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石塔承古意，金面露真容
金色液体渗入黄沙的瞬间，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沙暴中的傀儡兵竟齐齐停滞，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林惊澜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黑影，眼角余光瞥见脚下黄沙裂开——一座通体青黑的石塔正从沙层下升起，塔身上刻满了与凤凰鳞同源的金色符文，在黑风中流转着暖光。
“是西域古国的守护塔！” 沈惊鸿握着凤凰鳞惊呼，鳞片的裂痕竟被石塔的金光缓缓修复，“先皇秘录里写过，这种石塔能镇压邪祟，是古人为抵御魔族所建！” 她将鳞片高高举起，石塔顶端突然射出一道光柱，如利剑般刺穿沙暴，那些被幽冥之心控制的傀儡兵，在光柱中瞬间化为飞灰，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幽冥阁阁主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金色面具下传出一声怒喝，他将幽冥之心按在胸口，黑色光芒与石塔的金光相撞，激起漫天沙尘。“不过是座破塔，也敢阻我！” 他挥手召来四名黑袍法师，法师们围着幽冥之心念起诡异咒语，沙暴突然转向，疯狂冲击着刚升起的石塔，塔身上的符文开始忽明忽暗。
“不能让他们毁了石塔！” 林惊澜策马冲向黑袍法师，佩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奔最左侧法师的脖颈。法师慌忙举杖格挡，却被林惊澜借势翻身下马，刀锋横扫，直接斩断了他的法杖。失去法杖的法师瞬间被石塔的金光吞噬，化为一缕黑烟。
沈惊鸿则带着弓箭手绕到阁主侧面，凤凰鳞的光芒指引着箭雨，精准射向他的破绽。阁主侧身避开，黑色披风却被箭矢划破，露出手腕上的龙纹刺青——与先皇的龙纹胎记位置一模一样。沈惊鸿心头一震，大声喊道：“你的刺青！你和先皇是什么关系？”
阁主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即冷笑一声：“一个早就该死的人，提他做什么？” 他突然将幽冥之心抛向空中，黑色光芒暴涨，剩下的三名法师同时自爆，巨大的冲击力将林惊澜和沈惊鸿震翻在地。等沙尘散去，阁主已带着幽冥之心冲到石塔下，手掌按在塔身上的凹槽处——那凹槽的形状，竟与凤凰印完全契合。
“他想夺取石塔的力量！” 林惊澜挣扎着爬起来，肩头的旧伤因震动再次裂开。她刚要冲上去，就看到陈武带着斥候营从侧面杀来，长枪如林，将阁主的影卫死死拦住。“林侍卫长，公主！快启动石塔的核心！” 陈武大喊着，用身体挡住了影卫的弯刀，后背又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惊鸿明白，石塔的核心就在塔顶。她将凤凰鳞交给林惊澜：“你守住这里，我去启动核心！” 说完踩着士兵的肩膀，借力跃上石塔中层，指尖扣住塔壁的符文，一步步向上攀爬。阁主见状，立刻放弃夺取石塔，转身冲向沈惊鸿，弯刀带着黑色煞气，直取她的后腰。
“小心！” 林惊澜将凤凰鳞咬在口中，抽出长弓，羽箭如流星般射向阁主的手腕。阁主被迫收刀格挡，箭矢擦着他的手背飞过，留下一道血痕。沈惊鸿趁机爬上塔顶，看到中央的石座上放着一个水晶容器，里面盛着与凤凰鳞同源的金色液体——正是石塔的核心能量。
她毫不犹豫地将凤凰鳞放入水晶容器，鳞片瞬间融入液体中，石塔的金光暴涨数倍，塔顶射出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指阁主。阁主惨叫一声，金色面具被光柱劈开一道裂缝，露出半张脸——左脸的轮廓与先皇极为相似，只是眉骨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是你……” 沈惊鸿的声音颤抖，“你是先皇的孪生弟弟，沈承泽！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你死在襁褓中，没想到你还活着！” 沈承泽，先皇的孪生弟弟，因出生时带有“煞星”胎记，被太皇太后下令活埋，是奶娘偷偷将他送出宫，才保住性命。
沈承泽猛地扯下裂开的面具，露出完整的脸，眼中满是扭曲的恨意：“没错，是我！当年他们能狠心杀我，今日我就该毁了他们的江山！” 他举起幽冥之心，“这颗心是用先皇的心头血炼制的，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守护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林惊澜终于明白，火焰山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先皇，而是沈承泽用来混淆视听的替身。她将凤凰鳞从水晶容器中取出，光芒已比之前更盛：“先皇当年一直在找你，他为你建了一座衣冠冢，每年都去祭拜。你所谓的仇恨，根本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 沈承泽疯狂地大笑起来，“我在西域吃了十年苦，被幽冥阁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也是误会？” 他突然冲向林惊澜，幽冥之心的黑色光芒与凤凰鳞的金光相撞，两人同时被震退。沈承泽喷出一口血，眼神却依旧疯狂：“就算是误会，我也要让大胤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石塔突然发出“咔嗒”的声响，塔壁上的符文开始转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地面再次震动，沙层下竟升起无数石刺，将剩余的影卫全部刺穿。沈承泽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启动核心后，石塔会自动开启防御法阵。
“这是古阵‘锁妖阵’，专门克制邪祟！” 沈惊鸿从塔顶下来，走到林惊澜身边，“他跑不掉了。” 法阵的金光渐渐收缩，将沈承泽困在中央。沈承泽试图用幽冥之心打破法阵，却被金光反噬，口吐黑血。他看着沈惊鸿，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赢了？幽冥阁的根基，根本不在西域。”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用力摔在地上，令牌碎裂的瞬间，远处的沙漠尽头传来震天的号角声。“这是‘唤魂号’，” 沈承泽笑着说，“我在长安的地下，埋了十万具傀儡兵的尸骸，只要号角声响起，他们就会破土而出，攻占皇宫！”
林惊澜和沈惊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长安是大胤的都城，若真有十万傀儡兵，后果不堪设想。“你胡说！长安的城防严密，怎么可能藏着十万尸骸？” 林惊澜厉声问道。
“就在大明宫的地基下，” 沈承泽笑得越发疯狂，“当年柳氏主持修建大明宫，就是为了帮我埋藏尸骸。你们现在回去，还能赶上看长安的火海！” 他突然将幽冥之心按在自己胸口，“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黑色光芒瞬间从他体内爆发，法阵的金光竟被硬生生撑开一道缝隙。
“快用凤凰鳞！” 沈惊鸿大喊。林惊澜立刻将凤凰鳞举过头顶，鳞片的金光与石塔的法阵呼应，形成一道金色的牢笼，将沈承泽彻底困住。幽冥之心的黑色光芒渐渐被金光吞噬，沈承泽的身体开始消融，最后只留下一句：“凤凰血脉……才是开启幽冥阁最终秘密的钥匙……”
沈承泽死后，石塔的光芒渐渐暗淡，重新沉入沙层下，只留下塔顶的水晶容器和凤凰鳞。林惊澜捡起凤凰鳞，发现鳞片上的裂痕已完全修复，还多了一道龙纹符文，与先皇的龙纹胎记一模一样。
“凤凰血脉……” 沈惊鸿抚摸着凤凰鳞上的龙纹，若有所思，“先皇的秘录里说，凤凰印是用凤凰血脉和龙血共同炼制的，只有皇室的凤凰血脉，才能完全发挥它的力量。” 她看向林惊澜，“你说，沈承泽口中的凤凰血脉，会不会指的是我们？”
林惊澜刚要回答，就看到西域都护府的信使骑着快马疾驰而来，浑身是血：“公主，林侍卫长！长安急报，大明宫地基下真的出现傀儡兵，贤妃娘娘带着禁军在死守宫门，请求你们立刻回援！”
“我们立刻出发！” 林惊澜将凤凰鳞系在沈惊鸿颈间，“你带着主力营先走，我和陈武率先锋营轻装简行，提前赶回长安支援。” 沈惊鸿点头，用力抱了抱她：“路上小心，我在长安等你。” 两人兵分两路，朝着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惊澜的先锋营速度极快，三日后就抵达了长安城外。远远就看到大明宫的方向火光冲天，傀儡兵如潮水般冲击着宫门，贤妃带着禁军在城楼上指挥作战，银色的凤袍已被鲜血染红。“娘！” 林惊澜大喊着，率领先锋营从侧面杀来，佩刀如闪电般劈开傀儡兵的防线。
贤妃看到林惊澜，松了口气，立刻下令：“打开宫门，让先锋营进来！” 林惊澜冲进宫中，看到东宫的侍卫正守护着太子，太子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握着先皇的佩剑。“林侍卫长，” 太子看到她，哭着扑过来，“皇祖母说，只有凤凰印能消灭这些傀儡兵。”
林惊澜刚要拿出凤凰鳞，就看到沈惊鸿带着主力营赶到，凤凰鳞的光芒在她颈间亮起，与宫门上的凤凰纹相互呼应。“启动宫门的防御法阵！” 沈惊鸿高声下令，侍卫们立刻转动机关，宫门上的凤凰纹亮起金光，将傀儡兵死死拦住。
就在这时，大明宫的地基突然传来巨响，中央的龙椅下方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幽冥阁的图腾，还有一行小字：“凤凰血脉至，秘门为君开”。贤妃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幽冥阁的最终据点，里面藏着能操控所有傀儡兵的‘幽冥主符’。”
林惊澜和沈惊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她们走到石门前，凤凰鳞的光芒照亮了门上的凹槽。沈惊鸿将凤凰鳞按进去，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诡异的歌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要去。” 林惊澜握紧佩刀，率先走了进去。
石门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嵌着用人骨做成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景象——甬道尽头的石台上，放着一枚黑色的符印，正是幽冥主符。而石台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背对着她们，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沈惊鸿小时候丢失的凤凰纹玉佩。“姐姐，惊澜，我们终于见面了。” 女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沈惊鸿一模一样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