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剑心】王权富贵
净世之火需要灵力支撑,但现下朝澜身上的灵力不足,很快,净世之火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帐外忽闻裂帛之声,凛冽朔风破帐而入,炽烈的枪芒如流星般划过,只见束发戎衣的厉雪扬英姿飒爽地横在眼前,枪尖在地面划出三尺冰痕。厉雪扬手中的冰凌雪枪闪烁着寒光,直挑女匪首,硬生生止住了女妖再一次准备扑向三人的步伐
厉雪扬:站到我后面来
厉雪扬神色冷峻,侧首低喝。梵云飞痴痴地看着厉雪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轻轻动了动鼻子,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记忆中某种熟悉的气味,一时间,他忘了动,忘了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厉雪扬见梵云飞没反应,扬旋身将人护在枪围之内,看向女匪首,眼中凝着千年不化的霜雪
厉雪扬:我厉雪扬地盘的人,你也敢动?
女土匪:本头领动便动了,你待怎样?!
匪首声音尖锐,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厉雪扬二话不说,挥动冰凌雪枪。刹那间,空中幻化出无数晶莹剔透的冰晶,带着凌厉的寒气,直直刺向女匪首。女匪首仓促躲避,拳风将冰晶勉强打飞。厉雪扬一个潇洒的回旋,动作行云流水,长枪如闪电般痛击女匪首膝盖,将她打倒在地
厉雪扬的枪尖直指匪首眉心
厉雪扬: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梵云飞看得痴了,眼神里满是倾慕与崇拜。厉雪扬战袍翻卷的背影,映在他的眸中,堪比星辉流转,恍如银河坠落
梵云飞:你的名字,是叫厉雪扬吗?!你长得真好看,枪耍得更好看!!
梵云飞一兴奋,便什么也不顾,围着厉雪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厉雪扬被他缠着,稍有分神,那边女匪首已经不知从何处召唤出了御水珠
女土匪:小看本头领的人,都得死!!
女匪首咬牙切齿,御水珠在空中飞速旋转,一股巨大的旋风在帐篷中骤然刮起,吹得人睁不开眼,帐篷内的物件也被吹得东倒西歪
王权富贵护着朝澜迅速出了帐篷,随后静静地观察着帐篷内的动静,只见帐篷上空突然雷电交加,乌云密布
骤然间,一股磅礴之力自帐篷内爆发,厉雪扬与梵云飞不受控制地被猛地掀飞出来。慌乱中,厉雪扬手中的雪枪脱手而出,如离弦的寒箭般朝着王权富贵和朝澜疾飞而去。王权富贵眼疾手快,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抓,稳稳握住了飞来的雪枪
与此同时,厉雪扬和梵云飞已重重摔落在地。女匪首手持御水珠缓步走出帐内。她将御水珠高高举起,只见那珠子飞速旋转,疯狂吸纳着空气中的水分。刹那间,这些水分化作尖锐的冰锥,如骤雨般旋转朝着厉雪扬和梵云飞疾射而去
厉雪扬神色未变,依旧镇定自若,只是周身陡然浮现出九张符咒。她毫不犹豫地挥手挑出两张,正是“定风”与 “金刚”
“定风” 如火凤凰出笼,迅速迎向那由御水珠催生的冰锥。而“金刚”则在梵云飞、王权富贵和朝澜三人身前光芒大盛,瞬间筑起一道坚固的保护结界
梵云飞在结界内心急如焚,不停地望着外面的局势,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王权富贵依旧脸色不改,沉稳得如同千年的磐石,他用枪尖划破手掌,殷红的灵血滴落在冰凌雪枪之上。刹那间,雪枪染上灵血,原本散发着清冽寒意的雪枪陡然间染上一层瑰丽的殷红,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自枪身蓬勃而出
王权富贵:小土狗
王权富贵轻声唤道,梵云飞听话地跑到王权富贵身边,眼神眨巴着
王权富贵:想要救她,妖力化血
梵云飞听到王权富贵这么说,立即尝试着将妖力注入枪尖,王权富贵的灵血顿时化成巨大火团,熊熊燃烧起来,火光映红了周围的一切。王权富贵将燃烧的雪枪朝厉雪扬扔了过去,立破金刚结界
定风符不敌御水珠,无数冰晶如饿狼般朝厉雪扬杀来,厉雪扬脸上被划出道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与此同时,燃烧的冰凌雪枪已经到她身边。厉雪扬一把接住雪枪,旋舞之间,灵火划成一道绚丽的弧线,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梵云飞在此时也化作兽型,朝着女匪首猛扑了过去,只见巨型土狗张开大嘴——一口将御水珠吞了下去,然后土狗稳稳落地,狗尾巴得意地扫起一片沙尘
在场四人,包括王权富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全都忘了做出反应,如同被定在原地
女土匪:本头领的御水珠!!!
女匪首痛心疾首地大喊,厉雪扬反应过来后,用雪枪将女匪首打倒在地,长枪抵住对方眉心。女匪首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沮丧和不甘,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这不公平,怎么会有人……不是,怎么会有狗直接生吞法宝
厉雪扬身姿挺拔,将手中长枪稳稳立在地上。狂风呼啸而过,扬起她的披风猎猎作响,如流云翻卷,更衬得她英姿飒爽。梵云飞化回了人形,但他看厉雪扬的眼神仍然像土狗一样炽热。可惜,此时厉雪扬的眼里只有王权富贵和朝澜,这两人果真不简单
厉雪扬:这位先生,这位姑娘,我们见过
王权富贵:的确见过,在下风沙镇王灯匠,我身边这位是我的爱人
朝澜(青帝):厉将军幸会,我叫朝澜
朝澜一身银朱色衣裙,纱织腰带轻系随风舞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银朱色的广袖流仙绣花绸缎罗裙如水般倾泻而下,裙摆处绣着细密的银线暗纹,每一步都漾起粼粼微光,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流苏后压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象牙白的束腰上缀满珍珠,将不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愈发纤细,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入目的便是一张纯真无邪、古灵精怪的倾世之貌,妆容精致,眼眸明亮,朝澜的灵巧妩媚中又带着几分温柔知性,小小年纪便有一种坚韧、别人难以摧毁的生命力,让她的妩媚更加具有毁灭性的力量,灵动且娇媚,把纯与艳拿捏的恰到好处,腰间系着一枚银色铃铛,结心铃是极品灵器,一旦与此铃铛结下契约,就是铃铛的主人。结心铃在寻常时候并不会响,只有在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心动之时方会发出响声,腰间缀着的银铃随步伐轻响,一道轻微的响声从身侧发了出来,这声音很微渺,清灵又悦耳,如积攒了一个冬日的雪被暖日照融,滴落在姑逢山出虹台清冽的泥土中;又像是万籁俱静中,一颗石子投入了千百年未曾有人到过的冰潭,激起动人水花,然后一层层、温柔地荡漾开去,那枚从不发出声响、似乎会一直这样沉到天荒地老的银色铃铛,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朝澜(青帝):
厉雪扬:阁下,不止是灯匠吧?西西域群妖混杂,向来不太平,厉家军需要人才,不知先生和姑娘可愿意加入厉家军?
朝澜(青帝):这……
王权富贵思忖片刻,想到了御水珠的归属,最终摇了摇头,他看向梵云飞方向,淡淡发话
王权富贵:那倒不必了,我和朝澜与我们家的小土狗是一起的
王权富贵虽不愿再卷入任何纷争,但眼见这只有过数面之缘、性子虽无赖却本质不坏的小沙狐命在旦夕,他无法袖手旁观。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御水珠的出现,以及沙鼠妖能得到它,背后或许并不简单。为今之计,唯有跟着他一起回到沙狐国,慢慢引导他炼化御水珠
梵云飞闻言激动得一塌糊涂,围着厉雪扬,眼睛亮晶晶的
梵云飞:我愿意加入厉家军,我愿意我愿意
国师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
国师:我沙狐国的二皇子怎可加入厉家军呢?二皇子可莫要说笑
说话间,国师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国师:见过厉将军
国师则站到梵云飞身边,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跟人跑了
厉雪扬:见过国师
厉雪扬:原来是沙狐国二皇子,方才二皇子不慎吞入了一不明来历的法宝,国师小心
国师:谢将军关心
厉雪扬吹了一个口哨,马驹应声而来。厉雪扬潇洒上马,身姿矫健,动作一气呵成,她低头看王权富贵和朝澜,眼神有些遗憾
厉雪扬:王先生,朝澜姑娘,后会有期
王权富贵淡淡点头
王权富贵:后会有期
朝澜(青帝):后会有期,厉将军
厉雪扬潇洒回头,声音清脆而坚定
厉雪扬:这些土匪,全部带回军营发落
众军士整齐划一地回答:“是”
阳光之下,厉雪扬一紧握长枪,一手轻牵马绳,英姿飒爽。梵云飞只觉得目眩神迷,面含不舍地挥手大喊
梵云飞:厉雪扬,后会有期
王权富贵:原来你就是那个弃国离家的沙狐国的二皇子?
王权富贵抬手轻轻拍了拍梵云飞的肩膀,梵云飞微微点头,俊秀的眉眼间竟出一丝羞涩
梵云飞:我……我叫梵云飞
朝澜(青帝):哦~~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厉将军
一旁的国师满脸堆笑,语气中充满了讨好
国师:恭喜二皇子得到御水珠,凯旋而归
梵云飞:这位王灯匠和仙女姐姐是我在风沙镇的好友,我要他们同我一起回去
国师:有何不可呢?只要你跟我回去,想带谁都行
梵云飞闻言看向王权富贵和朝澜,顺手轻轻抓住了两人的衣袖,微微摇动着,像个撒娇的孩子
巍峨壮丽的皇宫大门上镌刻着奇异花纹,本该威风凛凛的龙纹被魔改成“狐头龙身”的奇妙组合。雕工也是风格迥异,龙身精细,巧夺天工,狐头……能看出是个狐头
朝澜(青帝):这贵邦的龙雕真的很别致啊
梵云飞:这里,本来是……龙族王宫,上面雕的,是龙纹
梵元吉:胡言乱语!!那是沙狐,沙狐!!
朝澜(青帝):哦,龙身的沙狐,我是第一次见
王权富贵:我也是第一次见
梵元吉:我西西域原被一群龙妖占据,后来龙妖因征战而没落。我们勤勤恳恳的沙狐族占得先机,呕心沥血,这才走向这前所未有的辉煌
沙狐皇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自豪神情,滔滔不绝,将他们鸠占鹊巢的黑历史篡改成了丰功伟绩。他越说越激动,双手抬起,做出勇往直前的姿势
朝澜(青帝):行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朝澜小声嘀咕,身边的王权富贵闻言嘴角上扬,面露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沙狐国皇宫大殿内,已不见龙雕的踪影。设计简洁的王座下方立着几尊沙雕,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座下方一字排开许多桌椅,梵云飞坐在左侧第一张椅子上,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拿着圆筒状的木制听诊器在他肚子上仔细探查
梵元吉:娄长老,你听了半天,可有结果?
娄长老:老朽……什么都没听见
梵云飞:你左耳,不是……早就聋了吗?
娄长老猛地一拍脑门
娄长老:哎呀,瞧我这记性
当木筒贴上右耳瞬间,老者突然僵住。他布满皱纹的眼皮下,金褐色瞳孔缩成针尖
娄长老:二殿下腹中确有异物,但是不是御水珠,我不能肯定
国师:有什么不能肯定的?!这位可是亲历风沙镇之战的王先生和他的爱人朝澜姑娘
被点名的王权富贵和朝澜正慢悠悠呷着茶,杯沿遮掩的唇角微微勾起,还没等两人开口,国师已迫不及待地下定论,宽大的袖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国师:夺珠之功,天命所归!!顺应天意,二皇子应该继承王位!!
沙狐长老:且慢
东北角突然蹦起个肉球似的老头,镶金边的长老袍绷得快要裂开,他挥舞着嵌猫眼石的权杖
沙狐长老:吞珠和开窍是两码事!!二皇子只是吞了御水珠,根本就没有开窍,憨憨傻傻的,如何能继位?且他妖力也依旧不堪!!
国师:这是王命!!王命!!
沙狐皇高举手中权杖,声色俱厉
梵元吉:你们这么无视王命,是会遭天谴的!!
梵云飞坐立不安,目光不自觉地滑向王权富贵和朝澜,眼中带着求助。王权富贵见状,起身走到梵云飞身后,伸手便点中梵云飞脊骨中间穴位。刹那间,梵云飞的妖力喷涌而出,大殿内的沙雕瞬间化为飞沙,呼啸着吹掠众人而过。沙狐皇和长老们十分震惊,眼巴巴地看着沙子从半空缓缓飘落
在一旁面色苍白、气息不稳的王权富贵深吸一口气,压下暗中燃烧灵血带来的疲惫,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王权富贵:二皇子并非没有妖力,只是不会用而已
王权富贵能感觉到朝澜扶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在众长老怀疑的目光中,他再次强行调动起体内那恢复了一丝的、源自东方灵族的特殊灵力。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金芒,他轻轻点向梵云飞的灵台穴,轻柔地叩击、引导。霎时间,一股磅礴而纯正的妖力自梵云飞体内轰然爆发!!那力量雄浑的程度,让所有在场的长老都勃然变色,再也说不出质疑的话来
沙狐国王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看向王权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赏识
梵元吉:对对对!!你们都看到了没有!!这位王……灯匠,你是如何做到的?
王权富贵:刺他灵台穴,强行激发妖力,此举不能常用
梵元吉:为何不能常用?
话音未落,只见爆发完妖力的梵云飞赫然晕倒在地,三个长老面面相觑。娄长老思索片刻
娄长老:若是这位王先生能成为少师,我们长老会可以考虑让步,不知可否请阁下留在宫中,教导二皇子掌控自身妖力,直至他炼化御水珠?
沙狐皇和国师对视一眼,眉眼间有些犹豫
王权富贵:我拒绝
挥袖要走,谁知此刻沙狐皇目中精光一闪,手中拐杖拦住王权富贵,随后冷眼扫视大殿
梵元吉:诸位退下,孤同这位王先生好好谈一谈
国师与长老团三人架起昏了过去的梵云飞离开,大殿内只留沙狐皇、王权富贵和朝澜三人
梵元吉:这位姑娘……
王权富贵: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用避讳她
等其他人退下后,沙狐皇的脸色陡然一变,刚才还十分威风的沙狐皇,此时对着王权富贵老泪纵横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悲戚
梵元吉:我儿梵云飞自小妖法甚微,虽贵为西西域皇子,却受整个族群歧视,没人相信他能继承王位
王权富贵:每人都有自己所行之道,妖也亦然,何须他人肯定?更何况你的儿子并不想继承王位,不是吗?
王权富贵本想迈步离开大殿,可还没等他抬脚,就见沙狐皇在自己裤脚边哭倒在地,声泪俱下,双手紧紧拽着王权富贵的衣角
梵元吉:想我年岁已高,风烛残年,只盼能给儿子留个好前程。我不过是个普通父亲,这点心愿如此渺小,先生就不能成全吗?
这话一出,王权富贵倒是停下了脚步,心中有些动容
王权富贵:容我考虑几……
王权富贵话音未落,沙狐皇立即眉开眼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忙不迭地点头
梵元吉:好的好的,王先生尽管慢慢考虑,时间、费用这些都没有问题,我这就派人安排少师和少师夫人的住处
沙狐皇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王权富贵:你都不问我和朝澜的来历?
王权富贵微微挑眉,眼中闪过惊讶
沙狐皇笑着摆摆手,一脸豁达
梵元吉:西西域本就是流放之地,藏龙卧虎,人才辈出,不问,不问
王权富贵和朝澜暂时住进了沙狐皇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房间中有一张用土砌成的榻,一张条桌,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毡,布置都带着浓浓的西西域风情。西西域昼夜温差极大,不过好在屋内的火炉早早便被点燃,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意融融。墙边堆放着满满当当的西西域特产——红薯,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精致的客房里,窗帘并未完全拉拢,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朝澜早已起身,练功完毕,做好了饭菜,坐在床沿,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
王权富贵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苍白的脸色在睡眠中恢复了些许血色,但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平日里那双沉静如渊的眸子紧闭着,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有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脆弱
朝澜想起昨日他面对长老时强撑的模样,想起他指尖那微弱却执着的金芒,心头便是一紧。她伸出手,极轻极轻地碰了碰他的额角,触手温凉,并未发热,也无冷汗,这才稍稍安心
朝澜(青帝):富贵少爷……
她低声唤道,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他的好眠
朝澜(青帝):已近午时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睡?
床上的人似乎被这细微的声音触动,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即缓缓掀开。那双初醒的眸子带着几分朦胧的水色,少了平日的清明,却多了几分慵懒的暖意
他看向床边的朝澜,眼神聚焦了好一会儿,才仿佛认出了她。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含糊地叫了声朝澜,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撒娇
王权富贵:别担心,我没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他平日清冷的语调截然不同。他似乎觉得光线有些刺眼,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竟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将被子拉高了些,一副还要继续与周公会晤的模样
朝澜看着他这一连串孩子气的动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知道他定然是累极了,否则以他从前自律到近乎苛刻的性子,断不会如此贪睡。可这般沉睡,连时辰都忘了,又让她忍不住担心他的身体是否真的无碍
她俯下身,替他掖了掖被角
朝澜(青帝):富贵少爷,那你再睡一会儿,厨房里温着粥,你醒了随时可以吃
王权富贵:嗯……
被子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随即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
朝澜坐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阳光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背对着她、蜷缩在锦被中的身影上
在这异国的宫殿里,看着他难得卸下所有重担与防备,显露出如此真实而慵懒的一面,她的心中充满了柔软的酸胀感
或许,就这样也好。离开王权山庄,离开寒潭小屋,只做她的富贵少爷,贪一场好眠,享片刻安宁
至于教导皇子、炼化御水珠那些烦忧,都等他养足了精神再说吧
朝澜盘膝坐在王权富贵的床榻边,继续修炼神力
她愿意就这样,一直一直,守着他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