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铁车铁轨西洲岸

一、铁轨延伸的西进令

釜山港的海风裹着硝烟味，卷过栈桥上排列整齐的铁车炮。诸葛明指尖摩挲着朱由校御旨上“铁车西进，护我商路”八个朱红大字，身后传来工匠们拆解邦联铁舰蒸汽炉的叮当声。袁崇焕正指挥锦衣卫士兵给铁车补充煤油，见诸葛明望着海峡西侧的雾霭出神，便大步走来：“先生，探访司传回消息，钢铁同盟的十艘铁舰已过红海海峡，预计七日可达雾澜海峡。咱们的铁车炮虽胜了一阵，但仅凭二十辆，怕是难敌十倍于敌的舰队。”

诸葛明转身指向码头西侧——那里的铁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陆延伸，数十名工匠踩着晨光铺设枕木，铁钎敲进石缝的声响此起彼伏。“陛下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新图纸，展开时被海风掀起边角，“京汉铁轨已向北延伸至漠北，向南连通南洋诸岛，如今正往西铺，过波斯湾，直抵西洲东海岸的‘磐石港’。国器监新造的五十辆双内燃机铁车炮，三日后便会沿新铁轨赶来。”

图纸上的铁轨像一条黑色长龙，从东陆大明一直蜿蜒到西洲腹地，沿途标注着十余处补给站。袁崇焕俯身细看，只见每处补给站旁都画着小小的油桶标记：“这些补给站能供铁车续航？”“西洲多荒漠，煤油运输不便，”诸葛明指着一处标注“火油泉”的地点，“探访司去年探明，波斯湾沿岸有天然火油泉，咱们已在那里建起炼油坊，能就地提炼煤油，足够铁车西进之用。”

说话间，郑和带着几名水师将领登上栈桥。旗舰“镇洋号”的甲板上，工匠们正将邦联铁舰的蒸汽炉改装成辅助动力装置，郑和抹了把额头的汗：“先生，咱们的舰队可护送铁车沿海岸线西进，但若要登陆西洲，磐石港是必经之地——那里有钢铁同盟的重兵驻守，港口两侧都是悬崖，易守难攻。”

诸葛明蹲下身，用炭笔在栈桥石板上画出磐石港地形：“悬崖虽陡，但铁轨能铺到崖顶。咱们的双内燃机铁车炮不仅能在铁轨上行驶，还能借助液压装置攀爬陡坡——到时候，崖顶的铁车炮轰港口，海上的舰队攻码头，两面夹击，不愁拿不下磐石港。”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铁轮轰鸣。三辆崭新的双内燃机铁车炮沿着刚铺好的铁轨驶来，车头的双烟囱喷出淡蓝色的烟，炮管比之前的铁车炮粗了一圈，车身两侧还加装了防护钢板。国器监的总工匠跳下车，高声禀报：“先生！双内燃机铁车炮测试成功，最高时速可达四百里，炮口口径三寸，射程比之前远五百步，还能连发三炮不卡壳！”

诸葛明走上前，拍了拍铁车厚实的钢板：“好！传令下去，三日后，铁车炮编队沿西进铁轨出发，水师舰队护航，务必在钢铁同盟舰队抵达前，拿下磐石港！”

二、铁轨上的补给长龙

西进铁轨的起点，成了一片忙碌的海洋。工匠们给铁车炮加装防护钢板，士兵们将炮弹、干粮、急救包搬上车厢，探访司的斥候骑着快马穿梭其间，不断传回沿途的地形情报。诸葛明站在第一辆铁车炮的车头，亲自调试双内燃机的阀门，齿轮转动的声响清脆有力，比单内燃机平稳了许多。

“先生，这双内燃机虽好用，但耗油量也大了不少，”格致大学的学子拿着油耗记录册，眉头微蹙，“单内燃机每百里耗煤油一桶，双内燃机要一桶半，波斯湾的炼油坊能供上吗？”

诸葛明指着铁轨旁一列长长的油罐车：“这些油罐车都是特制的，每辆能装百桶煤油，咱们带了五十辆油罐车随行，足够支撑到波斯湾。再说，探访司在沿途部落安插了眼线，那些部落与钢铁同盟素有仇怨，答应给咱们提供补给——只要咱们帮他们赶走同盟的驻军，火油、粮草管够。”

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身着异域服饰的部落首领，骑着骆驼赶来，为首的首领皮肤黝黑，腰间挎着弯刀，见到诸葛明便翻身下马，用半生不熟的东陆话说道：“大明的铁车大人，我们部落愿意为你们引路，磐石港西侧的戈壁有一条秘密通道，能绕开同盟的哨卡。”

袁崇焕上前打量着首领，眼神中带着警惕。诸葛明却笑着递上一袋茶叶：“多谢首领相助，只要拿下磐石港，大明愿与贵部落通商，你们的皮毛、矿石，我们的丝绸、瓷器，皆可自由贸易。”

首领接过茶叶，放在鼻尖嗅了嗅，眼中露出喜色：“我们信大明！同盟的士兵抢我们的牛羊，烧我们的帐篷，你们的铁车能打跑他们，我们就把最好的火油献给你们！”

三日后，西进编队正式出发。五十辆双内燃机铁车炮在前，五十辆油罐车、三十辆粮车紧随其后，郑和的水师舰队沿着海岸线并行，船帆上的大明龙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铁车行驶在铁轨上，双内燃机的轰鸣低沉而有力，沿途的部落百姓纷纷走出帐篷，望着这列不用马拉、冒着青烟的钢铁长龙，纷纷跪地祈福。

行至第五日，队伍进入波斯湾沿岸的荒漠地带。烈日炙烤着大地，铁轨被晒得发烫，铁车的轮胎偶尔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诸葛明下令队伍在一处绿洲休整，工匠们检查铁车的轮轴，士兵们则去绿洲取水。就在这时，探访司的斥候慌张来报：“先生，前方三十里处，发现钢铁同盟的骑兵队，大约五百人，正朝着咱们的方向赶来！”

袁崇焕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让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铁车炮列阵，铳手就位！”

诸葛明却摆了摆手，登上高处的瞭望塔，举起千里镜望去。只见远处的荒漠上，一队骑兵穿着厚重的铠甲，骑着高大的战马，正疾驰而来，马蹄扬起漫天黄沙。“他们的骑兵虽快，但在荒漠中机动性不如咱们的铁车，”诸葛明放下千里镜，沉声道，“传令下去，铁车炮分成两队，左右包抄，用迅雷铳先打乱他们的阵型，再用炮轰！”

铁车炮迅速调整阵型，左侧二十辆、右侧二十辆，中间十辆留守保护补给车。当同盟骑兵进入迅雷铳的射程时，诸葛明一声令下：“放铳！”

百余支迅雷铳同时开火，铅弹像暴雨般射向骑兵队。同盟骑兵纷纷落马，战马受惊狂奔，阵型瞬间大乱。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侧的铁车炮同时开炮，炮弹落在骑兵队中间，炸开漫天尘土，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袁崇焕亲自率领锦衣卫精锐，骑着快马从铁车旁冲出，手中的长刀劈向残余的骑兵。那些同盟士兵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火力，更没见过能移动开炮的战车，吓得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打扫战场时，士兵们从一名被俘的骑兵军官身上搜出一封密信。诸葛明展开一看，上面用西洲文字写着：“磐石港守军已增至万人，钢铁同盟舰队三日后抵达，务必拖住大明铁车，不得让其靠近港口。”

“看来，他们是想两面夹击，”郑和的舰队也已靠岸补给，得知消息后皱眉道，“咱们得加快速度，赶在舰队抵达前拿下磐石港。”

诸葛明将密信烧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令下去，连夜行军！双内燃机全力运转，明日拂晓，务必抵达磐石港！”

三、崖顶炮鸣破港防

次日拂晓，磐石港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这座西洲东海岸的重要港口，背靠着连绵的悬崖，港口内停泊着三艘同盟的巡逻舰，码头两侧的炮台上，数十门火炮对准海面，岸上的守军穿着银白色铠甲，手持长矛和火枪，戒备森严。

诸葛明让铁车炮隐藏在悬崖下方的密林里，自己带着袁崇焕、郑和登上悬崖顶端。站在崖边往下望去，港口的布局一览无余——码头左侧是同盟的军营，右侧是弹药库，中间的主航道只有两丈宽，刚好能容一艘铁舰通过。

“崖顶到港口的垂直距离有百丈，”郑和目测着距离，“铁车炮的射程够吗？”

诸葛明从怀中掏出测距仪——这是格致大学新研制的工具，能精准测量距离。他对准港口的炮台测量片刻，点头道：“够了！双内燃机铁车炮的最大射程是八百步，百丈距离不过五百步，绰绰有余。”

他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道：“让铁车炮沿悬崖西侧的缓坡，铺临时铁轨上崖顶！动作要轻，别惊动下面的守军。”

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带着轻便的枕木和铁轨，沿着事先勘探好的缓坡，快速铺设临时铁轨。铁车炮顺着临时铁轨，缓缓爬上崖顶，炮口悄悄对准了港口内的目标。

此时的磐石港内，同盟守军还在晨练，士兵们列队在码头前，长官拿着马鞭训话，丝毫没有察觉悬崖上的杀机。郑和的舰队则悄悄绕到港口南侧，准备在铁车炮开火后，从海上发起进攻。

诸葛明看着日头渐渐升高，对袁崇焕道：“时候到了！下令，第一队铁车炮轰炮台，第二队轰弹药库，第三队轰军营！”

袁崇焕拔出佩刀，高高举起：“放炮！”

五十辆铁车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橘红色的火光，从崖顶俯冲而下，像密集的流星砸向港口。码头两侧的炮台瞬间被炸毁，火炮残骸飞溅，守军惨叫着四处逃窜。第二队铁车炮的炮弹精准命中弹药库，“轰”的一声巨响，弹药库被炸得粉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第三队铁车炮的炮弹落在军营里，帐篷被点燃，士兵们慌作一团，互相踩踏。

港口内的巡逻舰见状，立刻升起风帆，想要驶出港口迎战。但郑和的舰队早已堵住主航道，“镇洋号”率先开炮，一发炮弹击中巡逻舰的船舷，海水瞬间涌入船舱。另外两艘巡逻舰想要掉头逃跑，却被后续的大明水师舰艇包围，几轮炮击后，纷纷投降。

岸上的同盟守军见港口失守，想要退回城内坚守。袁崇焕率领锦衣卫精锐，从悬崖上的绳索滑下，直扑码头。这些精锐士兵手持迅雷铳，火力凶猛，同盟守军的火枪射程远不及迅雷铳，根本无法抵挡。

诸葛明站在崖顶，看着港口内的战斗渐渐平息，对身边的工匠道：“让后续的补给车赶紧跟上，在港口内修建临时补给站。另外，把邦联铁舰的蒸汽炉拆下来，装到咱们的铁车上——或许能派上用场。”

当太阳升到中天时，磐石港彻底被大明军队占领。朝洲的援军也已赶到，朝洲世子带着士兵们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诸葛明走进同盟守军的指挥室，墙上挂着西洲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钢铁同盟的驻军分布。

“先生，你看，”郑和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点，“这里是钢铁同盟的都城‘铁炉城’，距离磐石港不过千里，沿途有三条铁轨相连。”

诸葛明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铁轨标记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铁炉城？正好，咱们的铁车，也该去西洲的腹地看看了。”

就在这时，一名探访司的信使急匆匆跑进来，递上一封密报：“先生，钢铁同盟的十艘铁舰已抵达雾澜海峡，得知磐石港失守后，正朝着这里赶来！”

袁崇焕握紧了拳头：“来得好！咱们正好以逸待劳，让他们尝尝双内燃机铁车炮的厉害！”

诸葛明却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的铁炉城：“不，咱们不能在这里等。钢铁同盟的舰队虽强，但他们的都城空虚。咱们兵分两路，水师舰队在磐石港设防，抵挡同盟舰队；铁车炮编队沿铁轨西进，直捣铁炉城！”

他转身看向袁崇焕，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朱由校的御旨是‘铁车西进，护我商路’，但要真正护住商路，就得让西洲人知道，大明的铁车，不仅能护商路，还能踏平他们的都城！”

袁崇焕轰然应诺：“末将愿率铁车炮编队西进，直抵铁炉城！”

诸葛明将那卷西进铁轨图纸递给袁崇焕，又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这是陛下授予我的西进兵权，如今转交于你。国器监后续会有百辆铁车炮赶来支援，你务必小心，遇敌则战，遇友则联，务必拿下铁炉城！”

袁崇焕接过虎符，郑重地抱在怀中：“请先生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当日黄昏，五十辆铁车炮编队沿着西洲的铁轨，向着铁炉城的方向驶去。夕阳将铁车的影子拉得很长，铁轨延伸向远方，仿佛一条连接东陆与西洲的纽带。诸葛明站在磐石港的码头上，望着铁车编队消失在地平线尽头，身后传来水师舰队备战的号角声。

他知道，这场始于雾澜海峡的烽烟，如今已燃遍西洲大地。而大明的铁车，将沿着铁轨，把东陆的器术与威严，带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烽烟未散，征途不止，西洲的海岸线上，铁车的轰鸣与炮声，将成为新时代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