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与一声哥哥

自从发现了许怀笙对甜食的隐秘喜好,以及那声价值千金的“哥哥”之后,顾辰逸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开始变着法子进行他的“投喂大业”,并且乐此不疲地试图诱哄出更多声“哥哥”。

这天放学后,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室拿书包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长,顾辰逸看着身边安静走着的许怀笙,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他想起昨天许怀笙似乎多看了几眼小卖部冰柜里的旺仔牛奶,当时没说什么,但顾辰逸记下了。

“等我一下。”顾辰逸对许怀笙说完,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许怀笙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没过一会儿,顾辰逸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罐冰镇过的、红色包装格外显眼的旺仔牛奶。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期待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罐子,金属罐身在夕阳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喏,给你。”顾辰逸把旺仔牛奶递到许怀笙面前。

许怀笙看着那罐旺仔,眼睛几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他确实有点想喝,尤其是冰镇的。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伸手去接:“谢谢。”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罐身时,顾辰逸却突然把手往后一缩,让许怀笙接了个空。

许怀笙:“???”

他抬起眼,不解地看向顾辰逸,却对上了对方带着狡黠笑意的目光。顾辰逸晃了晃旺仔牛奶,罐身上那个标志性的咧嘴娃娃仿佛也在嘲笑他。

“想要啊?”顾辰逸挑眉,声音压低,带着明显的诱哄,“叫哥哥就给你。”

许怀笙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就知道!顾辰逸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光天化日之下,在校道上!他怎么能……

“你……”许怀笙又羞又恼,耳根红得剔透,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幸好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想硬气地说“不要了”,但目光却忍不住黏在那罐旺仔牛奶上,冰镇过后罐身凝结的水珠看起来都那么诱人。而且……是旺仔牛奶,他小时候偷偷喝过一次就很喜欢,但父亲认为那是“垃圾食品”,从不允许他碰。

顾辰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着急。他太了解许怀笙了,表面上清冷自持,其实内里对喜欢的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尤其是在甜食方面,那点小倔强在渴望面前不堪一击。

许怀笙内心挣扎着。一边是羞耻心,一边是对旺仔牛奶的渴望,还有……对面顾辰逸那带着笑意的、温柔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叫吧,没关系的,在我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他攥了攥手指,又松开。最终,对甜味的向往,以及某种对顾辰逸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再次占据了上风。他飞快地往前凑近了一小步,几乎要贴到顾辰逸身上,然后用极快极轻、含混不清的语速嘟囔了一句:

“哥哥……给我。”

说完,他根本不敢看顾辰逸的表情,伸手就去拿那罐旺仔牛奶,这次顾辰逸没有躲,让他顺利拿到了。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许怀笙像是握住了什么烫手山芋,又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紧紧攥着罐子,扭头就走,步伐快得几乎要跑起来,只留给顾辰逸一个红透了的、可爱的后脑勺。

顾辰逸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随即,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满足感像烟花一样在他胸腔里炸开!他听到了!虽然又快又轻,但他清晰地听到了那声“哥哥给我”!还是主动的!

他看着许怀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那泛红的耳尖在夕阳下格外明显,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满满的愉悦和宠溺。

“喂!许怀笙!你慢点!又没人追你!”顾辰逸笑着快步追了上去,与他并肩,侧头看着他还泛着红晕的侧脸,心里软成一片。

许怀笙紧紧抱着那罐旺仔牛奶,抿着唇不看他,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同样不平静的心情。羞耻是真的,但……好像也并不讨厌。尤其是看到顾辰逸那么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泛起一丝隐秘的甜。

回到教室,许怀笙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拉开旺仔牛奶的拉环,“噗嗤”一声,一股甜甜的奶香飘散出来。他低头喝了一小口,冰凉的、甜滋滋的奶味瞬间充盈口腔,让他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咪。

顾辰逸支着下巴,在旁边看得心痒难耐。他觉得,喝旺仔牛奶的许怀笙,比旺仔牛奶本身还要甜一百倍。

“好喝吗?”顾辰逸凑近一点,轻声问。

许怀笙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旺仔牛奶往他那边递了递,意思很明显——你自己尝尝?

顾辰逸看着那罐被许怀笙喝过的旺仔牛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没有接,而是就着许怀笙的手,低头凑过去,就着那个拉环口,喝了一小口。

“嗯,是挺甜。”顾辰逸直起身,舔了舔嘴角,目光却一直落在许怀笙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再次漫上红晕的脸上,意有所指地笑道。

许怀笙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把旺仔牛奶紧紧抱在怀里,心跳快得不像话。间接……间接接吻……

顾辰逸看着他这副纯情又可爱的反应,心情好到爆炸。他发现,用旺仔牛奶“骗”来的这声哥哥,效果格外好。他决定,以后要多备点旺仔牛奶在家里……不,在书包里!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教室里弥漫着甜甜的奶香。顾辰逸看着小口小口喝着旺仔牛奶、偶尔偷瞄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的许怀笙,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而美好。

他的“笙”,果然是个需要用甜食和耐心慢慢哄的、口是心非的幼稚鬼。

而他,心甘情愿,并且打算哄一辈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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