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
当然，最后还是没打成，毕竟柳严慧那1000字的检讨书、保证书、情况说明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课间，走廊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人潮涌动间，空气中似乎已悄然渗入了几分夏日的闷热气息。每个人的步履交错，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却驱不散这逐渐攀升的温度。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映衬着少年们或匆忙、或悠闲的身影，仿佛一幅鲜活的画卷，在这喧嚣与躁动中徐徐铺展。
学习委员李洲源走了过来，高泽铭正无聊，逮着人没话找话:“嘿，儿子，多久没来看你爹我了”
“滚，你个老不死的”
李洲源怼完，快步走到江砚的桌子前，脸色有点严肃，不似往日的嬉皮笑脸
“咋了？一幅吃了屎的表情”
高泽铭是个憋不住话的，想什么问什么，李洲源没理他，转头跟江砚说:“我刚去办公室，老班找你”
江砚只停顿了一秒，便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毕竟他去老师办公室算是常客了，可这次有点不一样
李洲源皱着的眉头也没松开，反问他:“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刚柳严慧的心情可算不上好”
闻言，江砚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谢燃，谢燃也看过来，两人对视的瞬间，忽然有点明白了什么
听到李洲源这么说，前排的高泽铭坐不住，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江砚拍了拍他肩膀，算是让他放心
“我回来再跟你说”
说完便走出了教室门，留两个不知情的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高泽铭:“到底啥事啊”
李洲源:“我难道就不想知道了？”
高泽铭:“你个废物，也不多问一嘴”
办公室
江砚打了个报告，随后走进去，早在进去之前，他就在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显然是那天被江砚在巷子口碰到的人，隔壁班的，这会，江砚倒是想起他的名字了，叫董成明
董成明站在柳严慧办公桌旁边，他下颌微抬，唇角勾着半分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盛着不加掩饰的得意，像只刚抢占了领地的小兽
眼睑漫不经心地垂着，在抬眼时飞快扫过对方，那目光带着几分轻蔑与挑衅，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扬眉吐气的轻快，仿佛做的是件不值一提的“正义之举”
柳严慧抬眼看到江砚，放下了手里正在批改的试卷，转过头对旁边的他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问他”
原本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董成明听柳严慧这么说，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出了办公室，路过江砚时，毫不掩饰的拿肩膀撞他的手臂，只不过被江砚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还伸出脚绊倒了他一下
笑死，暗地里搞小动作这种事情，对江砚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
柳严慧没看到了两人针锋相对都小动作，这会办公室也没有老师在，江砚走进后，柳严慧扶了扶眼镜，直接开门见山:“有人跟我投诉说你在校外跟人互殴？这怎么回事”
其实说实话，一开始柳严慧是不相信的，毕竟像江砚这样的成绩几乎霸榜的三好学生，应该是乖巧懂事的，再怎么也不会去跟别人互殴，但奈何董成明说的绘声绘色，她再怎么不相信也得把人叫来了解情况
江砚在原地站的笔直，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确实是跟别人打架了”
一开始江砚就没打算否认这件事，他知道这个董成明不闹出点事情肯定不会罢休
听他这么说，柳严慧向来严肃的脸上眉头拧的更紧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董成明被那人打了，我刚好路过，进去看了一眼，也被打了，我正当防卫跟那人打起来了”
江砚眼底没半分闪躲，一脸坦荡的模样，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经里带着点懒散，还配合着眨眨眼，怎么看怎么不像受害者
江砚一通解释，听的柳严慧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董成明又被打了？他怎么没跟我说，来，江砚，你老实告诉我，从头到尾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当时江砚跟肖成越热身完，董成明这人已经被吓跑了，他问了肖成越原因，肖成越解释一通，末了，还补了句:“孬种一个，欺软怕硬的玩意”
江砚挑了些重点跟柳严慧讲完，柳严慧坐在办公椅上，神情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眉头越皱越紧，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神复杂，语气有些气完后的无奈:“你没哪里挂彩的吧”
“没，老师，我好着呢”
过了这么多天假，该挂彩的地方好的也差不多了
这时，有老师开门进来，柳严慧没再提这件事，毕竟打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即便是正当防卫的不行，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事情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我之后会处理”
“好的，老师”
江砚这个乖乖学生应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正好碰到刚下课语文课的“许嗓门”，许晴见他在，直接把他招呼去了自己的办公位
“月考考完了，离征文赛也没多远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许晴拿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询问江砚情况
“差不多了”
她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
她向来对江砚这种学生的期望很高，所以也尽老师的职责提醒他，帮助他
“这次的比赛是市里的，含金量不用我多说，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己规划好时间，学校组织的选拔赛时间也确定了，我跟你说过吧”
“说过”
“好”她点了点头，放下杯子，从一旁的又抽出一沓纸，交代道:“这是我找的近几年的最佳征文塞获奖稿，你拿回去让课代表发下去当范文，你自己也多看看”
“好的”
“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多看看”
“好”江砚应完，抬脚出了办公室
刚回到教室，高泽铭、何宇航几个就围了过来，李洲源更是围着他转了几圈，确定没有被缺胳膊少腿后才放心，江砚无奈的开口:“还没那么该死”
江砚坐回位置上，谢燃也停了笔看过来，江砚朝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说:“没事”
虽然谢燃什么都没说，也没开口，但江砚也会主动去跟他解释，
高泽铭一句“到底咋回事”还没问出口，瞥见两人的动作，直接趴桌上审问:“停停停，等会！”
他把两人隔开，表情异常严肃的询问:“燃哥，你也知道？”
谢燃看他这架势，虽然不理解但也配合的点点头点了点头
“去你大爷的，江砚，我们这么久兄弟，有事你竟然瞒着我，我……”
这边高泽铭还没控诉完就已经被李洲源一脚踹了出去
“上一边去，净说些没用的”
他跟何宇航一人一边霸占了高泽铭的位置，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砚把事情跟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不包括肖成越的事，谢燃中途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神探究意味十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是，董成明他妈的是畜生吧，自己欺负弱小的到头来被别人欺负了不甘心还要告状”
高泽铭在一边听的义愤填膺
“诡异，自己被打了他不说，反而告你跟别人互殴，你跟他有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