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舆论危机
许愿刚走进教学楼，就感觉气氛不对。
几个路过的女生低头说着什么，目光扫过来又迅速移开。楼梯拐角处，有人掏出手机对着她拍照，还故意放大快门声。
她没理会，径直走向教室。
林薇已经在座位上等她，一见她进门就猛地站起来：“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论坛炸了！苏曼妮发帖说你装清高、心机深，为了接近厉总故意去当星辰的家教！”
许愿愣住。
“帖子现在全校园传遍了，标题叫‘霖大清纯女神人设崩塌’，配图是你上次在礼堂领奖的照片，下面全是难听的话。”
“她凭什么这么说？”
“她说你是‘别有用心的攀附者’，还暗示你和厉总有不正当关系。”
“我根本没见过她几次，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天真呢？厉烬琛是谁？豪门总裁，霖大奖学金背后的人，多少人盯着他！你一个普通学生，突然被他亲自接送，别人能信你是巧合？”
许愿沉默。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但她也没想过要利用什么。
中午食堂，她刚打好饭，旁边一桌女生突然提高音量：
“有些人啊，以为靠张脸就能翻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薇当场拍桌：“你们有病吧？谁允许你们在这造谣了？”
“我们可没点名。”那人耸肩，“但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懂。”
许愿拉住林薇的手：“算了。”
“算什么算！她们这是往你头上泼脏水！”
“我不想闹大。”
班级群、校友群都在转发那条帖子，评论越翻越难看。
有人说她虚伪，有人说她勾引已婚男人，甚至有人扒出她家住在老城区，说她家里穷才这么拼命往上爬。
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躺到床上。
他越是关心，别人就越觉得她有所图谋。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更不想让厉星辰受影响。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张阿姨打来的。
“许老师，星辰刚才一直在问你怎么还没来上课，我说你今天可能忙，他就坐在书房门口不肯走。”
“我……”
“厉总也看到了网上的事，脸色很难看。但他没说什么，只让江先生去查发帖的人。”
许愿喉咙发紧：“谢谢您告诉我。”
“许老师，您别怕。我们家少爷不是糊涂人。”
电话挂断后，她坐起身，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傍晚，林薇带回新消息：“厉氏集团官网刚发了声明，说要召开临时发布会。”
“什么内容？”
“还不知道，但听说是关于‘不实言论’的回应。”
许愿心跳加快。
她打开电脑，刷新官网页面。
七点整，发布会直播开始。
画面里，厉烬琛站在讲台前，一身黑色西装，神情冷峻。
没有开场寒暄，他直接开口：“我是厉烬琛。今天召集媒体，是因为近期网络上有针对我校资助学生许愿女士的恶意攻击。”
全场哗然。
“许愿是我设立的霖大奖学金的受助者之一，也是我侄子厉星辰的家庭教师。她的成绩优异，品行端正，工作认真负责。这些，都可以查证。”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但我明确表态——许愿是我欣赏的人，不允许任何人用低劣手段中伤她。”
记者席一片骚动。
有人追问：“厉总，您说‘欣赏’，是否意味着私人情感倾向？”
“我的私人情感不需要向公众解释。”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任何对许愿的诽谤行为，都将由法务部门追究到底。”
发布会结束三分钟，校园论坛的原帖被删除。
赵雅琪的社交账号也被封禁，传言她被学校约谈。
许愿盯着屏幕，眼睛发热。
她没想到他会站出来，更没想到他用这种方式护她。
不是私下压热搜，不是找人删帖，而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手机震动。
是厉烬琛发来的短信：“晚上八点，别墅门口等你。”
她抬头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
林薇一把抢过手机：“他还敢叫你过去？万一又是陷阱？”
“不是陷阱。”许愿轻声说，“他是让我去上课。”
“可你现在过去，不是等于承认你们关系特殊？”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抓起书包，“我在乎的是，星辰还在等我。”
外面开始下雨。
她撑开伞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厉烬琛坐在驾驶座。
“上车。”
她犹豫一秒，拉开后座车门。
“前面坐。”
她没再坚持，换到副驾。
车内很安静。
“谢谢你。”
“不用谢。”
“你不该为我开发布会，会惹麻烦。”
“我不怕麻烦。”他看了她一眼，“我只怕你躲我。”
许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不是躲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你觉得我很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的形象会影响公司。”
“在我眼里，有些事比形象重要。”
她没再说话。
车停在别墅门口。
张阿姨迎出来：“许老师来了！星辰一直趴在窗边看呢！”
二楼书房，厉星辰穿着小熊睡衣，抱着课本跑下来：“许愿姐！”
他扑进她怀里，仰头问：“他们说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她摸摸他的头，“姐姐怎么会不要你。”
“叔叔说你会来，我就知道他们胡说！”
厉烬琛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
“去洗漱，准备上课。”
“哦！”
孩子蹦跳着上楼。
张阿姨端来热茶：“喝点暖暖身子，外面雨大。”
楼上响起脚步声。
厉星辰跑下来，手里举着一张画：“许愿姐你看，这是我画的我们三个！”
画上是三个人手拉手站在太阳底下，旁边写着：我的家。
许愿鼻子一酸。
厉烬琛看着那幅画，眼神难得柔和。
“明天继续上课。”
“嗯。”
“我送你回去。”
“雨太大了，明天再说吧。”张阿姨插话，“许老师今晚就住客房，我都收拾好了。”
厉烬琛点头：“听张阿姨的。”
许愿想拒绝，可看到厉星辰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没说出口。
深夜，她躺在客房床上，听见走廊有脚步声。
门缝下闪过一道光，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
楼下客厅，厉烬琛站在窗前，看着雨幕中的庭院。
江屿发来消息：“查到了，发帖IP来自苏曼妮助理的办公电脑。”
他回复：“存证，准备起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