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诊脉

“叔叔，这尸煞降服了，可是梦姑娘怎么没醒来啊？”柳景淮盯着二牛怀里绮梦着急问道。

“李承安的尸煞在此处，那我之前除掉的邪祟应该就是苏晚的，可是既然这苏晚若是正常生老病死，不会在合棺区区几个时辰之内就发生尸变，其中缘由，还需查明之后才能定夺，定是有冤屈才会如此。”男子伸出两指，碰了碰绮梦的额头，看梦丫头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再去查明，超度死者。”那男子说完便念起符咒，唤出剑来，几人又御剑回去。

刚到门外，老头便看见在门口的药包，心里嘀咕道，这梦丫头如今不省人事，难不成已经定了好几日的药？他打开药包，看见里面都是价值不菲的药材，单凭梦丫头，根本买不起，难不成二牛还有其他身份？

“孩儿他叔，这药包应该是你的，平日都是梦丫头给你煎药，现在要你自己来了。”老头将药包递给二牛，可是顺手就被那男子拦下，二牛的手已经被男子右手抓起，他左手三指并拢，拇指按于寸脉，食指落关脉，中指抵尺脉，指腹贴着腕间皮肤，力道沉稳适中。

他双目微阖，凝神静气，指尖细细捕捉脉搏的节律、强弱与虚实，眉峰随脉象起伏微不可察地蹙动。

片刻后，他缓缓睁眼，指尖仍未移开，语气笃定：“脉象沉迟而涩，是寒凝气滞之兆，面色苍白如纸，眼下发青，眼神涣散，难不成你也被邪祟入侵过？”男子边蹙眉边打开药包。

“这些药材确实对你恢复身体大有裨益，但是治标不治本，晚些你喝完药，我帮你施几针，静脉活络了，佐以食补，不日便可痊愈。”男子说完便接过绮梦，往房中走去。

“你们收拾完早些睡，今夜我守夜。”男子说完便抱着桃剑，双手环胸，双目紧闭，气定神闲，盘坐在院子的石椅上休憩起来。

二牛安顿好了几个孩子，又细细检查了门窗，在院中药炉上煎起药来……

青砖地面泛着冷润的银光，墙角石榴树繁花灼灼，花瓣被月光镀上一层莹白，落英铺在阶前，似撒了把碎玉。

他斜倚在廊下朱红柱旁，身着素色苎麻长衫，腰间系着浅青丝带，身姿挺拔如修竹。月光淌过他棱角分明的俊颜，眉如远山含黛，眼若寒星映月，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多日折腾，他的下颌越发消瘦，却也利落流畅。

长发用一枚简单的木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被晚风拂动，贴在光洁的额角与颊边，泛着月华般的柔光。他指尖修长分明，一手随意搭在腰间，目光望着院中月光下的药罐雾气，神色淡然疏朗，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寂。

他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慌，呼吸都带着涩意。眼前不断浮现卿卿和柏儿的笑颜，耳畔似有熟悉的低语，伸手去抓，却只捞到满手清凉的月光。

原以为只要有粮草兵马，就能打胜仗，保家国安宁，但是若不是今日青眼所见，自己也不知道还有这种怪物，若是两军交战，敌方都是这种怪物，如何能打的过？

闻年想必也是遇到此种怪物，才会打了败仗，自己又怎能怪罪与他，都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