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入狱
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美人如画，日光下却恍若红粉骷髅，言笑温婉间，竟缠裹着幽幽鬼气。程昭不自觉后退半步，只觉青天白日里，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
赵兰见状，敛笑道：“这小子嘴笨不会说话，公子莫忧，纵有天大的事，自有老爷周全，公子只需安心静养便是。”
这话暗带毒刺，竟似笃定魏婴便是杀人主谋，一句话便将罪名钉死，连辩驳的余地都不留。魏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兰嬷嬷何出此言，竟说得这般斩钉截铁？莫非这般凑巧，嬷嬷也亲眼见我染了人命？”
赵兰闻言一怔，干笑两声：“这…老奴倒未曾亲眼所见。”
“既如此，”魏婴语声轻软，却带着几分冷冽：“嬷嬷说话还请三思，免得旁人误会，还当是嬷嬷蓄意构陷于我。”
赵兰心头一紧，抬眼望向魏婴。他正含笑凝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眸中春水似化作墨色深渊，藏着几分冷漠的讥诮。
恰在此时，几名官兵疾步奔来，对着一旁沉吟的衙役头子禀道：“头儿，后院井中发现一具女尸！”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周遭的丫鬟婆子们顿时纷纷避开魏婴，看向主仆三人的目光，满是惊惧与鄙夷。
绵绵与白芷心头一震，不约而同抬眼望向魏婴。却见他神色未变，依旧浅笑着立在原地，身形看似柔弱，脊背却挺得笔直，莫名令人心安。两个丫鬟遂定下心神，目不斜视，镇定自若地侍立一旁。
主仆三人这份临危不乱，让衙役头子暗自刮目相看。遭逢这般变故，竟能喜怒不形于色，他办案多年，这般镇定，若非清白无辜，便是城府极深。
衙役头子目光扫过庭院，见除了魏婴三人，其余下人皆各自扎堆，神色间毫无恭敬之意。再看这院子破败不堪，绝非世家公子该有的居所，心中已然了然。但凡被送进庄子思过的公子，多半是犯了过错的，只是这位公子，似乎运气更差些，不仅境遇困顿，还遭人构陷。
“头儿？”手下官差轻声催促。
衙役头子回过神，看向魏婴，语气放缓：“魏公子，多有得罪。女尸是在你院中发现的，暂且需委屈公子随我们回大牢待些时日，待案情查明再作处置。”说罢，便凝神观察魏婴的神色。
魏婴坦然受他审视，甚至微微欠身，礼数周全：“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他不哭不闹，这般从容不迫，倒不似身陷囹圄，反倒像是赴一场雅宴，风姿丝毫不减。衙役头子心中更添几分赞赏，若有所思道：“魏公子不必忧心，我李密定会彻查此案，还你一个清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真凶。”
这话意味深长，魏婴浅笑颔首：“多谢大人。”
周围官差皆是惊奇不已。他们这位头儿李密，向来是铁面无私的黑面神，对犯人更是不假辞色，性情古板生硬，今日对着这弱质公子，竟这般温和体恤，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程昭也察觉到这一点，忙笑道：“大人务必用心查案，为百姓做主才是。”说罢转头看向魏婴，语气殷切：“公子放心，昭过几日便来看你，莫要太过忧心。”
“呸！什么东西！”绵绵怒哼一声，杏眼圆睁：“一边暗害公子，一边又来假意讨好，程昭，你当公子是任你摆布的傻子不成？记住了，你不过是个管事的儿子，在公子面前，连提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你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奴才！”话音未落，一口唾沫便啐在程昭脸上。程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至极。
魏婴淡淡一笑，转而对李密道：“大人，程昭既说亲眼见我杀人，此事便与这两个丫鬟无关。还请大人开恩，允她们留在庄子上，替我向家中递个信儿。”
李密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绵绵泪盈于睫，紧紧攥着魏婴的手：“公子千万保重，莫要让人欺负了去！”想了想又觉不安：“不如奴婢随公子一同前去，奴婢不怕坐牢！”
魏婴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傻丫头，坐牢又不是踏青，哪用结伴？我很快便会出来。你若随我去了，谁替我传信给家中？”
“传信”二字，魏婴刻意加重了语气。绵绵一愣，白芷连忙上前将她拉开，对魏婴躬身道：“公子好生照料自己，奴婢们定当将信送到。”
魏婴点了点头，对李密道：“大人，请吧。”
周围官差又是一愣，从未见过这般主动入狱的人。魏婴步履从容，竟似主人出行，而他们这些官差，反倒成了随身护卫。程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本想看看魏婴狼狈不堪的模样，谁知到了这般境地，他依旧淡定自若，甚至还似笑非笑地瞥了自己一眼，风姿依旧，令人心旌摇曳。
半晌，赵兰才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晦气东西！”
且说魏婴被带到大牢，李密特意将他安排在一间单独牢房。牢中另有其他囚犯，见进来一个面若好女的俊朗公子，顿时污言秽语扑面而来。魏婴却冷眼旁观，既不恼怒，也不羞怯。
隔壁牢房中，有人见他这般模样，倒生出几分好奇，趴在铁栏上打量。见魏婴无意搭理，便开口唤道：“喂，小公子，你是因何事被抓进来的？”
魏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污泥、衣衫褴褛的人正看着自己，头发蓬乱遮面，看不清容貌，声音却清甜悦耳，竟是个年轻坤泽。
魏婴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那坤泽一愣，不依不饶道：“喂，你怎地不理人？莫非是个聋子？瞧你生得这般俊俏，竟是个听不见声响的，啧啧，真是可惜。”
魏婴抬眸，语气冷淡：“与你何干？”
“原来你不是聋子哑巴！”那坤泽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我在这牢里都快闷坏了，你来了正好，咱们作个伴儿，也好打发时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