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占有欲萌发

期末成绩单发下来那天，教室里像撒了把跳跳糖，此起彼伏的“我居然及格了”“完了完了数学又没上80”吵得许笙笙耳膜发颤。

她攥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目光黏在讲台上的成绩单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明明上周还在跟江妍说“考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真到要出结果的时候，心却像被线吊着，悬得发慌。

班主任念排名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每念一个名字，许笙笙的心跳就快半拍。

“第五名，江妍。”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小声的议论，“江妍也太厉害了吧，第一次月考第十，这次直接第五！”

许笙笙下意识朝江妍的方向看，正好撞见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接过成绩单时，指尖还不忘把折角的地方捋平。

那模样，跟小学时两人一起领“成绩单”时很像，可许笙笙心里却没了当初的雀跃，反倒像塞了团湿棉花，沉得慌。

排名一个个往下念，直到“第十二名，许笙笙”，她才猛地回过神，几乎是窜着站起来的。

走到讲台前，班主任的眼神带着点惋惜：“这次数学和英语掉分有点多啊，多看书。”

许笙笙嗯嗯啊啊地应着，攥紧了卷子下台——总之单单一科英语比江妍少了整整三十分，数学更是差了近二十分。

“……没眼看。”许笙笙回到座位，心烦意乱把卷子塞课桌里。

江妍转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卷子：“笙笙，你考得怎么样？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居然算错了，不然说不定能进前三。”

许笙笙的手顿在桌肚里，半天没敢抬眼，含糊地说：“呃……我的一般般。”

江妍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我跟你说，林晓这次考了第八，我们俩下次可以一起刷题，争取下次都往前冲一冲。”

“刷题？”两个字像根小刺，扎了许笙笙一下。

她想起这学期，江妍的课桌里总有刷不完的练习题，身边的人似乎变成了林晓。

而自己呢？上课偶尔走神，作业遇到难题就想往后拖，连妈妈寄回来来的复习资料都还没拆封。

以前两人的分数总像绑在一起的气球，不管飘多高都离得不远，可现在，江妍的气球越飞越高，她的却像漏了气，慢慢往下坠。

午休时，许笙笙躲在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把两张成绩单掏出来平铺在石桌上。

“嘶……与上学期比起来下降了好多。”

正盯着卷子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赶紧把卷子折起来塞进兜里，转身看见江妍拿着两瓶冰可乐走过来：“找了你半天，怎么躲在这儿。”

说着，她把可乐递给许笙笙，“刚在小卖部买的，还是你爱喝的橘子味。”

　许笙笙接过可乐，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却没了以前的清爽，反倒让她更慌了。

“笙笙，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江妍突然问，眼神里带着点担忧。

许笙笙赶紧摇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有点热。”

江妍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望着操场说：“下学期就要分快慢班了，我想进快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努力？”

许笙笙咬着可乐吸管，半天没说话——她也想跟江妍一起进快班，可看着两人之间的分数差，又觉得像隔着一条河，她连搭桥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吧，我不太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天下午的课，许笙笙听得格外认真。

可老师讲的知识点像过马路，转一圈就直接忘了。

放学路上，江妍还在跟她规划寒假的学习计划，说要一起背单词、刷数学题，许笙笙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悄悄记下：明天开始，每天早起半小时背单词，作业再也不能只抄答案。

她不想让江妍的气球飞得太远，也不想让自己的气球一直往下坠，哪怕只能一点点往上追，她也想再靠近江妍一点。

回到宿舍，许笙笙把带着的英语课本仔细翻看，突然觉得心里的空被填补一些。

她知道，要追上江妍的脚步不容易，可只要还有机会，她就不想放弃——毕竟，她们曾经是连分数都能相似的“双胞胎”，她不想让这份羁绊，就这么被分数差一点点冲淡啊。

背单词，背课文……

“江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