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的第一缕花香
凌晨五点半，窗外的天刚蒙出一层薄亮，像揉皱了的蝉翼贴在楼宇顶端。赵若瑾翻了个身，鼻尖先于意识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是聂浩然身上特有的味道，还沾着点昨夜未散尽的桂花甜。
聂浩然：醒了？
聂浩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掌轻轻覆在她后腰上，带着体温的粗糙指尖蹭过棉质睡衣，
聂浩然：再睡会儿，今天我去开门。
赵若瑾往他怀里缩了缩，眼睛还闭着，嘴角先弯起来：
赵若瑾：不用，说好一起守国庆档的。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浸了蜜的糯米团子，
赵若瑾：你忘了？昨天预定的花篮有二十多个，我一个人扎不完。
聂浩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酥酥麻麻的。
聂浩然：没忘，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轻吻，胡茬蹭得她有点痒，
聂浩然：就是心疼你，平时起得够早了，过节还得遭罪。
赵若瑾：什么遭罪，
赵若瑾终于睁开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扇动间带起细碎的风，
赵若瑾：开花店是我的乐趣，再说，你不也放弃休息帮我吗？
她伸手描摹他的眉眼，从紧锁的眉头到高挺的鼻梁，
赵若瑾：其实你不用这么拼的，国庆外卖单多，跑几单也能赚不少。
聂浩然：钱什么时候都能赚，
聂浩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指腹上因常年修剪花枝留下的薄茧，
聂浩然：但我女朋友的花店第一次迎国庆旺季，我怎么能缺席？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
聂浩然：再说，待在花店里多好，满屋子香，比在外头风吹日晒舒服多了。
赵若瑾被他逗笑，伸手推开他的脸：
赵若瑾：就会说好听的。快起吧，再晚太阳就出来了，第一波鲜切花该蔫了。
两人洗漱完，简单啃了几口面包，便推着小推车往楼下的花店走去。凌晨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零星的环卫工在清扫路面，落叶被秋风卷着，在脚边打着旋。聂浩然把推车推得很慢，赵若瑾走在他身边，时不时伸手拂去落在他肩头的枯叶。
赵若瑾：你看，
赵若瑾忽然停下脚步，指向天边，
赵若瑾：日出了。
橘红色的朝阳正从高楼缝隙里探出来，把半边天染得透亮，金色的光线洒在街道上，给冰冷的水泥地镀上了一层暖意。聂浩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转头看向她，晨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睫毛上像缀了细碎的金粉。
聂浩然：比花还好看。
他轻声说。
赵若瑾脸颊一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赵若瑾：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
花店的卷帘门被缓缓拉起，“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进店，浓郁的花香便扑面而来，玫瑰的热烈、百合的清雅、桂花的甜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这里的气息。聂浩然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叹了口气：
聂浩然：果然，还是这里舒服。
赵若瑾笑着白了他一眼，开始整理货架：
赵若瑾：别偷懒，把昨天到的百合搬到操作台来，记得斜剪根部，泡在温水里。
聂浩然：收到，赵老板。
聂浩然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转身去搬花桶。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小心翼翼地避免碰伤花瓣。赵若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其实聂浩然平时粗手粗脚的，跑外卖时风风火火，但在花店里，他总能变得格外温柔。
赵若瑾手里的剪刀正修剪着玫瑰的刺说：
赵若瑾：其实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去跑几单，我一个人也能应付。
聂浩然：说了不走，
聂浩然放下花桶，走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
聂浩然：我就在这儿陪你，你插花，我打杂，多好。
他的呼吸拂在她颈间，带着淡淡的面包香气，
聂浩然：再说，万一有顾客欺负你怎么办？我得留在这儿当你的保镖。
赵若瑾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舍不得推开，只是笑着说：
赵若瑾：欺负我啊？来买花的都是心怀善意的人。
聂浩然：那可不一定，
聂浩然收紧手臂，
聂浩然：万一有不讲理的，嫌花贵或者挑三拣四，我就能立刻站出来，保护我的赵老板。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有人走了进来。赵若瑾连忙推开聂浩然，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赵若瑾：欢迎光临。
进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挽着男孩的胳膊，脸上带着雀跃的笑容：
万能女顾客：老板，我们想买束花，国庆出去玩带在路上。
赵若瑾：好的，请问喜欢什么风格的？
赵若瑾迎上去，语气温柔，
赵若瑾：我们这儿有刚到的鲜切花，玫瑰、百合、小雏菊都有，也可以帮你们搭配混搭花束。
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货架：
万能女顾客：我想要那种看起来很活泼的，颜色鲜艳一点的。
赵若瑾：那可以试试用红玫瑰、向日葵和小雏菊搭配，
赵若瑾推荐道，
赵若瑾：向日葵代表阳光，小雏菊可爱，再加上红玫瑰的热烈，很适合国庆出游的氛围。
男孩在一旁点头：
万能男顾客：听老板的，你觉得好看就行。
聂浩然站在一旁，默默地帮赵若瑾递花材、剪丝带，偶尔插一两句话，都是帮着赵若瑾说话：
聂浩然：我女朋友眼光可好了，她搭配的花束绝对好看。
女孩笑着看向他们：
万能女顾客：你们是情侣啊？真好，开花店的女孩一定很温柔。
赵若瑾脸颊微红，聂浩然却抢先回答：
聂浩然：那是，我女朋友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
花束很快搭配好了，红色的玫瑰、金黄的向日葵、白色的小雏菊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用橙色的丝带系成蝴蝶结，看起来格外亮眼。女孩接过花束，满意地笑了：
万能顾客：太好看了，谢谢老板。
赵若瑾：不客气，祝你们国庆玩得开心。
赵若瑾递过花束，目送他们离开，风铃再次响起。
聂浩然：看吧，我就说你眼光好。
聂浩然凑过来，语气里满是骄傲。
赵若瑾笑着摇摇头：
赵若瑾：是花本身好看。
她看了看时间，
赵若瑾：快八点了，估计一会儿人就多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花店果然变得忙碌起来。有来买花送长辈的，有买花篮装点店铺的，还有像刚才那对情侣一样，买花出游的。赵若瑾负责接待顾客、搭配花束，聂浩然则负责搬花、剪根、包装，偶尔还要帮着收钱。两人配合默契，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
中午时分，太阳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洒进来，把整个店铺照得暖洋洋的。趁着没有顾客的间隙，赵若瑾拿出准备好的盒饭，递给聂浩然：
赵若瑾：快吃吧，一会儿又该忙了。
盒饭是赵若瑾早上提前做好的，两荤一素，还有一个煎蛋。聂浩然接过盒饭，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聂浩然：还是我女朋友做的饭好吃，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聂浩然：比外面外卖好吃一百倍。
赵若瑾：好吃就多吃点。
赵若瑾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自己却吃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观察着货架上的花材，想着哪些需要补充。
聂浩然：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
聂浩然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聂浩然：忙了一上午，肯定饿了。
两人坐在小小的操作台前，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聂浩然给她讲他以前跑外卖时遇到的趣事，比如送外卖时遇到暴雨，浑身湿透却还是准时送达，顾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好评；比如有一次送蛋糕，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蛋糕没坏，自己却蹭破了皮。
赵若瑾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皱眉，时不时笑出声。
赵若瑾：以后别那么拼了，
她轻声说，
赵若瑾：安全最重要。
聂浩然：知道了，
聂浩然点点头，
聂浩然：现在有你和花店，我更得注意安全了。
下午的生意依旧火爆，聂浩然甚至还接到了几个外卖平台的订单，都是附近居民订的花束。他骑着他的小电驴，穿梭在大街小巷，把一束束鲜花送到顾客手中。每次回来，他脸上都带着汗水，却依旧笑容满面。
聂浩然：赵老板，我回来啦！
他推开花店的门，语气轻快，
聂浩然：最后一单送完了，今天的外卖订单圆满完成。
赵若瑾连忙递过一张纸巾：
赵若瑾：快擦擦汗，累坏了吧？
聂浩然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
聂浩然：不累，想到能帮你分担，就浑身是劲。
他看向货架，
聂浩然：剩下的花不多了，应该够卖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花店终于清闲了下来。赵若瑾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都酸痛。聂浩然走过来，在她身后坐下，轻轻帮她捶着肩膀：
聂浩然：辛苦你了，赵老板。
赵若瑾：你也辛苦。
赵若瑾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次第亮起，给街道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聂浩然：对了，
聂浩然忽然开口，
聂浩然：我有个惊喜给你。
赵若瑾睁开眼，好奇地看着他：
赵若瑾：什么惊喜？
聂浩然笑着站起身，从储物间里抱出一个小小的花盆，花盆里种着一株小小的桂花苗，枝头还开着几朵细碎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聂浩然：我昨天路过花市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赵若瑾眼睛一亮，接过花盆，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娇嫩的花瓣：
赵若瑾：太可爱了，我很喜欢，谢谢你。
聂浩然：喜欢就好，
聂浩然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聂浩然：以后我们把它放在窗边，让它和我们一起成长。
赵若瑾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桂花的甜香和他身上的气息，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赵若瑾：聂浩然，
她轻声说，
赵若瑾：有你真好。
聂浩然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聂浩然：能遇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晚上九点多，两人关了花店的门，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国庆的夜晚格外热闹，街道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偶尔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夺目，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赵若瑾：你看，烟花！
赵若瑾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夜空，眼里闪烁着光芒。
聂浩然站在她身边，也抬头看着烟花，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
聂浩然：好看吗？
他问。
赵若瑾：好看。
赵若瑾点点头，转头看向他，
赵若瑾：今天谢谢你，帮了我一天。
聂浩然：跟我还客气什么？
聂浩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聂浩然：以后你的每一个国庆，每一个节日，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赵若瑾心里一暖，主动牵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身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带着属于他们的，平淡而温暖的幸福。
夜空里的烟花还在继续，绚烂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这个国庆的第一天，没有波澜壮阔的奇遇，只有平淡琐碎的日常，却因为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而有意义。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常，而只要身边有对方，每一天都会像这满室花香一样，甜蜜而悠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