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降服尸煞

夜雾浓稠如墨,荒郊野外的土地被蒙着一层霜白,却被骤然喷溅的鲜血瞬间浸透,蜿蜒成河,泛着怵目的暗红。

那具尸煞浑身裹着焦黑腐肉,腐肉下青筋暴起如黑蛇缠裹,指甲如铁钩般尖利泛着乌光,它猛地从阴影中窜出,枯瘦的手掌径直掐向抬棺人的脖颈。

“咔嚓” 一声脆响,抬棺人的脖颈被硬生生拧断,头颅歪向一侧,双目圆睁,眼球因极致的恐惧向外凸起,瞳孔涣散如死灰,嘴角凝固着凄厉的扭曲,涎水与血水顺着下颌混合滴落。

尸煞并未停手,铁钩般的指甲顺着他的胸膛狠狠划下,衣襟瞬间被撕成碎片,皮肉外翻如绽开的败花,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肤外露,带着暗红的血沫与碎肉,腹腔内的脏器混着滚烫的鲜血汩汩涌出,在地面濡湿大片,散发出浓烈的腥腐味。

抬棺人的手臂被尸煞硬生生扯脱,断口处白骨森然,鲜血如泉涌般喷射,溅得周围的石头与枯草满是血污。另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骨节断裂的声响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皮肤被抓出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血珠顺着残破的肢体滴落,在石头上砸出细碎的血花。尸煞俯身啃咬着残破的躯体,牙齿摩擦骨头的 “咯吱” 声刺耳至极,脖颈处的掐痕青紫发黑,喉管已被撕裂,黑色的血痂凝结在伤口边缘,残留着齿咬的凌乱痕迹。

夜雾愈发浓重,将这片惨状裹在其中,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带着尸煞身上的腐臭,吹得黑黢黢的树林里的枯枝 “吱呀” 作响。死者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松软得一踩便陷,整具尸体扭曲变形,四肢残缺不全,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

“孽障,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那男子手指轻弹,空中便升起一颗如夜明珠般亮眼的珠子,几人也找了一处平地停了下来。

夜色在亮光之中,让人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但是在亮光之中,每隔几米,就是一个抬棺人的尸体,最后竟然是李承安双亲的尸体。

六具尸体以各式惨状倒卧,暗红的鲜血汇成溪流,顺着土路缝隙蔓延,在低洼处积成黑红的血洼,浓烈的腥腐味混杂着尸煞的恶臭,呛得人几乎窒息。

每一处伤痕都透着尸煞的凶残,此处宛若人间炼狱,只剩无边的死寂与惨烈。

二牛跟老头本想捂住孩子的眼睛,却被那男子制止了,“看吧,看多了以后就不会怕了。”

“现在杀人的叫尸煞,由枉死者怨气郁结、尸身不腐,再经地脉阴煞滋养而成,尸煞的诞生需三重条件:死者含冤而死,怨气凝而不散;尸身埋于极阴之地,隔绝阳气侵蚀;日久吸纳地脉中的腐煞之气,逐渐挣脱轮回束缚。”

“成形后的尸煞通体覆盖焦黑或青黑腐肉,腐肉下青筋如墨蛇盘绕,部分躯体因煞气充盈而膨胀数倍,骨骼畸变凸起,狰狞可怖。你们现在看到的便是。”男子边说边从身上掏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困住尸煞。

“尸煞以生人之气血与魂魄为食,嗅觉灵敏,能循着活人的阳气追踪数里之外。它力大无穷,可生撕虎豹,钢筋铁骨难伤其分毫,普通刀剑砍劈仅能留下浅浅白痕。更可怖的是其煞气侵蚀之力,活人一旦被其利爪抓伤或沾染黑气,皮肉会迅速溃烂,经脉被阴煞堵塞,最终沦为失去神智的行尸,或直接暴毙当场,尸身还可能被煞气侵染,化为新的尸煞附庸。”

几人看着旁边的尸体慢慢动了起来,又直立起身子,不由连连往后倒退。

“尸煞阴邪至极,寻常符箓与法器难以奏效。需以至阳之物为引,如正午阳光、千年桃木剑、黑狗血、糯米混合朱砂等,方能破其煞气。高阶修士或仙尊可引天地阳气、施降魔法阵,或以琉璃、金箔等至阳材质炼制的法宝,直击其眉心煞气凝聚之处,方能将其彻底炼化,否则即便肢体残破,其核心煞气仍可能遁走,寻机再度成形。”

那男子左脚上前半步,踏罡步斗,步法循着九宫八卦方位游走,口中念念有词,咒语低沉而铿锵,随着阴风传遍角落。右手桃木剑直指苍穹,剑身上刻着的符文在烛火下隐隐发光,“敕!” 一声断喝,他猛地抽出一张黄符,指尖蘸取朱砂,快速在符上画下繁复咒文,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分迟疑。

黄符凌空飞起,男子桃木剑顺势一挑,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却不见灰烬散落。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他诵经声陡然拔高,桃木剑挽起一道剑花,直指尸煞盘踞之处,燃烧的黄符如流星般射去,在空中留下一道灼眼的光痕。

与此同时,他左手抛出一把糯米与黑狗血混合的符水,洒向四周,水珠落地之处,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出缕缕黑烟。男子腰间的铜铃被罡风撞得叮当作响,与诵经声、剑器嗡鸣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尸煞的凶煞之气牢牢困住。

又从腰间取出一琉璃瓶,直击其眉心煞气凝聚之处,李承安的尸煞便倒地不起,很快周围几具刚成形的尸煞也被降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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