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暗箭又至，危机升级
红灯还没变绿，厉烬琛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江屿。
许愿还在车上，手还被他握着。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像是在提醒他接电话。
厉烬琛按下接听键：“说。”
“出事了。”
江屿的声音很稳，但语速比平时快，“十分钟前，一个匿名账号在财经论坛发帖，标题是《霖大奖学金得主窃取厉氏机密？》。帖子内容详细描述了许愿如何利用家教身份接近您，偷拍文件、复制U盘、向外界泄露集团战略规划。”
许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厉烬琛没松开她的手，只问：“传播范围？”
“已经转发上千次，评论区炸了。有媒体开始联系公关部求证。校园论坛也同步出现类似帖子，配图是许愿在厉家书房外的照片——角度刻意拍得像她在偷窥。”
厉烬琛冷笑一声：“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不清楚，但技术部初步判断是上周三下午，你开会时，有人从二楼走廊用长焦镜头拍的。”
许愿终于开口：“那天我只是路过，去给星辰送作业本。”
厉烬琛转头看她一眼：“我知道。”
他对着电话说：“删帖，启动法律程序。”
“现在删没用了。”
江屿顿了顿，“已经有三家合作方打电话来问情况。三叔公刚刚在董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以理解，但不能拿集团前途开玩笑’。”
厉烬琛眼神冷了下来。
车前的信号灯变绿，司机踩下油门。
回到公司楼下，大堂里的气氛明显不对。
前台低头不敢看他们，电梯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低声交谈，看到厉烬琛进来，声音立刻停了。
许愿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脚步很轻。
进了办公室，江屿已经在等。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屏幕开着，是那个帖子的截图。
“更麻烦的是这个。”江屿点开一段录音。
音频里有个女声，语气激动：“……我亲眼看见她晚上十一点还在书房翻文件，还拿手机对着电脑拍照！她说自己是学生，可谁家学生能进厉总的私人书房？”
许愿猛地抬头：“这不是我的声音！”
“我知道不是你。”
江屿关掉录音，“但我们查过，这段音频经过变声处理。原始音频来源是一个叫‘苏曼妮助理离职事件追踪’的私密群聊，三天前创建，成员全是苏氏和厉氏合作项目的中层。”
厉烬琛坐下来，手指敲了下桌面：“她是想把商业纠纷包装成个人丑闻。”
“不止。”
江屿递过一份打印件，“半小时前，霖大教务处接到投诉信，说许愿学术不端，抄袭论文。附了一份所谓的‘对比报告’，把她的课程作业和一篇三年前的期刊文章做了相似度分析。”
许愿接过来看了一眼：“这篇期刊我根本没看过！”
“我知道。”
厉烬琛站起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许愿咬住嘴唇，没说话。
江屿又说：“还有件事。刚才张阿姨打来电话，说星辰放学回家时，听见校门口有几个家长议论，说‘那老师的孩子别跟她玩，她妈妈是个贼’。”
许愿的手抖了一下。
厉烬琛直接拨通张阿姨电话：“从今天起，星辰上下学必须专车接送，司机全程陪同。任何人靠近他，立刻报警。”
挂了电话，他看向许愿：“你现在回学校会有危险。”
“我不能逃避，我是清白的。如果我现在躲了，就真的像做贼一样。”
厉烬琛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下：“你脾气还挺硬。”
“我不是逞强。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喜欢一个人是错的。”
江屿默默退出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厉烬琛走到窗边，城市高楼林立，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三叔公这次是铁了心要逼我低头。”
“他们以为我会为了集团放弃你。”
许愿站在他身后：“那你呢？”
他转身看她：“你觉得我会吗？”
她没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面前。
“昨天你还说，有人陪你一起面对问题，才是最难的。”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她看着他，“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厉烬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你是我秘密武器？”
她笑了下，眼睛有点湿。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林薇。
许愿接起来：“喂？”
“你在哪？”
林薇声音很急，“学校公告栏贴了张A3纸，是你被指控泄密的‘证据汇总’，好多同学围着看！还有人拍视频传到网上了！”
“我知道。”
“你不回来吗？”
“我得先想办法解决。”
“许愿！”
林薇突然提高声音，“赵雅琪刚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聊天截图，说是你求她帮忙找实习，愿意用厉氏内部资料交换！这图肯定是假的，但她已经转给系里好几个老师了！”
许愿握紧手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表姐苏曼妮许诺她一笔钱，还说只要搞臭你，厉烬琛就会重新考虑联姻对象！”
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和喧闹声。
“我现在就在教学楼门口，好多人都在议论你。许愿，你到底要不要回来？”
许愿看向厉烬琛。
他接过手机，直接对着话筒说：“林薇，听好。第一，许愿从没找你要过任何内部资料。第二，她所有的课程作业都有提交记录和查重报告。第三——”
他顿了顿：“让她现在别回学校。等我处理。”
说完挂断。
办公室陷入短暂安静。
江屿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苏曼妮刚刚接受一家财经媒体的专访，题目叫《当爱情凌驾于责任之上》，她说她理解厉总被感情蒙蔽，但也提醒公众，豪门婚姻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厉烬琛冷笑：“她倒是会演。”
“更糟的是。”
江屿看着许愿，“周明轩也在校友群里发言了。他说他作为金融系学生代表，担心许愿的行为会影响校企合作项目的公正性，建议学校暂停她的奖学金资格。”
许愿呼吸一滞。
厉烬琛却笑了：“他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推给江屿：“这是我在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尾号。你去调过去六个月所有与苏曼妮、周明轩及其关联公司之间的资金往来记录。”
江屿点头：“需要多久？”
“二十四小时。”
“如果查到呢？”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商业反击。”
许愿看着他：“你会毁了他们吗？”
“不会。”
厉烬琛摇头，“我会让他们自己毁了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霖大。”
“现在？”
“对。”
他拿起外套，“谣言起于校园，就该止于校园。”
他们下楼时，外面开始下雨。
司机撑伞过来，厉烬琛却摆手：“不用。”
他拉着许愿走进雨里。
雨水很快打湿了衬衫，顺着发梢往下滴。
许愿跟着他往前走。
校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公告栏前挤满了学生，有人举着手机直播，有人指指点点。
厉烬琛径直走过去，一把撕下那张A3纸，当众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所有人愣住。
他站在台阶上，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是厉烬琛。许愿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侄子的家庭教师。如果你们觉得她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没人说话。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小声问：“那泄密的事……”
“假的。”
厉烬琛打断，“所有指控都没有证据。有的只是剪辑过的照片、伪造的录音、恶意拼凑的文字。”
他侧身，让许愿站在光下：“她每天来我家，是为了教一个八岁的孩子认字、算数、读诗。她穿的衣服不超过两百块，吃食堂，坐公交，靠奖学金活着。这样的人，会为了几张纸背叛自己的底线？”
人群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鼓掌。
掌声不大，但越来越多。
许愿看着眼前这一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厉烬琛抬手擦掉她的泪：“别哭。”
“我没哭。”她吸了下鼻子，“是下雨了。”
他笑了，搂住她的肩。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