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换住处

大家以为事情终于解决了，可是绮梦借着天色无意瞥了一眼那个图腾，自己明明用紫乌草汁涂抹了，这紫乌草一般一个月左右才会褪色，这一晚上完全消失不见，像是完全被吸收了一样。

“爷爷，墙壁上有个太阳的图腾，我叔叔就是盯着那个图腾看了才会这样。”

“你先别看，那个图腾好像会让人心智全乱。”绮梦端了一碗水给二牛喝，又急切地叮嘱老头。

老头瞅了一眼，那个太阳图腾在血葫芦上也有，但是区区一个图腾，怎会有如此力量，难不成其中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头从带的箱子里拿出锤子跟凿子，想将石壁上的图腾凿下来带回去研究研究，可是不管怎么往里凿，石壁凿出了洞，下面的图腾照样还在。

老头只好找了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塞进去，将凿下来的石头用红布包好，又贴了一张符纸在上面，连同凿子锤子一同放到箱子里。

“这块地方不宜久留，你两跟我走吧。”老头拿着箱子，对着绮梦跟二牛说道。

“已经劳烦先生许久，这……”二牛声音孱弱的说道。

“无妨，既然这玩意时隔五年又出现祸害人间，总要有人除掉的，既然你身上有线索，我们回去再细细研究吧。”

东方的光晕猛地亮了几分，一道金红的弧线从山坳里探出来，像烧红的烙铁划破天际。那弧线越升越高，渐渐显露出半圆的轮廓，金辉顺着边缘往下淌，把周边的云絮染成了橘红、明黄，甚至带着点剔透的胭脂色，层层叠叠铺在天上，像有人把最艳的绸缎撕碎了撒在云端。

三人终于颠簸一路，到了柳老爷子的住处。

“淮儿，开门，爷爷回来了。”柳老爷扣了扣门上的铜环。

很快，门后传来 “窸窣” 的响动，一声甜甜的“姐姐”让一行人一扫身上的疲惫。

大黄的小手小脸蛋都被景淮洗的干干净净，脑袋上顶着一个圆圆的小发髻，穿着一身干净的旧衣服，正对着绮梦笑。小黄见门开了一个箭步跑上去，一会儿在大黄身边蹭蹭，一会儿在景淮身边蹭蹭。

“小黄，你不认我这个主了，是不是？”绮梦逗笑道。

大黄又摇摇尾巴过来了，脸上一副委屈的小表情，摇着尾巴“嘤嘤嘤”叫个不停。

“淮儿，你喜欢大黄跟梦丫头不？”柳爷爷牵着马往马厩走，旁边的柳景淮也跟着过去。

“嗯。”柳景淮嗓子里发出似蚊子般的闷哼声，又点了点头。

“梦丫头跟大黄，还有叶叔，要暂住在咱家一段时间，可好？”老头询问了一下景淮的意见。

虽然年纪小，但凡是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他本就不似梦丫头那般活泼，万一别人要是伤了他，他也跟个闷葫芦一般，只会自己消化，老头心里想。

“好。”柳景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许兴奋，像藏一颗糖似的，等忙完了，再偷偷拿出来慢慢甜的感觉。好像是有人可以陪自己玩儿了，又好像是可以天天看到梦儿了。

“你不在考虑考虑？”老头将马栓到柱子上，又添了些草料。

“嗯，住下吧。”柳景淮抿了抿嘴唇。

“好。”老头摸了摸景淮，往厨房走去。

砂锅盖刚掀开一条缝，白雾就裹着暖香涌出来，带着米粒熬透的绵甜和红枣的微甘，扑在脸上时连睫毛都沾了层细润的水汽。粥在锅里还轻轻滚着，米油浮在表面，像裹了层琥珀色的光，勺子舀下去时能感觉到米粒已经熬得酥烂，一抿就化在舌尖，连带着熬进粥里的桂圆肉都软得没了边角，只留下满口温甜。

“看来我孙儿连粥都熬好了，就等着我们吃呢。”老头欣慰地看着柳景淮，拿出几个碗盛了粥，递了过去。

“这小子平时不苟言笑，但到底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子看着比平时吃饭多出一倍的份量，也明白了自己孙儿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