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鱼哥”
李洲源坐在位上一脸不解
“那还用说，他就是嫉妒呗，上次我就跟他对线过，就因为优秀学生名额给江砚了，没他，就闹上了，非要个所以然出来，最后还不是跳梁小丑”。
高泽铭滔滔不绝，反观江砚这个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座位上，还能插上嘴来安慰他们:“没事没事，哥们没那么弱”
说话间上课铃响了，大家陆续回了位置，吵闹的教室也安静下来。
下午第二节说体育，解散后，一群人来到篮球场，午后的太阳像团烧红的炭火，悬在教学楼顶的梧桐树梢，光斑透过叶缝砸在地面，晃得人脚步都发沉。
阳光泼洒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泛着晃眼的白，风一吹带着热浪，连树荫下的光斑都透着灼人的温度，高泽铭正呼朋唤友辏人打篮球，他转过身问不远处的人:“江砚，你打不打的”。
江砚刚找了个坐的地方，随口回到:“你能凑到人就打”
“行”
高泽铭应完，又忙着去凑人了
树荫下的长椅上，江砚侧坐着，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自然垂下。右手握着篮球放在膝头，手指时不时轻轻拍击，篮球在膝头弹起又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握着球的手上，指节分明，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力道。
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江砚一个没拿稳，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不远处的树下，他偏过头，刚好跟抬眼的谢燃对上视线，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谢燃把东西放在不远处的花坛石阶上，江砚也起身去捡球，就在江砚等人等的不耐烦时，没等到人来，倒是等到一旁的人先开口了:“你跟老师都怎么说的”
谢燃站在一旁，语气淡淡都听不出情绪，仿佛是随口一问，但“都”这个字又很耐人寻味，仿佛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就静等着你自己开口。
江砚运球的手一顿，他垂下眼，仅一秒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开口:“就我说的那些，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他知道谢燃指的是什么，只是他还不想说出来，见他不说，谢燃也不逼问，只是点点头:“行，刚我去办公室，柳老师正拉着那天那个人盘问”
一听到“董成明”，江砚的眉头就不自觉皱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谢燃:“他们聊了什么”
江砚这边急的要死，对面的人倒是先喝了个水，才慢慢回话，语气很欠:“你俩没统一口供啊”
“我统一你二大爷，这是能统一的吗”
江砚没忍住，低声骂了句国语，还想再说些什么，高泽铭就已经带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回来了
“江砚，打比赛，这里刚好人够了”
高泽铭人脉广，不知道上哪凑了伙人打比赛，里面江砚大多不认识，有的也只见过一两次，班里的体育生也被拉过来，看来这次他们是要打个高低出来了
别的班有人不认识谢燃，见他裹着个外套，规规矩矩的，还以为是临时拉来凑数的，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说，高泽铭，你别为了赢不择手段啊，这都被你逼来了，想输直说，我待会给你放点水”
高泽铭也毫不示弱:“周涛你少狗叫，这次输的，当一个月孙子”
那个名为周涛的人语气依旧傲慢
“不可能，我这次把我们班两个体育生都拉来了，我已经想不出来我们班要怎么输了”
实在是他话有点多，江砚转过头看向他，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语调散漫:“没事，这不还有你嘛”
周涛:“……”
实在是不想在废话，江砚转过头把球扔给高泽铭，一群人散开站好，他们以前也一起打过，知道最大的主力是江砚，高泽铭则多负责传球，以往他们都只要分出精力防住江砚，比分基本就能拉平。
对此，每次中场休息时高泽铭都急的抓耳挠腮:“他妈的，这也太阴了吧”，江砚也只是坐在旁边喝水不发表看法，瞅着高泽铭骂天骂地
这次对方显然还是用了之前的战术，由两个人防住江砚的进攻，其他人便不足为惧
此时篮球场上，高泽铭弓着背贴紧防守人，汗水顺着下颌线砸在塑胶球场，指尖的篮球在掌心飞速旋转——
江砚被双人包夹，何宇航卡在三秒区外动弹不得，连体育生队友的跑位也全被预判。
他瞳孔骤缩，余光扫到后方斜插过来的身影，喉结滚动间突然急停转身，左手护住球身，右手手腕发力将球向斜后方一甩，篮球带着清脆的破空声划过一道低平弧线。
传球瞬间他眉头紧蹙，视线死死锁着球的轨迹，直到看见谢燃稳稳接住球，才松了口气，抬手抹掉额角的汗，冲谢燃的方向短促地喊了声：“打！”
球被传到谢燃手里，他身上依旧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外套，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的时候，他看着清清爽爽，没有一点出汗的痕迹
因为上半场谢燃几乎没碰过，当周涛见谢燃站姿松弛，指尖只轻轻搭着球时，眼底翻起毫不掩饰的轻蔑，脚步一沉就往他身前扑——显然把这副清隽模样当成了没打过几场球的新手。
谢燃眼皮都没抬，唇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对方手掌即将碰到球皮的瞬间，手腕骤然翻折。篮球像粘在他掌心般，从左手顺滑绕到右手，动作快得只剩道模糊的黑影。
周涛重心扑空的一瞬间，他膝盖微屈猛地蹬地，身体像被弹簧弹起，腰背挺直如松，右手举球过顶，手肘稳定得纹丝不动。
指尖发力的瞬间，篮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飞出，弧线干净利落。等有人反应过来慌忙跳起来想盖帽，球却已经稳稳坠入网窝，刷网声清脆响亮。
谢燃落地时脚步轻稳，抬手抹了下额角不存在的汗，眼神漫不经心扫过愣在原地的对手，眼底那点笑意里，多了丝藏不住的锐气
一时间场内寂静，周涛反应过来猛的转头质问高泽铭:“你跟我说，这他妈的是新手？”
炸鱼哥？
一旁的高泽明心情大好，耸了耸肩不认账:“谁跟你说他是新手了？这可是我们队新晋主力成员”
“那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问了也不告诉你”
说完还贱兮兮的补了一句:“不要羡慕了，你没有”
周涛:“……”
刚好中场休息，一群人簇拥着往树荫下走，后面的何宇航走上前拍了拍江砚的肩膀:“这周去不去“炭隐”，林叔说给我们优惠”
江砚看向他:“什么时候”
何宇航想了想:“就星期五晚上吧，就当是庆祝我们都进强化班了”
说话间还回头跟李洲源确认:“祥子，去不去”
李洲源网名是“骆驼翔子”，本来是跟风取的，没想到线下何宇航一群人没事也爱这么叫他
“我都行”
江砚拿起地上的水灌了一口:“行”
“你别又放我鸽子”
鉴于某人有前科，何宇航特地强调
“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