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专属阴湿男鬼
云啾嘻嘻一笑:″可宿主——您怎么解释呀?您能清清楚楚看见我,那个非洲男孩却连半点影子都察觉不到呢?”
雀鸢眉峰微蹙,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的狡黠:“你问我?我倒想问问你。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云啾晃了晃棉花似的身子,笑得狡黠:“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探索呀~”
雀鸢噎了一瞬,目光落在它蓬松柔软的棉絮形态上,眼底骤然闪过一丝算计:“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钻进你身体里瞧瞧。”
云啾浑身一僵,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中回过神,雀鸢已经俯身,将脑袋径直探进了那团雪白的棉花里。
令人惊愕的是,棉花团内部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按常理来说,哪怕它真是一团棉花,内里也该是缠绕交织的棉絮;就算是某种机械造物,也该有精密的零件排布,可眼前却空无一物,连半点实体触感都没有。
“看够了没呀,亲爱的~”云啾甜得发腻的声音贴着雀鸢耳畔响起,尾调里裹着几分藏不住的危险锋芒。
雀鸢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从虚无中抽身后退,语速飞快地转移话题:“那个玄泞玦,该不会是你给我硬塞的阴湿男鬼人设吧?”
云啾笑道:“对呀对呀,你以前不挺吃这一款的嘛?”话音一转,它晃了晃棉花似的身子,眼底闪过狡黠:“不过我偷偷做了点改良哦~完全照着你的长相审美、甚至气味偏好量身打造的!但人鬼虐恋太老套啦,我更爱这种——前生你把人家物理式拆吃入腹,嗯,有点像螳螂捕食那样干脆利落,后生人家化鬼归来,拖着你一同堕入幽冥,把你同化为同类复仇~”它虚拟的双手摊开,姿态优雅:″毕竟爱TA就要吃掉TA呀,这样才能彻底占有,连灵魂都分不开,多带劲!”
雀鸢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这是什么扭曲到骨子里的恋爱观?”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落在雀鸢熟睡的眉眼间。屋外森林里的雀鸟叽叽喳喳闹作一团,尖锐的鸣叫声穿透窗纸,硬生生将她从沉眠中拽了出来。
雀鸢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眼帘半睁半阖,语气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不耐,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把屋子建在森林边上就是麻烦——不过话说回来,住城里也没好到哪儿去,吵是一样的吵,甚至更聒噪烦人。”
雀鸢伸手探向床边的梳妆台,指尖朝着桃木梳的方向伸去,可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连半点木质触感都没碰到——她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又开始呈现出诡异的虚化状态。
雀鸢眨了眨眼,眸底闪过一丝错愕:“这……”转瞬就想起玄泞玦昨晚离去时那句意味深长的“咱们来日方长”。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她偏不信邪,换了另一只手再次朝着梳子探去,可结果依旧——指尖穿过梳齿,什么实物都触碰不到,只捞到一把虚无的空气。
雀鸢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系统!给我滚出来!看看你这狗屁角色设定搞的什么鬼——现在连把梳子都碰不着,这还玩个屁啊!”
“哎呀呀,这样才够刺激嘛!”云啾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乙游新剧情正式解锁啦~”
“随便吧,反正我是没半点动力折腾了。”
“砰”的一声闷响,雀鸢直直倒回柔软的床榻,四肢摊开呈“大”字,眼神放空盯着帐顶,活脱脱一副摆烂到底的模样。
可她话音刚落,云啾甜美却带着威胁的声音就炸响在脑海:“任务成功的话,能再解锁一次超级抽奖哦!但要是任务失败,或者干脆不参与——”它故意拖长语调,语气里满是狡诈,“你现在住的这栋房子可就要被系统回收啦!你也不想往后住破屋、睡破庙吧?床板硬得硌骨头,夜里还得喂蚊子,浑身叮得满是包,多难受呀~”
“算你狠!” 雀鸢一听见‘风吹露宿’′喂蚊子’这几个字,刚冒头的摆烂心思瞬间被掐灭,硬生生咬着牙忍了下来。心底却暗自立下毒誓:总有一天,我要凭自己的本事,买下一栋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房子——到时候,谁也别想再用这种破事威胁我,包括你这个缺德系统!
她慢悠悠撑起身子,后背倚着床头,语气故意装得有气无力,眼底却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警惕:“说吧,这次又是什么破任务?”
云啾棉花似的身子晃了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底闪过一抹藏不住的腹黑笑意:“当然是攻略玄泞玦呀~只要好感值达到60%合格线,你身上的虚化危机就能彻底解除咯!”
雀鸢眉梢一挑,语气里满是讥讽:“你认真的?他现在恨我恨得牙痒痒,好感值怕是跌到-100了吧,还想冲到60?除非他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否则纯属天方夜谭。”
“哎~话别说太满嘛!至少比你想的好一点呀!玄泞玦对你的好感值,目前是-80哦。”云啾语调轻挑,这数据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雀鸢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眉眼弯弯地盯着云啾:“可我压根不会攻略那套弯弯绕啊?倒不如换个冒险向任务——你之前在城堡里提过,不是有攻略和冒险两种模式吗?我当初选了冒险,才从吸血鬼城堡逃出来,到了这汾岭入口。”
她歪了歪头,笑容里藏着几分了然:“我记得你说过,这汾岭深处藏着神秘的原始部落。说不定部落里藏着破解虚化的法子,可比攻略那个恨我入骨的阴湿男鬼靠谱多了。”
“雀鸢姐姐,快起床啦,该洗漱吃早餐咯~”清脆的敲门声伴着艾拉甜软的声音传来,轻轻叩响了房门。
雀鸢扬声回应,语气带着刚起身的慵懒:“知道啦,你们先吃着,我待会儿就出来。”
“你要是非要选冒险向也不是不行~”云啾笑眯眯地晃着棉花身子,语气里藏着几分看热闹的狡黠,“不过按老规矩,本系统可不会提供任何地图、线索之类的外挂哦~”
雀鸢翻了个毫不掩饰的大白眼:“切,你啥时候主动给过有用的东西?”她转头望向门边的指纹锁,双手依旧虚化碰不到实体,干脆挑眉勾唇——脚指也是指,凑合用得了。
刚要抬起右脚去触碰锁面,房门却“咔哒”一声自动弹开,露出门外明亮的光线。
“哼,算你识相。”雀鸢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抬步优雅又利落地步出了房门。
艾拉已在房门外候了片刻,见雀鸢出来,立刻乐呵呵地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连半点温热的触感都没碰到。她眼里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慌乱,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鸢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就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雀鸢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烦躁与无奈:“还能怎么回事?遇上了个难缠的讨厌鬼,是它把我弄成这副样子的——现在的我,连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碰不着。”
“讨厌鬼是在说我吗?”
玄泞玦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质问。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雀鸢身侧,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右肩上,指尖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与周遭虚化的一切截然不同。
雀鸢浑身一僵,眸底闪过转瞬即逝的错愕,猛地转头看向他:“你居然敢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
玄泞玦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裹着几分阴柔的魅惑。他抬手,指尖顺势圈勾住雀鸢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将她拽向自己,随即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气息冰冷又灼热:“这就不劳雀鸢大人费心了。”他语尾拖长,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毕竟,这世上除了你,可没人能看见我、摸到我。”
在艾拉眼里,雀鸢只是对着空气蹙眉说话,压根看不见玄泞玦的身影,只当她是独自嘀咕,眼底的担忧又深了几分。
“你们洗漱好了吗?快过来吃早餐啦。”孟公子的声音从餐厅传来,他已将几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端上桌,白瓷碗里浮着细碎的肉末与葱花,香气袅袅散开。
另一边,陆斩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屉刚蒸好的面包,松软的面团胀得饱满,表面泛着淡淡的麦香,还带着刚出锅的温热气息。
几人刚要落座就餐,艾拉率先拿起一个松软的面包,指尖一掰,绵密的豆沙馅便顺着裂口溢出,甜香混着麦香扑面而来。她刚想咬下一口,目光瞥见雀鸢悬在半空、始终碰不到实物的手,瞬间想起这位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刻放下面包,眼里满是关切。
“鸢姐姐,你双手不方便,我喂你吃吧!”
“啊?”雀鸢正悄悄抬着下巴,琢磨着要不要直接用嘴叼起面包,闻言猛地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顺水推舟道:“也好,那就多谢啦!”
玄泞玦的目光死死黏在雀鸢唇边,看着艾拉将一小块裹着豆沙馅的面包轻轻送进她嘴里,甜软的香气仿佛顺着空气飘到鼻尖,他心底莫名窜起一股无名酸意,星眸骤然沉了下来,周身的寒气都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雀鸢的脖颈处突然泛起透明的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叮——警告!玄泞玦好感值从-80骤降至-95!宿主虚化度持续加剧,再不干预将彻底消散!”云啾急促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雀鸢心头一紧,满是困惑:不过是被人喂了口面包,这阴湿男鬼的醋劲也太离谱了?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雀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头,抬手(尽管依旧虚化)虚扶着玄泞玦的肩,仰头便吻上了他冰凉的唇瓣。
玄泞玦浑身一僵,眼底的阴鸷与错愕交织,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而那疯狂蔓延的虚化迹象,竟在触碰的瞬间骤然停住,透明的虚影如同被按下暂停键,凝固在脖颈处。
玄泞玦浑身一僵,冰凉的唇瓣传来陌生的温热触感,像是寒潭里突然坠入了一团星火。他眼底的阴鸷瞬间被错愕冲散,瞳孔微微收缩,连呼吸都滞涩了半拍。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极淡的绯红,顺着苍白的耳廓悄悄蔓延,与他周身的阴冷气息形成诡异的反差。
下意识地,他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收紧,反扣住雀鸢的腰肢——指尖触到的是柔软的衣料,而非预想中的虚化,这触感让他愈发茫然。原本缠绕在周身的寒气瞬间乱了章法,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你……”
雀鸢趁他愣神的间隙,迅速退开半寸,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底满是算计得逞的得意:“别误会,只是为了保住小命而已。”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不再虚化的脖颈,心里暗忖:这阴湿男鬼果然吃硬不吃软,看来攻略也不是毫无头绪。
而脑海里,云啾惊掉下巴的声音炸开:“哇哦!宿主你好野!玄泞玦好感值从-95回弹到-70!虚化度彻底暂停啦~ 看来强制贴贴果然有用!”
玄泞玦缓过神来,耳尖的绯红渐渐褪去,眼底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被冒犯的愠怒,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紊乱。他盯着雀鸢含笑的眉眼,指尖还残留着她腰肢的触感,阴恻恻地开口:“雀鸢,你倒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就餐完毕,雀鸢擦了擦唇角,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总待在这屋子里也不是办法,既没手机也没电脑电视,简直闷得发慌。不如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出去打探一番——先找找通往人类社会的路口在哪。”
孟公子放下手中的碗,默默点头附和:“我同意。况且我们还得储备些备用食物和水,总靠闯关获取补给终究不现实,谁也说不准下一关的难度会飙升到什么程度。”
陆斩月抬手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眼神坚定:“我也一起去。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弟弟了,他肯定很担心我,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艾拉立刻凑到陆斩月身边,小手紧紧拽住她的衣角,眼神亮晶晶的:“我跟着陆表姐一起!我也能帮着留意路况和物资!”
雀鸢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便不动声色地扫向身旁的玄泞玦。他正倚在门框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下唇,星眸半眯,看不出喜怒,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黏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雀鸢心里暗忖: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怕是不跟着才怪。
孟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补充道:“对了,汾岭深处是原始森林,草木繁茂,地形复杂,说不定还藏着未知的危险——大家待会儿出去,务必跟紧彼此,不要擅自离队。”他顿了顿,看向雀鸢,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尤其是雀鸢姑娘,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更要小心。”
“放心。”雀鸢唇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就算碰不到东西,我逃命的本事还在。”她说着,故意抬眼看向玄泞玦,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况且,不是还有个‘专属跟屁虫’吗?真遇到危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玄泞玦低笑一声,身影一晃便飘到她身侧,气息冰凉地贴在她耳畔:“雀鸢大人放心,就算你想跑,我也会把你牢牢拴在身边。”他的指尖虚虚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触感,“毕竟,你的虚化还没解除,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完成我们的‘前生今世’?”
陆斩月已经背起了简单的行囊,里面装着几瓶水和仅剩的面包,见状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艾拉连忙点头,紧紧跟在陆斩月身后,时不时回头看向雀鸢,眼里满是担忧。一行人走出屋子,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