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靠近试探

许愿按响门铃时，天已经擦黑。

张阿姨开门，笑着侧身让她进来：“许老师来啦，星辰在等你呢。”

二楼书房亮着灯。厉烬琛坐在书桌前看文件，听见脚步声抬了抬头。

许愿进门时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她把包放在椅子上，拿出课本和练习册。厉星辰立刻凑过去翻语文作业。

“叔叔，你要不要也听？”孩子突然回头问。

厉烬琛合上文件夹：“嗯。”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离书桌不远不近。

许愿没说话，开始讲课。

她讲得很细，每道题都先让孩子说思路，再补充要点。厉星辰听得认真，时不时举手提问。

厉烬琛一直没出声，只是看着他们。

许愿批改作业时，他注意到她用的红笔快没水了，写字有些卡顿。

中间休息时，张阿姨端来水果。

“许老师吃点苹果。”

“谢谢张阿姨。”

厉烬琛忽然开口：“换支笔。”

许愿一愣：“啊？”

“你的笔。”

她低头看了看红笔：“还好吧，还能写。”

“明天我会让人准备新的。”

许愿想说不用麻烦，但看到厉烬琛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课继续进行。

这次是作文辅导。厉星辰写了一篇《我家的新老师》，开头是“许愿姐来了以后，我不再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

她轻声说：“写得很好，感情很真实。”

下课后，许愿收拾书包。

厉星辰抱着她的手臂晃：“许愿姐，明天你还来吗？”

“来。”

“拉钩！”

“好。”

两人拉完钩，许愿转身准备离开。

厉烬琛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

“我亲自送。”

他说完就往外走。

许愿只好跟上。

车上，气氛安静。

厉烬琛开车，视线一直看着前方。

许愿坐在副驾，手放在膝盖上。

过了两个路口，厉烬琛突然说：“你每天几点起床？”

“六点半。”

“晚上回宿舍还自习？”

“要看有没有作业，有时候也看看书。”

“食堂饭菜合胃口吗？”

许愿有点意外：“还可以。”

“张阿姨说你喜欢吃红豆糕。”

“……啊？”

“明天她会准备。”

许愿反应过来：“我没说过这个。”

“星辰说的。”

“他什么时候——”

“上周五，你带他去超市买文具，挑了红豆味的饼干。”

许愿记起来了，那是她顺手拿的，根本没人注意。

她小声说：“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

“那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芝麻汤圆。”

厉烬琛点点头，没再说话。

车停在校门口。

许愿解开安全带：“谢谢厉总。”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赵雅琪又在群里发疯，说你靠关系进厉家当老师。”

许愿脱下外套：“她说她的。”

“你还这么淡定？她都把你名字打成‘许原’了，意思是‘许愿’是假名，你是编出来的！”

“随她吧。”

林薇坐起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

“那你最近怎么老往厉家跑？而且听说厉总亲自送你回来？”

许愿心跳快了一拍。

她没说话，走进洗手间洗漱。

镜子里的脸有点红。

第二天下午，许愿再去厉家。

张阿姨开门时笑得格外热情：“许老师，我特意蒸了芝麻汤圆！”

“许愿姐！今天有汤圆吃！”

“嗯。”

她坐下开始讲课。

过程中，厉烬琛又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检查作业进度。”

许愿没拆穿——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刚好”来检查了。

课上到一半，厉星辰突然抬头：“叔叔，你是不是特别关心许愿姐？”

空气一下子安静。

几秒后，他说：“她是你的老师。”

“可你以前从不看我作业。”

“现在看了。”

“因为你喜欢她对不对？”

“星辰。”

“你说过要说实话！”

厉烬琛没再否认。

他看向许愿，声音低了些：“我只是想了解她。”

许愿低着头，心跳像敲鼓。

她不敢抬头，怕看见他的眼神。

下课后，她快速收拾东西。

厉烬琛站在楼梯口：“今天我送你。”

“司机——”

“我在。”

她只好跟着他出门。

车里比昨天更安静。

快到校门口时，厉烬琛忽然放慢车速。

“许愿。”

她猛地抬头。

“明天有雨，我让张阿姨给你备了伞。”

许愿鼻子一酸。

车停下。

她推门下车，转身关上车门。

厉烬琛没有立刻开走。

他看着她走进校门，背影纤细单薄。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踩下油门。

回到别墅，他走进厨房。

张阿姨正在收碗。

“汤圆她吃了几个？”

“三个，全吃完了。”

“您是要追许老师吗？”

他沉默一会：“她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