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凤印承血脉,狼谷破阴谋
狼王谷的风卷着沙砾,打在秦嵩的黑色斗篷上沙沙作响。他看着林惊澜护在沈惊鸿身前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锦盒摔在石座旁,空荡的盒身在风中翻滚,像极了他此刻扭曲的心态。“选啊!” 秦嵩踩着高台边缘的石阶,声音尖锐如枭,“要么沈惊鸿毒发身亡,要么大胤江山落入我手——这买卖多划算!”
沈惊鸿靠在林惊澜怀里,指尖冰凉却眼神清明。她抬手按住林惊澜握刀的手,轻轻摇头:“别冲动,他在逼我们乱阵脚。” 目光扫过石座上的凤凰凹槽,突然想起贤妃宫暖阁里的话:“凤凰印是先皇亲铸,以皇室血为引,护的是家国,不是谋逆的工具。” 她摸出袖中那枚凤凰纹玉佩,玉佩与石座凹槽的纹路竟严丝合缝。
“秦嵩,你根本不懂凤凰印的真正用途。” 沈惊鸿缓缓站直身体,银色铠甲在漠北阳光下泛着决绝的光,“你以为它能唤醒军队?错了——它是用来封印乱臣贼子的镇国之宝!” 她将玉佩按在石座侧面的暗扣上,石座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凹槽周围浮现出一圈红色的纹路,像是流淌的血。
秦嵩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胡说!幽冥阁的古籍上明明写着……” 话没说完,林惊澜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佩刀直取他的咽喉。秦嵩仓促挥袖格挡,袖中飞出数枚毒针,却被林惊澜侧身避开,刀锋擦着他的颈侧划过,留下一道血痕。“你的古籍,是沈承业故意篡改的!” 林惊澜厉声喝道,“他不过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
高台之下,匈奴士兵疯了似的往高台上冲,却被沈惊鸿带来的禁军死死拦住。陈武举着长枪,将一名爬上石阶的匈奴人挑翻在地:“林侍卫长放心!有我们在,这些杂碎上不来!” 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大将军的西路军如潮水般涌入狼王谷,匈奴人的阵型瞬间溃散。
秦嵩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哨子,放在唇边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刚落,高台下方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石缝中钻出无数带着铁索的枯骨——竟是秦嵩用邪术炼制的“骨兵”。“就算我输了,也要拉你们陪葬!” 秦嵩疯狂地扑向沈惊鸿,“凤凰印归位也没用,这些骨兵只认我的血!”
“那你试试!” 沈惊鸿将凤凰印从贤妃交托的锦盒中取出,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印玺的凤凰眼上。金光瞬间从印身爆发,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石座,那些刚钻出地面的骨兵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嘶吼,瞬间化为飞灰。秦嵩被金光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石阶上,喷出一口黑血。
林惊澜趁机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腕,佩刀架在他的颈间:“说,解药的真正下落!” 秦嵩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阴狠:“我说了,只有凤凰印能解……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幽冥阁经营三十年,不是你能撼动的!” 他看向沈惊鸿,“你体内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没有‘血菩提’,三个月后还是会死!”
“血菩提?” 沈惊鸿皱眉,她从未听过这种药材。秦嵩笑了,笑得嘴角溢血:“在西域的火焰山,那是幽冥阁的最后一处据点。你想去找?正好——那里等着你们的,是比骨兵更可怕的东西。” 林惊澜刚要追问,就看到沈惊鸿身子一晃,脸色再次变得惨白——金光的力量褪去,毒性又开始反噬。
“先带公主回营!” 林惊澜厉声下令,让侍卫将沈惊鸿扶下高台,自己则押着秦嵩紧随其后。主营的帐篷里,太医正用金针为沈惊鸿施针,看到林惊澜进来,连忙起身道:“林侍卫长,公主的毒确实被压制住了,但毒素深入骨髓,若三个月内找不到血菩提,臣也无力回天。”
林惊澜看着帐内昏迷的沈惊鸿,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心里满是决绝。她转身走到被绑在柱子上的秦嵩面前,将凤凰印放在他眼前:“火焰山的据点怎么走?幽冥阁还有哪些同党?” 秦嵩别过脸,拒不回答。林惊澜却不急,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那是从赵毅身上搜出的幽冥阁令牌,上面刻着“无间”二字。
“你以为沈承业是你的棋子,” 林惊澜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你不知道,他早就在你的食物里下了慢性毒药。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口发闷,晚上总做噩梦?” 秦嵩的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赵毅招的,” 林惊澜撒谎道,“他说沈承业早就怀疑你想独吞凤凰印,所以故意给你下毒,让你活不过半年。现在只有我能救你——我知道解这种毒的药方,但你得用火焰山的消息来换。” 秦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挣扎着喊道:“我说!火焰山的据点在山南的溶洞里,入口有‘幽冥’二字的石刻。同党……同党里有京城里的户部侍郎,还有禁军的副统领!”
林惊澜立刻让人将秦嵩的供词写下来,快马送往京城。贤妃收到密信时,正在东宫主持防务——秦嵩的旧部虽已被平定,但京城里仍有幽冥阁的暗哨在活动。“户部侍郎……” 贤妃看着供词上的名字,眼神沉了下来,“他是柳氏的表兄,当年沈承业谋逆,他也参与了。” 她立刻让人去捉拿户部侍郎,同时给林惊澜回了一封密信,信中写着“血菩提旁有守护兽,需用凤凰印克制”。
三日后,沈惊鸿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看到林惊澜正趴在床边打盹,玄色劲装的肩头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惊澜,” 她轻轻唤道。林惊澜猛地惊醒,看到她醒来,激动得一把抱住她:“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惊鸿笑着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点饿。”
两人吃过东西后,沈惊鸿看着林惊澜绘制的火焰山地形图,突然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惊澜立刻反对:“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火焰山环境恶劣,太危险了。” 沈惊鸿却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知道火焰山的秘密,先皇的手谕里写过,那里不仅有血菩提,还有幽冥阁的核心机密。而且,我是皇室血亲,凤凰印的力量需要我才能完全发挥。”
林惊澜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只能点头同意。出发前,大将军带着秦嵩赶来,秦嵩的脸色好了许多——林惊澜果然给了他解毒的药方。“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嵩道,“火焰山的溶洞里有机关,只有我知道怎么避开。” 林惊澜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耍花招。” 秦嵩苦笑道:“我现在只想活命,不会再帮幽冥阁了。”
火焰山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都仿佛被烤得扭曲。秦嵩带着众人走到山南的溶洞前,果然看到石壁上刻着“幽冥”二字的石刻。“进去后别碰两侧的钟乳石,” 秦嵩提醒道,“那些都是毒针机关。血菩提在溶洞最深处的寒潭边,守护它的是幽冥阁养的‘火鳞兽’。”
溶洞内漆黑一片,林惊澜举着火折子,照亮了两侧的钟乳石——上面果然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像是藏着毒针。沈惊鸿将凤凰印握在手中,印身发出淡淡的金光,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嗷呜”的吼声,一团火光从黑暗中扑了出来——那是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兽,鳞片如赤铁,牙齿闪着寒光。
“是火鳞兽!” 秦嵩吓得躲到林惊澜身后,“它怕凤凰印的金光!” 沈惊鸿立刻将凤凰印举过头顶,金光暴涨,火鳞兽果然停下了脚步,焦躁地在原地打转。林惊澜趁机抽出佩刀,绕到火鳞兽身后,一刀砍在它的脖颈上——那里是它的要害。火鳞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火焰渐渐熄灭。
寒潭边,几株通体赤红的植物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正是血菩提。沈惊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血菩提摘下来,刚要放入锦盒,就看到寒潭底部有一个黑色的石台,上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古籍。“这是幽冥阁的秘录,” 秦嵩凑过来看,“上面写着幽冥阁的真正使命。”
林惊澜将古籍捞上来,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上面写着“幽冥阁,始于前朝,以‘无间狱’为基,聚怨气炼兵,待时机成熟,颠覆天下”。“无间狱是什么?” 沈惊鸿问道。秦嵩的脸色白了白:“是……是前朝皇帝用来关押死囚的地方,据说在京城的地底下,里面藏着能召唤怨灵的‘镇狱鼎’。”
“京城地下?” 林惊澜心头一震,“难道和长信宫的密道有关?” 话音刚落,溶洞突然开始震动,顶部的石块纷纷掉落。“不好,我们触动了机关!” 秦嵩大喊,“快从侧门走,这里要塌了!” 林惊澜立刻扶着沈惊鸿,跟着秦嵩往侧门跑,刚跑出溶洞,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溶洞彻底被封死。
回到狼王谷的营寨,沈惊鸿服用了血菩提,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林惊澜则在研究那本秘录,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地图,标记着京城地下的无间狱位置——竟然就在东宫的地基下!“难怪秦嵩当年要在东宫安插眼线,” 林惊澜皱眉道,“他是想打开无间狱,召唤怨灵炼兵。”
就在这时,京城传来急报——户部侍郎在狱中自杀,死前留下一封血书,上面写着“无间狱开,怨灵降世,凤凰印碎,天下归墟”。沈惊鸿看着血书,脸色凝重:“他肯定还有同党在京城,想要打开无间狱。” 林惊澜握紧佩刀:“我们立刻回京城,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返程的路上,秦嵩突然病倒了,咳出的血竟是黑色的。“是沈承业的毒,” 秦嵩虚弱地说,“你给我的药方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我活不成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青铜钥匙,“这是打开无间狱的钥匙,藏在东宫的玉阶下。记住,镇狱鼎的盖子,要用凤凰印才能打开,但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话没说完,他就头一歪,没了气息。
林惊澜将青铜钥匙收好,看着远处京城的方向,心里清楚,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她们。沈惊鸿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是无间狱还是镇狱鼎,我们都能解决。” 两人对视一眼,策马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京城时,已是深夜。东宫的玉阶下,林惊澜果然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青铜钥匙正好能打开它——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三更,无间狱开,邀君共赏”。落款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李默,那个被他们处死的军情司司长。
“他没死?” 林惊澜握紧拳头。沈惊鸿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有人冒用他的名字。” 她看向窗外,京城的方向隐隐传来钟声,正是三更。突然,东宫的地基开始震动,一道黑气从玉阶下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他们动手了!” 沈惊鸿立刻将凤凰印举过头顶,“惊澜,跟我去无间狱!”
玉阶下的暗门缓缓打开,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黑气从阶梯下源源不断地涌出。林惊澜扶着沈惊鸿,一步步走下去,刚走到阶梯底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一座巨大的鼎前,手中举着一把匕首,准备往鼎里滴血。“是你!” 林惊澜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人竟是挽月,沈惊鸿最信任的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