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途藏旧识，家宴显真心
第四章 归途藏旧识，家宴显真心
列车启动时的微妙氛围高铁缓缓驶离站台，窗外的营区景象逐渐后退，最终缩成一个模糊的小点。叶沐雪靠窗坐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的冷凝水，看着沈然正低头给她剥橘子，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姐，你看沈然哥多体贴。”叶寸心坐在斜对面，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眼神里满是揶揄，“比某些只会吼人的队长强多了。”
雷战刚端着两杯热水走过来，闻言脚步一顿，把水杯重重放在叶寸心面前：“某些人昨天还说嗓子疼，热水记得喝。”说完，他拉开叶寸心旁边的座位坐下，刻意与她保持一拳距离，耳根却悄悄泛红。
沈然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叶沐雪，趁机对雷战使了个眼色。雷战回了个“少管闲事”的眼神，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笑容——这一幕落在洪峰和张晨初眼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那个……叶队，叶参谋，”洪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微妙的沉默，“我叫洪峰，在装备部工作，跟沈然、雷战是老战友。”
张晨初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补充：“我是张晨初，在后勤保障部，我们四个当年在新兵连是一个班的。”
叶沐雪和叶寸心都愣住了。
“你们认识？”叶沐雪看向沈然，语气里带着惊讶——沈然从没提过和雷战是老战友。
沈然干咳一声：“认识是认识，不过后来分到不同部队，联系不算多。这次听说要去拜访叔叔阿姨，他俩正好顺路，就一起了。”
雷战在旁边帮腔：“对，纯属巧合。”他偷偷瞪了洪峰一眼，怪他嘴快。
叶寸心狐疑地看着雷战：“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多大点事，值得天天挂在嘴边？”雷战别过脸，假装看窗外风景，心里却在打鼓——总不能说，当年新兵连考核，他为了帮沈然抢时间，背着他跑了三公里越野吧？
列车穿过隧道，车厢里短暂变暗又亮起。叶沐雪看着沈然和雷战之间那股“欲盖弥彰”的默契，忽然想起苏镜说的“利刃和雷电的战术风格总有些莫名的相似”，心里渐渐有了答案。她没点破，只是笑着给洪峰和张晨初递了盒坚果：“那可太巧了，我爸就爱听新兵连的故事，你们可得多跟他聊聊。”
叶寸心却没那么容易放过雷战，趁沈然和姐姐说话的间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还有啥瞒着我们？”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雷战的耳朵瞬间红透，他猛地往后躲了躲：“没……没有！你别瞎猜！”
这副慌张的样子落在叶寸心眼里，反倒让她确定了七八分。她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好戏还在后头呢。
礼品店里的“战友默契”高铁在中途站停靠二十分钟，正好有个大型商场。雷战拉着沈然说要“再补点礼物”，洪峰和张晨初默契地跟上，把姐妹俩留在了候车区。
“说吧，刚才为啥不直接坦白？”沈然看着雷战在礼品架前转悠，语气里带着笑意。
“坦白啥？说咱俩当年为了抢馒头打了一架？还是说我帮你写过检讨？”雷战没好气地说，拿起一个紫砂茶杯，“这个怎么样？叶叔爱喝茶，用这个正好。”
“眼光不错。”沈然点头，拿起旁边一个刺绣书签，“阿姨爱看书，这个挺合适。”
洪峰在旁边翻着货架上的零食：“我看叶参谋爱吃甜的，买点巧克力？”
张晨初立刻否决：“太俗了。你没看叶参谋刚才看窗外时，盯着那排银杏树看了半天？买点银杏造型的胸针，既别致又实用。”
雷战眼睛一亮：“这个好！她常穿作训服，别个胸针正好。”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选好了礼物。沈然给叶怀仁添了套钓鱼用的荧光浮漂，雷战给张海燕挑了盆好养活的多肉，洪峰和张晨初则合买了套军用主题的茶具，说是“给叔叔阿姨泡茶讲故事用”。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你们几位眼光真好，挑的礼物都特别贴心。”
雷战和沈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新兵连那几年，他们挤在一个大通铺，分享过同一块压缩饼干，替对方站过岗，早就摸透了彼此的心思。这份默契，如今用在给“未来家人”挑礼物上，竟也恰到好处。
回到候车区，叶沐雪看到沈然手里的浮漂，眼睛亮了：“爸上周还说普通浮漂在逆光时看不清，这个正好！”
叶寸心看着雷战手里的多肉，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妈养死了三盆月季，就适合这种不用管的。”
雷战的脸微微发烫：“随便买的，不喜欢再换。”
“挺喜欢的。”叶寸心接过多肉，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沈然和洪峰他们看得清楚，偷偷在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
家门口的初见，藏着岁月的温柔列车到站时，叶怀仁和张海燕早已等在出站口。张海燕穿着件枣红色的针织衫，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到叶沐雪就快步迎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瘦了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叶怀仁站在旁边，目光落在沈然身上，虽然没说话，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当沈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沈然”时，他才微微点头：“嗯，小伙子精神。”
“这是雷战，雷电突击队的队长，也是我战友。”叶寸心硬着头皮介绍，感觉手心都在冒汗。
雷战立刻立正敬礼：“叔叔阿姨好，我是雷战。”他偷偷看了叶寸心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耳朵红得像樱桃。
“好好好，快回家，外面风大。”张海燕热情地招呼着，把保温桶递给叶沐雪，“刚熬的莲子羹，路上喝。”
洪峰和张晨初也赶紧问好，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叔叔阿姨，一点心意。”
叶怀仁看到那套军用茶具，眼睛亮了：“你们也是当过兵的？”
“是，我们四个当年在一个新兵连。”洪峰笑着说。
“哦？”叶怀仁的兴致立刻上来了，“哪个部队的？我当年在侦察营待过……”
一路走回家，叶怀仁就和洪峰他们聊上了，从新兵连的紧急集合说到野外拉练，气氛格外热络。张海燕则拉着叶沐雪和叶寸心，问东问西，眼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沈然和雷战跟在后面，听着叶怀仁说当年的战斗故事，心里都有些感慨。原来叶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难怪能教出两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走到家门口，叶沐雪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忽然停下脚步：“爸，您把槐树修剪了？”
“嗯，前段时间刮大风，怕枝桠掉下来砸到人。”叶怀仁的语气里带着点不舍，“不过我留了最粗的那根枝，等明年还能发新芽。”
雷战看着那根被精心包扎过的树枝，忽然想起叶寸心总说“我爸看着严肃，其实心细得很”，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厨房里的“暗流”，藏着笨拙的关心张海燕把客厅留给男人们聊天，拉着叶沐雪和叶寸心进了厨房。她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菜：“沐雪爱吃的红烧鱼，寸心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沈然和雷战的……我听沐雪说沈然爱吃辣，雷战无肉不欢，特意买了只肘子。”
叶沐雪看着妈妈鬓角的白发，心里有点发酸：“妈，您别忙了，让我们来吧。”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就行。”张海燕把鱼放进水池，“对了，寸心，那个雷战……对你咋样？”
叶寸心正在摘菜，闻言手一顿：“就……就那样呗，战友关系。”
“我看不像。”张海燕笑着说，“他刚才看你的眼神，跟你爸当年看我时一个样，藏不住事。”
叶沐雪在旁边帮腔：“妈说得对，我刚才看到雷战给你买的银杏胸针，跟你上周说想要的那款一模一样。”
叶寸心的脸瞬间红了：“那是巧合！”
正说着，厨房门被推开，沈然探进头来：“阿姨，需要帮忙吗？我会杀鱼。”
“不用不用，你去陪你叔聊天。”张海燕笑着摆手。
雷战也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瓶酱油：“我看厨房没酱油了，出去买了瓶，不知道对不对。”
张海燕看着那瓶她常用的生抽，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雷战有心了。”
叶寸心看着雷战手里的酱油，忽然想起早上在列车上，她随口说过“我妈做饭只用这个牌子的酱油”，没想到他居然记在了心上。
雷战被张海燕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身想走，却被地上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叶寸心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嗔怪道：“走路看着点！”
“知道了。”雷战的声音有点闷，却没挣开她的手。
这一幕落在张海燕和叶沐雪眼里，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客厅里，叶怀仁和洪峰他们聊得正欢。叶怀仁拿出珍藏的相册，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说：“这是我当年在侦察营的照片，旁边这个是我老班长，跟你们雷战一样，脾气爆，但心善。”
雷战凑过去看，照片上的老班长穿着的确良军装，眼神锐利，竟和自己有几分神似。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叶寸心总说他“跟我爸一个脾气”——原来这世上真有跨越岁月的相似。
沈然看着叶怀仁说起往事时眼里的光芒，忽然觉得，能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家宴上的“爆料”，藏着战友情深开饭时，满满一桌子菜摆得整整齐齐。红烧鱼色泽鲜亮，糖醋排骨裹着浓稠的酱汁，肘子炖得软烂脱骨，看得人胃口大开。
张海燕给每个人都盛了碗排骨汤：“快尝尝，我加了山药，养胃。”
叶怀仁打开沈然带来的米酒，给洪峰、张晨初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来，尝尝这个，沈然带来的，说是陈酿。”
雷战看着酒杯，有点眼馋。叶寸心注意到了，悄悄给他夹了块肘子：“多吃点肉。”
雷战的心里暖暖的，刚想道谢，就听洪峰说：“老雷，还记得新兵连那次紧急集合不？你为了帮沈然找胶鞋，自己光着脚跑了三公里，回来脚都磨出血了。”
叶寸心和叶沐雪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雷战。
雷战的脸瞬间涨红：“你少说两句！”
“这有啥不能说的？”张晨初笑着补充，“还有一次，沈然为了给雷战抢治疗扭伤的药膏，跟别的班的人差点打起来。”
沈然挠了挠头：“都是陈年旧事了。”
叶怀仁听得津津有味：“好！这才是战友情！当兵的，就得有这份互相帮衬的劲儿！”他给雷战也倒了杯米酒，“来，雷战，喝一杯，叔敬你。”
雷战受宠若惊地端起酒杯：“谢谢叔。”
张海燕看着雷战喝了酒，脸颊泛红的样子，笑着说：“我看你们四个，就跟亲兄弟一样。”
“差不多。”洪峰喝了口酒，“当年我们四个睡一个大通铺，冬天挤在一起取暖，夏天一起偷偷去河边洗澡，感情铁着呢。”
叶沐雪看着沈然和雷战之间那股“嘴上嫌弃，心里亲近”的劲儿，忽然觉得之前的顾虑都是多余的。有这样深厚的战友情做底子，将来他们两家人相处，只会更融洽。
叶寸心却没放过雷战，趁他喝酒的间隙，凑到他耳边：“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英勇’的过去。”
雷战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含糊地“嗯”了一声，赶紧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
家宴在欢声笑语中进行着，窗外的夕阳把院子里的槐树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温柔的拥抱。餐桌上的菜渐渐减少，酒瓶里的酒慢慢见了底，可那份流淌在空气里的温暖和亲近，却越来越浓。
饭后的茶话，藏着长辈的期许饭后，男人们移到客厅喝茶，张海燕则拉着叶沐雪和叶寸心在厨房收拾。
“沐雪，沈然这孩子，叔和妈都满意。”张海燕一边洗碗一边说，“稳重，细心，对你也真心，是个能托付的人。”
叶沐雪的心里甜甜的：“妈，我知道。”
“寸心，”张海燕看向小女儿，“雷战这孩子，看着脾气爆，其实心细得很。刚才他给你夹排骨，把肥肉都剔掉了，这点跟你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叶寸心的脸一红：“妈，您别乱说。”
“妈没乱说。”张海燕擦了擦手，“感情这事儿，得自己感受。雷战对你咋样，你心里最清楚。”
客厅里，叶怀仁正和沈然、雷战聊战术。他指着墙上挂的地图：“上次西北演习，你们那个侧翼突袭，要是能再提前三分钟，就能把蓝军的后路全堵死。”
沈然眼睛一亮：“叔说得对！我们后来复盘也觉得时机差了点。”
雷战也凑过去：“主要是当时通讯信号受干扰，没能及时收到狙击组的反馈。”
“所以说，协同作战，通讯是关键。”叶怀仁点了点地图，“我当年在侦察营，就吃过通讯不畅的亏……”
三个当过兵的人越聊越投机，从战术聊到装备，从演习聊到实战，浑然忘了时间。洪峰和张晨初在旁边笑着说：“看来咱们是插不上话了。”
叶沐雪和叶寸心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叶怀仁站在地图前，手舞足蹈地讲解着，沈然和雷战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附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幅画。
“爸，别站着了，坐下吃点水果。”叶沐雪把果盘放在桌上。
叶怀仁这才回过神：“光顾着聊天了。”他看向沈然和雷战，“你们俩，都是好样的。部队把你们培养出来不容易，以后在岗位上好好干，别辜负了这身军装。”
“是！”沈然和雷战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郑重。
张海燕看着这一幕，眼里泛起泪光。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丈夫和女儿都穿着军装，如今家里又要添两个穿军装的小伙子，这份荣耀，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夜幕下的谈心，藏着未说出口的承诺晚上，洪峰和张晨初被安排在附近的宾馆住下，沈然和雷战则留在了叶家。叶沐雪和沈然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
“没想到我爸能跟你聊这么久。”叶沐雪靠在沈然肩上，语气里带着笑意。
“叔是真懂战术，好多观点都说到点子上了。”沈然握住她的手，“沐雪，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我回家。”沈然的声音很温柔，“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除了部队，还有一个地方能让我这么踏实。”
叶沐雪的心里暖暖的，抬头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另一边，叶寸心送雷战到客房门口。走廊的灯光昏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谢谢你。”叶寸心的声音有点小。
“谢我啥？”雷战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温柔。
“谢你……陪我回家。”叶寸心的指尖绞着衣角，“还有，谢谢你记得我妈用的酱油牌子。”
雷战笑了，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又觉得不妥，最终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事。对了，你爸说的那个通讯干扰问题，我回去就跟技术部门反映，争取下次演习能解决。”
“你总是想着训练。”叶寸心嗔怪道，心里却甜甜的。
“因为训练好了，才能保护好你们啊。”雷战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叶寸心
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时训练时的凌厉，只有满满的温柔和认真。走廊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过，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两颗靠近的心。
“雷战，”叶寸心鼓起勇气，轻声说，“以后……别总跟自己较劲，有事可以跟我说。”
雷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简单一个字，却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两人站在门口，谁都没有说话，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流淌。直到屋里传来张海燕的声音：“寸心，早点睡啊。”
叶寸心这才回过神，红着脸说：“那……晚安。”
“晚安。”雷战看着她跑回房间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靠在门框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清晨的厨房，藏着烟火气的温柔第二天一早，叶沐雪被厨房的动静吵醒。她走出房间，看到沈然正系着爸爸的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和平时在训练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大队长判若两人。
“醒了？”沈然回头，笑着说，“我跟阿姨学做你爱吃的鸡蛋饼，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叶沐雪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肯定能成功，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沈然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等回去了，我天天做给你吃。”
厨房里的温馨被一阵“哐当”声打破——雷战端着水杯从客房出来，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脸瞬间红了，转身就想走。
“雷战，过来帮忙。”沈然笑着喊住他，“帮我把那边的面粉递过来。”
雷战硬着头皮走过去，把面粉递给他，眼睛却不敢看叶沐雪。叶沐雪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雷队，要不要尝尝沈然做的鸡蛋饼？”
“不……不了，我不饿。”雷战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叶寸心从房间出来。她睡眼惺忪，头发有点乱，看到雷战，揉了揉眼睛：“早啊。”
“早。”雷战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厨房……沈然在做鸡蛋饼。”
“哦。”叶寸心点点头，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谢谢你给我妈买的多肉，她早上起来就去阳台看了，说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雷战的心里甜甜的，“其实……我也不太会挑，是张晨初给我出的主意。”
“不管谁出的主意，心意到了就行。”叶寸心喝了口水，看着他，“你……早饭想吃什么？我去跟我妈说。”
“都……都行。”雷战有点结巴，“简单点就好。”
叶寸心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个在训练场上说一不二的大队长，在她面前却像个青涩的大男孩，这种反差，莫名地让人觉得可爱。
公园的散步，藏着悄然滋长的情愫吃过早饭，叶怀仁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张海燕拉着叶沐雪走在前面，聊着家常；叶怀仁和沈然、雷战走在后面，聊着部队的事；叶寸心则跟在中间，时不时插句话。
公园里有不少晨练的老人，看到叶怀仁，都热情地打招呼。“老叶，这是你俩闺女啊？真俊！”一个遛鸟的大爷笑着说。
“还有未来女婿呢。”张海燕笑着说，朝沈然的方向努了努嘴。
沈然的脸微微发红，却还是大方地打招呼：“大爷好。”
雷战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点羡慕。他偷偷看了叶寸心一眼，发现她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走到一个小广场，有几个老人在打太极。叶怀仁一时兴起，也加入了进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沈然和雷战连连点头。
“我爸年轻时练过太极，说是能强身健体。”叶沐雪笑着说。
“叔这身手，比我们队里的格斗教练都厉害。”雷战由衷地赞叹。
叶寸心看着爸爸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雷战，忽然说：“你要不要试试？我爸教人的本事可大了。”
雷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
叶怀仁看到雷战想学，立刻停下来，耐心地教他。雷战学得很认真，虽然动作有点僵硬，却一招一式都很标准。叶寸心站在旁边看着，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这个“雷神”也有这么虚心好学的一面。
沈然和叶沐雪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你看他们俩，是不是挺般配的？”叶沐雪笑着说。
“嗯。”沈然点头，“雷战这小子，别看平时凶巴巴的，对寸心是真上心。上次演习，寸心被流弹擦伤，他背着她跑了好几公里，比谁都紧张。”
叶沐雪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妹妹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对的人。
离别前的约定，藏着未完待续的故事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该回营区的日子。张海燕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特产，塞满了后备箱。
“沐雪，到了营区给妈打个电话。”张海燕拉着叶沐雪的手，依依不舍，“沈然，照顾好沐雪，有空常回家看看。”
“阿姨放心，我会的。”沈然郑重地说。
叶怀仁拍了拍雷战的肩膀：“雷战，好好干，别让我闺女受委屈。”
雷战的心里一热，用力点头：“叔，您放心！”
叶寸心看着爸妈鬓角的白发，鼻子有点发酸：“爸，妈，你们注意身体，我有空就回来。”
“傻孩子，哭什么。”张海燕帮她擦了擦眼泪，“在部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雷战。”
叶寸心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驶离小区，叶沐雪和叶寸心摇下车窗，看着站在门口挥手的爸妈，直到再也看不见。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沈然握住叶沐雪的手，无声地传递着温暖。雷战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却在想着叶寸心刚才哭红的眼睛。
“对了，”叶沐雪忽然开口，“你们四个新兵连的事，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
沈然和雷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多着呢。”洪峰笑着说，“下次休假，我给你们讲雷战当年暗恋卫生队护士的事。”
“你敢！”雷战瞪了他一眼，车厢里顿时充满了笑声。
叶寸心看着笑闹的众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雷战，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朝着营区的方向前进。窗外的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就像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战友情，那些悄然滋长的爱恋，都将在军营的号角声中，继续书写着动人的篇章。而家的方向，永远是他们最温暖的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