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月的霍格沃茨在连绵的阴雨中迎来了下旬。城堡的石墙透着湿冷的寒意，但室内始终被壁炉和魔法维持着暖意。对佩妮而言，学业已步入稳定轨道，而人际关系的微妙波动，却成了新的课题——尤其是观察卡修斯·塞尔温最近有些反常的状态。
（场景：魔咒课课后，走廊）
卡修斯·塞尔温：（闷闷不乐地收拾着书包，甚至没注意到飘落的羽毛笔）
佩妮·伊万斯：（捡起羽毛笔递给他）卡修斯？你还好吗？
卡修斯·塞尔温：（猛然回神，接过笔）哦，谢谢，佩妮。我很好，非常好。
佩妮·伊万斯：（挑眉）你对着那面盔甲已经发了三分钟呆了，它看起来并不会告诉你魔药学的答案。
卡修斯·塞尔温：（叹了口气）是芙雷雅。
佩妮·伊万斯：沙菲克小姐？你们……吵架了？
卡修斯·塞尔温：（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算不上吵架！就是……冷战！她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了！在魔药课上，我主动和她讨论月长石粉的用量，她只回了我一个‘嗯’！还有上次在礼堂，我坐在她旁边，她居然和埃莱诺换了位置！
佩妮·伊万斯：（回想了一下）但我前天还看到她在图书馆门口叫住你，问你要不要一起看《魔法图集》？
卡修斯·塞尔温：那是公事！是为了完成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绘图作业！而且她语气那么公事公办！
佩妮·伊万斯：（若有所思）所以，你认为她在生你的气？
卡修斯·塞尔温：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冷淡？
（场景：变形课教室外）
埃莱诺·沙菲尔：（恰好与卡修斯、佩妮擦肩而过，轻飘飘地开口）听说有人被嫌弃太吵，被沙菲克禁止在午餐时间靠近斯莱特林长桌三英尺内？
卡修斯·塞尔温：（立刻炸毛）埃莱诺！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对不对？
埃莱诺·沙菲尔：（灰蓝色的眼睛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脚步未停）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另外，她最近似乎很欣赏拉文克劳的威尔克斯，认为他‘沉稳安静，颇有风度’。
卡修斯·塞尔温：威尔克斯？！那个说话像念经一样的家伙？！
佩妮·伊万斯：（小声对卡修斯）她在故意……
卡修斯·塞尔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我知道她在煽风点火！从小到大每次都这样！但我就是……！
埃莱诺·沙菲尔：（已经走远，声音隐约传来）控制不住？真可怜，塞尔温。
佩妮·伊万斯：（看着埃莱诺优雅离去的背影）她似乎很乐于见到你这样。
卡修斯·塞尔温：（垮下肩膀）她就是看准了我会在意。芙雷雅那个木头脑袋，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在‘冷战’！只有我一个人在生闷气！
（场景：魔药课上）
赫拉斯·斯拉格霍恩：今天制作缓和剂！注意瞌睡豆的汁液必须充分挤压，否则……
佩妮和卡修斯一组，埃莱诺和芙雷雅在隔壁操作台。整个制作过程，卡修斯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向芙雷雅的方向。芙雷雅则全程专注，手法精准利落，甚至改良了搅拌顺序，让药水提前五分钟达到了理想的珍珠母光泽。
赫拉斯·斯拉格霍恩：完美！沙菲克小姐，为斯莱特林再加二十分！塞尔温先生，你的药水似乎有点……过于‘活跃’了？（看着卡修斯坩埚里微微翻滚过度的药水）
卡修斯·塞尔温：（猛地回神）哦！抱歉教授，我马上调整。
芙雷雅·沙菲克：（装瓶时，似乎终于注意到卡修斯的视线，转过头，微微蹙眉）卡修斯，你的火太大了。
卡修斯·塞尔温：（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芙雷雅·沙菲克：（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转身和埃莱诺低声讨论起药水储存的玻璃材质）
卡修斯·塞尔温：（挫败地压低声音对佩妮）你看！她根本不在乎！
佩妮·伊万斯：（一边稳定地控制着火候，一边无奈地摇头）也许……沙菲克小姐只是觉得你不需要她过多提醒？
（场景：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什么东西总是跑来跑去，却从不离开角落？
卡修斯·塞尔温：（心不在焉）蜘蛛。
门应声而开。
拉文克劳男生A：（从扶手椅里探出头）嘿，卡修斯！一起来玩高布石吗？
卡修斯·塞尔温：（没什么兴致地摆摆手）不了，谢谢。
他径直走到窗边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拿出魔法史课本，却半天没有翻一页。
佩妮·伊万斯：（和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这样多久了？
黛安娜·布朗：从上周四开始。据说是和斯莱特林的那位沙菲克小姐有关。
拉文克劳男生A：（八卦地凑近）吵架了？
佩妮·伊万斯：据卡修斯说，是单方面的‘冷战’。
利伯蒂·史密斯：哇哦，纯血家族的‘冷战’是不是特别有仪式感？比如用猫头鹰传递决斗信之类的？
佩妮·伊万斯：（失笑）我想没有。更多的是……一个人生闷气，另一个人毫无察觉。
（场景：周六上午，黑湖旁）
难得的晴朗周末，阳光驱散了连日的阴霾。许多学生来到黑湖边享受阳光。佩妮、苏珊和汉娜坐在一棵山毛榉树下分享着从厨房弄来的柠檬蛋糕。卡修斯躺在旁边的草地上，用书本盖着脸，似乎在小憩。
脚步声接近，是埃莱诺和芙雷雅。她们似乎是散步路过。
芙雷雅·沙菲克：（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卡修斯身上，径直走过去）卡修斯。
书本下的卡修斯身体明显一僵，但没有动。
芙雷雅·沙菲克：（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别装了，知道你醒着。
卡修斯·塞尔温：（猛地拿开书本，坐起身，语气硬邦邦的）干嘛？
芙雷雅·沙菲克：（似乎没在意他的态度，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用墨绿色丝绒包裹的小盒子，递给他）喏，拿着。
卡修斯·塞尔温：（愣住了，下意识接过）这什么？
芙雷雅·沙菲克：八周年礼物。我以为你忘了，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卡修斯彻底懵了，手指有些笨拙地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精巧的银色胸针，主体是一只环绕着一颗深邃蓝宝石的塞尔温家族徽记形态的蛇鸟（Serpent-Eagle，塞尔温家族象征）——要知道，一般人送礼物绝不会特意将对方的家徽融入设计。
卡修斯·塞尔温：（看着胸针，瞳孔微震，声音干涩）八……八周年？
芙雷雅·沙菲克：（抱起手臂，挑眉看他）认识八周年的礼物。我以为你进了拉文克劳，人能聪明一点，看样子还是那么傻，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
卡修斯·塞尔温：（脸上瞬间爆红，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那个……哎呀，错了！最近功课太忙，我……
芙雷雅·沙菲克：（摆摆手，打断他的支支吾吾）行了，我还有事，斯拉格霍恩教授找我。记得下次补上我的礼物。（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埃莱诺·沙菲尔：（自始至终站在几步外，看着卡修斯手足无措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明显、带着十足玩味和了然的“神之微笑”，轻轻对卡修斯说）恭喜，你的‘冷战’结束了。（然后转身跟上芙雷雅）
卡修斯捧着那个丝绒盒子，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苏珊·博恩斯：（第一个打破沉默，眼睛瞪得大大的）八……八周年？！
埃菲尔·艾博：（也惊讶地捂住嘴）你们三岁就认识了？！
佩妮·伊万斯：（看着那枚精致的、刻着塞尔温家徽的胸针，恍然大悟）所以……你们不是通过沙菲尔小姐认识的？你们认识得更早？
卡修斯·塞尔温：（终于从巨大的尴尬和震惊中缓过神，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啊——！完蛋了！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怪不得她之前……梅林啊！
苏珊·博恩斯：（兴奋地抓住汉娜的胳膊）八岁！三岁就认识！那他们不就是……青梅竹马了？！
埃菲尔·艾博：（比起苏珊的激动，显得冷静一些）在很多古老的纯血家族里，孩子们很小就会因为父母辈的交情而结识。这很常见。
卡修斯·塞尔温：（稍微平静下来，将胸针小心地别在校袍领口，叹了口气）嗯，正常。沙菲克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我父亲和芙雷雅的父亲在霍格沃茨就是好友。我们差不多……在能记事起就在各种家族聚会、圣诞晚宴上碰面了。
苏珊·博恩斯：（眼睛闪闪发光）那你们会不会以后……（她做了个撮合的手势）
埃菲尔·艾博：（轻轻拉了下苏珊的袖子，摇了摇头）苏珊，不一定哦。我记得很多从小一起长大的纯血贵族，后来也没有结婚啊。我身边就有一例，我表姐和她的青梅竹马，现在只是很好的朋友，各自都有了伴侣。家族交好和婚姻是两回事。
佩妮·伊万斯：（好奇地看向汉娜）汉娜，听你这么说，你自身也是纯血，那你有青梅竹马吗？
埃菲尔·艾博：（微微脸红，摇了摇头）青梅竹马……严格来说没有。但从小被迫接触的、一起在各种社交场合长大的同伴很多。比如……（她小声说了几个古老的纯血姓氏）家的孩子。但那只算是……熟悉的陌生人，或者家族期望下的玩伴，算不得真正的青梅竹马。
卡修斯·塞尔温：（终于彻底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加入了谈话）汉娜说得对。我和芙雷雅……情况有点特殊。我们两家关系特别近，几乎像一家人。小时候我闯祸，多半是她帮我打掩护，或者陪我一起受罚。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他摸了摸胸针，嘴角不自觉勾起）挺够意思的。就是有时候迟钝得让人抓狂！
苏珊·博恩斯：（依然沉浸在浪漫的想象里）但能记住认识八周年，还送你刻着家徽的胸针……这肯定很特别！
卡修斯·塞尔温：（苦笑）现在显得我特别混蛋，对吧？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我得想想怎么补救……送什么才能让她消气，还得显得有诚意……
佩妮·伊万斯：（看着卡修斯重新恢复活力，甚至开始为礼物发愁，忍不住笑了）看来，你的‘冷战’危机解除了？
卡修斯·塞尔温：（长长地舒了口气，仰头倒在草地上）解除了……以暴露我的愚蠢和健忘为代价。埃莱诺肯定在背后笑疯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年轻人身上。黑湖的波光粼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