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漫过告白夜
深秋的晚风卷着桂花香穿过巷弄时，赵若瑾正弯腰给窗台上的桂花苗浇水。聂浩然推着外卖车回来，车把上挂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刹车时的“吱呀”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聂浩然：赵老板，查收今日份惊喜。
他把车停在花店门口，声音里带着跑了一天外卖的沙哑，却藏不住雀跃。
赵若瑾直起身，围裙上还沾着细碎的玫瑰花瓣，夕阳把她的发梢染成金红色。
赵若瑾：又买什么了？
她笑着迎上去，鼻尖先闻到纸袋里飘出的甜香，
赵若瑾：是我爱吃的那家红糖糍粑？
聂浩然：不愧是我女朋友，鼻子比狗还灵。
聂浩然刮了下她的鼻尖，把纸袋递给她，
聂浩然：刚路过巷口买的，还热着呢。
他转头看向花店，货架上的鲜花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玫瑰的艳红、百合的洁白、洋桔梗的淡紫在暖黄的灯光下交织成温柔的色块，
聂浩然：今天生意怎么样？累不累？
赵若瑾：还好，比前两天清闲点。
赵若瑾拆开纸袋，热气混着红糖的甜香扑面而来，她拿起一块递到聂浩然嘴边，
赵若瑾：你先吃，我把剩下的花整理完就关门。
聂浩然咬了口糍粑，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他含混不清地说：
聂浩然：我来帮你，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两人并肩在操作台前忙碌，聂浩然笨拙地修剪着满天星的枝叶，时不时抬头看赵若瑾。她正专注地给一束香槟玫瑰包包装纸，手指纤细灵活，认真的模样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聂浩然：看什么呢？
赵若瑾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笑了笑，眼底的光芒比桌上的台灯还要柔和。
聂浩然：看我女朋友太好看了，忍不住。
聂浩然放下手里的剪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
聂浩然：若瑾，跟你说个事。
赵若瑾：什么事？
赵若瑾的声音被他抱得有些闷，却还是温柔地问。
聂浩然：今晚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聂浩然的呼吸拂在她颈间，带着糍粑的甜香，
聂浩然：我订了餐厅。
赵若瑾有些惊讶：
赵若瑾：怎么突然要出去吃？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聂浩然：就想带你出去改善改善伙食，
聂浩然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
聂浩然：你天天在花店里忙，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听话，好不好？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赵若瑾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点点头：
赵若瑾：好。
关了花店的门，聂浩然骑着小电驴载着赵若瑾往餐厅去。晚风习习，吹起赵若瑾的长发，她伸手搂住聂浩然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赵若瑾：你慢点骑，别急。
她轻声说。
聂浩然：知道了，安全第一。
聂浩然放慢了车速，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他其实瞒了赵若瑾一件事，今晚不仅是出去吃饭，他还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餐厅离花店不算远，是一家环境雅致的西餐厅。走进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扑面而来，昏黄的灯光、精致的餐具，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牛排香气，都让赵若瑾有些受宠若惊。
赵若瑾：聂浩然，这里会不会太贵了？
她拉了拉聂浩然的衣角，小声说。
聂浩然：不贵，难得带你出来一次，必须吃点好的。
聂浩然笑着安抚她，牵着她的手走到提前订好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递上菜单，聂浩然熟练地点了赵若瑾爱吃的黑椒牛排、奶油蘑菇汤，还有一瓶红酒。赵若瑾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赵若瑾：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她托着下巴问。
聂浩然：没什么啊，就是想让你开心。
聂浩然避开她的目光，假装看菜单，耳根却悄悄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稳住，不能露馅。
菜很快就上齐了，聂浩然给赵若瑾切好牛排，递到她面前：
聂浩然：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若瑾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牛排，肉质鲜嫩，黑椒的味道恰到好处，确实是她爱吃的口味。她抬头看向聂浩然，发现他根本没怎么吃，只是一直看着她。
赵若瑾：你怎么不吃？
她问。
聂浩然：我不饿，你先吃。
聂浩然笑了笑，拿起红酒瓶，给两人的杯子里都倒了点红酒，
聂浩然：来，干杯，祝我们国庆快乐。
赵若瑾：国庆快乐。
赵若瑾举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红酒的醇香在口中散开，带着一丝微甜。
吃完晚饭，聂浩然牵着赵若瑾的手走出餐厅。夜色渐浓，街道上灯火通明，国庆的氛围依旧浓厚，偶尔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夺目。
赵若瑾：我们去哪里？
赵若瑾问。
聂浩然：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浩然神秘地笑了笑，牵着她往巷口走去。
巷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聂浩然拉着赵若瑾坐了上去，对司机说：
聂浩然：麻烦去江边的观景台。
赵若瑾更加疑惑了：
赵若瑾：去江边干什么？
聂浩然：到了你就知道了。
聂浩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微凉，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出租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江边的观景台。下了车，江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水汽，吹得人神清气爽。观景台上人不多，远处的江面上有几艘游船，灯火璀璨，像星星落在了水面上。
赵若瑾：这里真漂亮。
赵若瑾忍不住感叹道。
聂浩然：是啊，
聂浩然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聂浩然：但再漂亮，也比不上你。
赵若瑾脸颊一热，刚想说话，却被聂浩然打断了。他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单膝跪了下来。
赵若瑾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大，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怦怦直跳。
聂浩然：若瑾，
聂浩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聂浩然：我知道我只是一个送外卖的，没什么钱，也给不了你大富大贵的生活。我每天骑着小电驴穿梭在大街小巷，风吹日晒，有时候甚至会被顾客投诉，被交警罚款。我曾经很自卑，觉得配不上你，配不上开着这么漂亮花店的你。
他顿了顿，眼里泛起了泪光：
聂浩然：但是自从遇到你，我的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了。你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幸福，很充实。我喜欢看你在花店里忙碌的样子，喜欢闻你身上淡淡的花香，喜欢听你温柔地叫我的名字。
聂浩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我送外卖到你工作的厂里，当天晚上你又没带伞，正好送你回去。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爱上你了。
聂浩然：后来我们在一起，同居，一起度过了很多平凡却温暖的日子。我知道，我有时候会因为跑外卖太忙，忽略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一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攒钱把你的花店扩大，想让你不用再这么辛苦，想每天都能和你一起醒来，一起入睡，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度过余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聂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虽然不华丽，却很精致。
聂浩然：若瑾，
他抬头看着赵若瑾，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聂浩然：我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一颗永远对你忠诚，永远对你好的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赵若瑾站在原地，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单膝跪地的聂浩然，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爱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又带着一丝酸涩。
她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冒雨给她送伞，浑身湿透却笑着说没事；想起他在花店里笨拙地帮她干活，把玫瑰刺扎进手指也不吭声；想起他每次跑外卖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份小小的惊喜，可能是一颗糖，可能是一朵路边摘的小野花；想起他们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规划未来的样子。
这些平凡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串联起了他们的爱情，平淡却珍贵。
赵若瑾蹲下身，握住聂浩然的手，哽咽着说：
赵若瑾：聂浩然，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聂浩然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把戒指戴在赵若瑾的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聂浩然：太好了，若瑾，太好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聂浩然：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赵若瑾：我相信你。
赵若瑾靠在他怀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却笑得无比灿烂，
赵若瑾：聂浩然，其实我从来都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不在乎你是什么职业。我在乎的是你，是你的人，是你对我的好，是你给我的温暖。和你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我也觉得很幸福。
江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带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远处的烟花再次绽放，绚烂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聂浩然低头，吻上赵若瑾的唇。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带着红酒的醇，带着爱情的甜，温柔而坚定，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
聂浩然：若瑾，
聂浩然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
聂浩然：我爱你。
赵若瑾：我也爱你。
赵若瑾笑着说，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们就那样相拥在江边，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爱情的美好。夜色温柔，花香弥漫，这个夜晚，因为这场隆重的告白，变得格外难忘。
回去的路上，聂浩然牵着赵若瑾的手，脚步轻快。赵若瑾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她知道，未来的日子可能依然平凡，甚至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身边有聂浩然，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赵若瑾：对了，
赵若瑾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
赵若瑾：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一点都没发现。
聂浩然：秘密。
聂浩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聂浩然：其实我策划了很久，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幸好，你答应了。
赵若瑾：傻瓜。
赵若瑾笑着捶了他一下，心里却甜得像蜜一样。
回到家，聂浩然把赵若瑾抱进怀里，放在沙发上，然后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聂浩然：若瑾，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地跑外卖，争取早日攒够钱，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赵若瑾：不用急，
赵若瑾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
赵若瑾：我们慢慢来，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幸福的。
聂浩然点点头，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
聂浩然：嗯，慢慢来，有你在，一切都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也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花香漫过整个房间，也漫过了他们的爱情，温柔而绵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