门，系统蹦出一堆提示，什么“龙脉共鸣”“权限解锁”，听着像抽卡抽中了隐藏款。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我把那片残鳞塞进礁心密室的石缝里，顺手用一块破布盖上。这玩意儿现在亮出来就是找死，谁看见都知道我不干净。我可不想刚拿点外挂就被天庭当成新品种妖怪处理掉。
申公豹：石猛！
他从下面冒头，盔甲都没卸，一脸又要搞事的表情。
申公豹：把万民书抄本给我拿出去，每个渔村庙门口都挂一份
申公豹：再让小孩把那首李烈放雷劈村子编成童谣，在渡口唱给香客听
石猛：现在传这些……万一惹来雷部直接动手？
申公豹：他们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缺个由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不得不来，还得光明正大地来
说完我掏出海螺令，启动气息伪装术。上次模拟李烈副官赵钺成功了，这次我干脆换个身份——巡海夜叉。这职位不大不小，正好适合传闲话。
几秒后，我嗓子一哑，声音变得又粗又糙
申公豹：昨夜里天庭密使出动，专查分水将军案！听说玉帝震怒，要摘几个脑袋祭旗！
我在系统后台连通三座城池的民间消息网，把这段话复制黏贴十遍，匿名群发出去。反正网络时代，谣言跑得比闪电还快。
果然不到半天，沿海就开始疯传。
有说天庭已经立案的，有说李烈被停职调查的，还有说雷部要派大军镇压抗议渔民的。越传越离谱，连我都想信了。
石猛在边上看得直摇头
石猛：你这招……跟网上刷热搜似的
申公豹：对啊。
申公豹：以前凡人靠香火拜神，现在神仙也得看舆情评分。流量起来了，天庭装瞎都难
第三天早上，天边云层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一朵金边祥云缓缓降下，停在断浪礁上空。云上站着一人，白袍玉带，手持玉笏，面无表情。
玉帝使者来了。
他落地时没带风，也没摆谱，就是静静站着，目光扫过礁石四周。墙上贴着的血书、竹简、布帛，全写着李烈屠村四个大字，风吹得哗啦响。
他眉头一皱
使者：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
申公豹：使者大人亲自来了，看来外面传的不是空穴来风
使者：民间喧哗，多为虚妄
他冷声说
使者：你若无实据，此等举动，便是蛊惑民心，扰乱神纲
我点点头，不急不恼，抬手摸出一张溯源符。
申公豹：那就让您亲眼看看
符纸离手飞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啪地炸开。光影浮现，画面清晰得连李烈脸上的痦子都能数清。
第一段：李烈站在雷云之上，手指一落，九道天雷接连劈下。南域三十七号村瞬间焦黑，房屋倒塌，火光冲天。一个孩子从屋里爬出来，刚喊一声“娘”，就被余波掀飞。
第二段：女童抱着骨灰缸跪在地上，举起一块玉佩：“这是雷神哥哥的！那天他戴的就是这个！”
第三段：石猛潜入废墟，挖出半块刻着“李”字的玉佩，与女童手中那一块完美拼合。
整个过程无声播放，但比任何哭诉都有力。
使者脸色变了。
他袖子里的玉简自动发光，把影像完整录下。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使者：此事……本使必奏明玉帝
我拱手
申公豹：请代禀陛下，百姓不是草芥，神权不可私用。若天听闭塞，人间自有回响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该存在的变量。
转身踏上祥云时，他顿了一下
使者：你可知诬告上神，该当何罪？
申公豹：我知道
申公豹：所以我没告，我只是把真相放出来了
云慢慢升空，消失在云层中。
我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海螺令忽然震动了一下。
系统弹窗跳出
系统：【检测到高阶神识扫描，来源：南天门监察司】
系统：【预警等级：黄】
系统：【建议：暂停大规模信息传播】
我关掉提示，扭头对石猛说
申公豹：行了，热搜上了，就等官方回应
石猛：接下来呢？
申公豹：接下来
申公豹：当然是继续加料。等他们查李烈，我们就把赵庚当年怎么勾结雷部、怎么伪造清剿令的事也翻出来
石猛：你还敢？
申公豹：怎么不敢
申公豹：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讲证据的。我又不是在造反，我是在走信访流程
正说着，海螺令又震了。
这次不是系统提示，而是外部信号接入。
一个加密频道自动开启，信号源来自北湾十二村。
有人发来一段音频。
我点开一听，是个老头的声音，颤抖但清楚
老头：申将军……我们村昨晚来了陌生人，穿黑袍，不说话，围着庙转了一圈，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传谣者，斩
石猛脸色一沉
石猛：这是威胁
我却笑了
申公豹：怕啥，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挂悬赏令。上次写的是杀申公豹者，赏香火千年，这次才斩就吓住了？
石猛：问题是……
石猛压低声音
石猛：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哪？
我低头看着海螺令，蓝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呼吸。
刚才使者走了，但没人注意到，他临走前袖角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线，此刻正缓缓渗入礁石裂缝。
我慢慢把手伸向腰间，那里插着一把水凝成的短刀，刀身透明，映着天光，微微晃动。
我盯着那道金线，轻声说：
申公豹：下次来的人，别让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