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名单曝光引众怒,新神联盟初成型
海风灌进岩缝,我贴着礁壁摸黑爬进暗室。衣服还在滴水,怀里海螺令烫得像块刚出炉的铁板。刚才那个黑甲人沉下去前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断浪礁不是家,是坟。
可我不可能不回来。
这地方再危险,也是目前唯一能藏身的地儿。再说,名单在我手里,不拿出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石猛已经在里面等了。他靠墙站着,断矛拄地,影子被壁火拉得老长。见我进来,一句话没问,只点了点头。
石猛:活着回来就好。
我没吭声,抖了抖袖子把溯源符残片掏出来。手指有点抖,不是怕,是雷毒后劲还没散。我把符纸按在海螺令中央,系统自动接驳,蓝光一闪,画面开始播放。
密窟底层,青铜门内。
李烈的心腹赵钺站在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卷轴。上面写着:“下月目标:五座渔村,清剿代号落潮,每村限三日内完成迁移,拒不从者……格杀勿论。”
接着是地图展开,五个红点闪烁,位置全在南域沿海。其中一个,正是三十七号村。
画面里赵钺冷笑了一下,把名单递给旁边的人。那人接过时,袖口露出半截纹身——雷部巡狱司的蛇首图腾。
视频结束。
石猛盯着海螺令看了足足十秒,突然抬脚踹翻了旁边的石凳。
石猛:他们真敢写格杀勿论
他声音不大,但整个暗室都跟着震了一下。
申公豹:这不是威胁,是倒计时。还有六天
他没再说话,猛地抽出断矛,转身就是一劈。
咔!
礁石炸开一道裂口,碎屑飞溅。那石头少说也有千年硬度,被他一矛砸出蛛网状的裂缝。
石猛:我信!
石猛:渔民的命不是祭品!只要还有一魂愿战,我就带他们杀出去!
火光照着他脸上的伤疤,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叹。
老渔魂从阴影里走出来。他身形佝偻,披着破旧渔网织成的袍子,手里拎着一盏锈迹斑斑的灯笼。灯芯忽明忽暗,映得他满脸沟壑更深了。
老渔魂:若这是诱饵,我们全族都将暴露。
老渔魂:凡魂弱小,经不起一次围剿。
话音未落,头顶岩洞传来一阵水响。
一道黑影顺着石柱滑下,落地无声。是妖修头目,裹着深蓝鳞衣,脸上带着鲛人特有的竖纹刺青。
他扫了一眼地上碎石,又看向海螺令。
敖妖修:雷部手段阴狠,未必不是调虎离山。
敖妖修:一旦开战,十大家族不会坐视,整个东海妖脉都会被清算
我听着两人的话,没急着反驳,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一个怕死得太快,一个怕牵连太广。
我把海螺令翻了个面,按下系统指令。一道光幕弹出,显示候选者名单·已认证。
二十个名字浮现在空中,泛着微光。
申公豹:你们不是孤军
申公豹:每一个,都是被压榨、被遗忘,却被系统认证可封正神之人。石猛能成神,你们为何不能?
老渔魂走近一步,颤抖着手碰了碰其中一个名字。
老渔魂:那是……阿橹?我当年教过的少年渔夫……他还活着?
申公豹:不止他。北湾十二村的老陶,东沟的陈婆,都在名单上。他们没上报天庭,没人给他们立庙,但他们护过村、救过童、抗过潮。系统认的是实绩,不是出身。
妖修头目盯着另一个名字看了很久。
敖妖修:这个……是我族三百二十七口里,唯一活下来的幼崽。我以为他早死了。
申公豹:他还活着,而且他知道是谁杀了他全家
空气静了几秒。
然后妖修头目忽然单膝跪地,右手按胸。
敖妖修:今日起,听令于将军
老渔魂咬了咬牙,也跪了下来。
老渔魂:我代表所有流散渔魂,加入此盟
我没有让他们起来。
转身走到礁顶石台,把海螺令放在中央。三个人围上来,我划破指尖,血滴入令中。
石猛跟着割了手,老渔魂咬破舌尖,妖修头目用鳞刀划开掌心。
四道血线落入海螺令,瞬间被吸收。令身轻颤,水脉图微微发亮,像是回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申公豹: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各自为战。李烈要屠五村,是因为他知道民心不可控。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民心,才是真正的神权根基。
石猛握紧断矛
石猛:第一件事是什么?
申公豹:分工
我站到礁沿,望着远处漆黑海面
申公豹:你带战魂巡防近海,任何异常调动立刻预警。老渔魂负责串联沿海遗民,收集更多受害证据。妖修头目统领探报,监控雷部与共工族动向。
申公豹:我们不急着打
我补充
申公豹:但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有人在准备反抗
老渔魂把那份名单紧紧贴在胸口,眼眶红了,妖修头目转身就走,化作一道黑影跃入深海。
石猛站在我身边,矛尖指向夜空。
石猛:你觉得李烈现在在干什么?
申公豹:估计正在开会,商量怎么给我收尸
他笑了下,笑得挺难看,我也笑,可笑不出来。
因为就在这时,海螺令突然震动,我低头一看,新提示弹出来了。
系统:【隐藏任务链激活】
系统:【任务名称:舆论战·第一阶段】
系统:【目标:七十二小时内,使李烈屠村成为四海共知之秘】
系统:【奖励:神格共鸣增幅+15%,解锁群体号召技能】
我盯着任务看了三秒,把手机塞回怀里,哦,原来系统也开始卷KPI了。
申公豹:石猛
石猛:嗯?
申公豹:明天开始,咱们得搞点大事
石猛:比如?
申公豹:比如……让全天下都知道,有个叫申公豹的倒霉蛋,正带着一群不怕死的疯子,准备掀了雷部的牌桌。
他点点头,没说话,风很大,吹得衣服哗啦响。
远处海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不是船,也不是鱼群,是风暴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