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荒备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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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们也没有闲着，她们提着装满水的陶罐，给干活的壮丁们送水、递干粮。张婶提着陶罐，穿梭在荒坡上，看到谁渴了，就递上一碗水：“大伙儿喝点水，歇口气再干，别累着了。”李嫂则把带来的杂粮饼分给大家，杂粮饼虽然粗糙，却管饱，壮丁们接过饼，大口大口地吃着，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开荒的过程并不顺利。荒坡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足有半人高，几个人合力抬了半天，石头却纹丝不动。“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石岩皱着眉头说。他围着石头转了几圈，观察了一下地形，说道：“咱们先在石头旁边挖个坑，把石头的一侧垫高，然后用撬棍把石头撬起来，再慢慢挪走。”
大家按照石岩说的方法，先在石头旁边挖了一个深坑，然后找来几根粗壮的原木当撬棍，插进石头底部，几个人合力往下压撬棍。“一、二、三！使劲！”石岩喊着号子，大家憋足了劲，撬棍慢慢下沉，石头也渐渐松动，缓缓向坑的方向倾斜。接着，大家又用绳索捆住石头，一边用撬棍撬，一边用力拉绳索，喊着整齐的号子，一步一步地把石头挪出了荒坡。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烈，晒得人头晕眼花，壮丁们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脸上、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一个个泥人。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休息了片刻，又继续投入到开荒工作中。
几天后，荒坡上的野草和灌木被清理干净了，石头也被搬运到了荒坡边缘，用来搭建田埂。接下来就是平整土地、开挖梯田。壮丁们用锄头把土地翻松，然后按照地势的高低，开挖出一层层整齐的梯田，梯田的田埂用石头和泥土夯实，防止漏水。春妮则带着几名妇女，在梯田里挖了一条条浅浅的灌溉沟，把溪流里的水引到梯田里，确保灌溉方便。
经过半个月的辛勤劳作，二十亩整齐的梯田终于开垦完成。远远望去，一层层梯田像阶梯一样，从荒坡底部一直延伸到顶端，田埂整齐笔直，灌溉沟纵横交错，黝黑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透着勃勃生机。沈月明站在梯田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欣慰：“有了这些梯田，咱们春荒的底气就更足了！”
准备农具：刨花中的温度
春耕离不开趁手的农具，而联盟现有的农具大多已经破旧不堪，锄头卷了刃，镰刀缺了口，木犁的犁头松动摇晃，有的甚至已经无法使用。林清河看着这些破旧的农具，心里很是着急：“没有好的农具，春耕效率会大打折扣，甚至会影响收成。”
为了赶在春耕前修好旧农具、打造新农具，林清河把木工坊搬到了聚居中心的空地上，还从四村挑选了十几名年轻后生，教他们做木工活。木工坊里，刨子、锯子、凿子、墨斗、铁锤等工具摆得整整齐齐，旁边堆着不少从山里砍来的原木，有松木、桦木、榆木，都是做农具的好材料。
“做农具先选料，松木轻便，适合做锄头、镰刀的木柄；榆木坚硬耐磨，适合做犁、耙的框架。”林清河拿起一根榆木原木，用手拍了拍，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沉闷的木头密实没虫眼，纹理顺的不易开裂，大家选料的时候要仔细。”
他先教大家修理旧农具。对于卷刃的锄头和镰刀，林清河教大家用磨刀石打磨：“磨刀要顺着刀刃的角度，力度要均匀，磨到刀刃锋利发亮就行，不能磨得太薄，不然容易卷刃。”对于松动的犁头，他教大家用铁箍把犁头和木柄固定在一起，再用铆钉加固，确保使用时不会松动。
年轻后生小李学着打磨锄头，可磨刀石在他手里总不听使唤，要么磨得太深，要么磨得太浅，把刀刃磨得坑坑洼洼。“别急，慢慢来。”林清河走过去，大手覆在他的小手上，调整着磨刀石的角度，“磨刀石要放平，刀刃要和磨刀石呈三十度角，顺着一个方向磨，力道要匀。”他带着小李磨了几次，小李渐渐找到感觉，磨出的刀刃越来越锋利，脸上满是成就感：“林师傅，我会了！”
修理完旧农具，就开始打造新农具。林清河教大家做木犁，他先用墨斗在榆木上弹出笔直的黑线，确定犁的框架形状，然后用锯子把多余的部分锯掉，再用刨子把木头上的毛刺刨平，使表面光滑平整。接着，他教大家凿榫卯：“榫卯要严丝合缝，不用钉子也结实。”他拿着凿子，小心翼翼地在木板上凿着，木屑一点点掉下来，榫眼的形状渐渐清晰。“凿的时候控制好深度，别凿透也别太浅，不然榫头插不进去或者不牢固。”
大家分工合作，有的锯木，有的刨板，有的凿眼，有的安装犁头。李大叔也加入了进来，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做木工活很有经验，凿榫卯时手法娴熟，每一下凿击都力求精准，凿出的榫眼严丝合缝，看得年轻后生们纷纷称赞：“李大叔，您真厉害！”李大叔笑着说：“熟能生巧，做多了就会了。”
打造锄头和镰刀时，林清河先让铁匠铺的师傅打造出铁制的锄头刃和镰刀刃，然后教大家把木柄安装上去。木柄要打磨得光滑圆润，握起来舒服，还要在木柄顶端安装一个铁箍，防止木柄开裂。“木柄的长度要根据每个人的身高调整，太高太低都不方便使用。”林清河一边说，一边给大家示范如何调整木柄长度。
年轻后生们学得很快，在林清河的耐心教导下，他们渐渐掌握了做木工活的技巧，打造出的农具越来越规整、越来越好用。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不仅修好了所有的旧农具，还打造出了二十多把新锄头、十几把新镰刀、五架新木犁和三架新耙，足够春耕使用。
当这些崭新的农具摆在大家面前时，村民们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石岩拿起一把新锄头，试了试手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刀刃锋利无比：“有了这些好农具，春耕就事半功倍了！”春妮也拿起一把新镰刀，轻轻一挥，就能割断旁边的野草：“真是太好用了，林师傅，辛苦你了！”
林清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不辛苦，能为春耕出份力，我心里高兴。”他看着自己打造的农具，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些农具，凝聚着他的心血，也承载着联盟丰收的希望。
储粮防患：山野间的馈赠
虽然育苗、开荒、备农具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春荒期间青黄不接的问题依然存在。为了确保大家能顺利度过春荒，沈月明决定组织村民们趁春耕前多储备些粮食和食物，除了节省现有的杂粮，还要进山打猎、捕鱼、采集野菜，最大限度地补充食物来源。
石岩带领联防队承担起了打猎和捕鱼的任务。每天清晨，联防队的队员们就背着弓箭、拿着长矛、扛着渔网，进山打猎、去溪流捕鱼。山里的野兽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已经渐渐活跃起来，有野猪、野兔、野鸡，还有偶尔出现的鹿和狐狸。
打猎并不容易，队员们需要在山林里耐心潜伏，寻找野兽的踪迹。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群野猪，足足有五六头，为首的野猪体型庞大，獠牙外露，看起来十分凶猛。石岩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悄悄分散开来，形成包围之势。他瞄准为首的野猪，拉满弓箭，箭头对准野猪的眼睛。“咻”的一声，弓箭射了出去，正中野猪的眼睛。野猪惨叫一声，疯狂地冲了过来，石岩连忙躲闪，其他队员也纷纷发起攻击，用长矛刺、用砍刀砍。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大家终于制服了这群野猪，虽然有几名队员受了轻伤，但收获颇丰，足足有几百斤野猪肉。
除了打猎，队员们还去溪流捕鱼。溪流里的鱼经过一个冬天的生长，已经长得肥硕鲜美。他们在溪流较窄的地方用石头筑起一道堤坝，然后把上游的水引走，露出河床，再用渔网把鱼网住。有时候运气好，一天能捕到几十斤鱼，有鲫鱼、鲤鱼、草鱼，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鱼。
捕到的野兽和鱼，一部分当天就分给村民们改善伙食，另一部分则切成肉干，用盐腌制后晒干，储存起来备用。村民们收到肉干后，都格外珍惜，有的舍不得吃，把肉干藏起来，准备春荒时再吃。
妇女们则承担起了采集野菜的任务。春天的山里，野菜种类繁多，有荠菜、马齿苋、苦菜、蕨菜、蒲公英，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菌类。每天清晨，妇女们就挎着竹篮，进山采集野菜。她们一边走一边寻找，看到野菜就弯腰采摘，动作麻利。荠菜挖回家后，可以包饺子、做包子，也可以凉拌、炒着吃；马齿苋可以焯水后凉拌，也可以晒干后储存起来；苦菜虽然味道苦涩，但营养价值很高，用开水焯一下，再用盐、醋、蒜末凉拌，口感也很不错。
采集野菜时，周郎中会跟着一起去，教大家辨认哪些野菜可以吃，哪些野菜有毒。他还教大家如何处理有毒的野菜，比如有些野菜需要用开水焯几次，才能去除毒性。“大家采集野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认识的野菜千万别吃，万一中毒就麻烦了。”周郎中反复叮嘱道。
除了采集野菜，妇女们还会去山里采摘野果，有野枣、野草莓、野山楂，还有一些酸涩的野果，虽然口感不好，但可以补充维生素。她们还会把采集来的野菜和野果进行分类处理，一部分当天食用，一部分晒干后储存起来，作为春荒时的补充食物。
小梅则负责去镇上换粮。她带着村民们编织的藤筐、绣的帕子、做的木具，去镇上的集市交换杂粮和种子。镇上的集市虽然不大，但物资还算丰富，小梅用这些手工制品换了不少小米、玉米、豆子，还有一些稀缺的蔬菜种子。换粮的路途并不近，需要走大半天的山路，小梅每次都要背着沉甸甸的粮食和种子回来，累得满头大汗，但她毫无怨言：“能换回来这么多粮食和种子，再累也值得。”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联盟的食物储备越来越充足，储粮窖里的杂粮堆得越来越高，肉干、鱼干、晒干的野菜和野果也储存了不少。村民们看着这些储备的食物，心里都踏实了许多，再也不用担心春荒时会断粮了。
春荒备战的日子里，云崖坳的乡亲们各司其职，团结一心，用汗水和智慧为春耕和春荒做着充分的准备。育苗棚里的秧苗茁壮成长，新开的梯田整齐划一，崭新的农具闪闪发光，充足的食物储备满满当当。沈月明站在聚居中心的瞭望台上，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充满了信心——只要大家继续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就一定能顺利度过春荒，迎来一个丰收的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