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某人在想你啊!(钟曜发狂殴打我ing~)
“诶?”一位刚从药馆出来的病弱老翁,迟疑地望向眼前这个尚未及冠的蒙面少年。少年眉目清秀,偏在药馆旁支着个算命似的小摊。
钟曜:“老人家,我是解心结的,并非算命。”
钟曜此前被误会多次,索性先行说明。
“瓜娃子,年纪轻轻,莫不是来吹牛的?”药馆门口已聚起些看客,皆在观望这少年郎究竟有何本事。
老者大约是病急乱投医,颤巍巍落座摊前,缓声道:“我的故事可长着呢,小伙子要好生听。”
钟曜起身,抬手拉下面罩:
钟曜:“我叫阿曜,诸位记住了。”
“小姑娘?”众人皆是一惊。
“哼,”他轻笑一声,气息轻得像药碾碾过草叶,“对呀。”
钟曜:“除这位老者外,其余诸位暂不能随我去。我会分发竹筒,内有字条者方可前来,空筒便是无缘。字条上写明了时辰,喏。”
他先递给几位面色不佳的看客有字的竹筒。有人眼中掠过不满,钟曜即刻道:
钟曜:“提醒一句,阿曜的鼻子灵得很。谁接了竹筒,即便被人抢去,我也能认出来。”
他为老者沏了杯茶,转向虚空轻语:
钟曜:“师娘,徒儿寻到一位老者。”
“老者如何称呼?”
“孙源。”
“好,请开始讲述您的过往吧。”
……
“阿曜,回头我把余下的银钱送到疏风观,多谢你了。”
“好。”钟曜含笑摆手。这些年来,他行医问诊,积蓄颇丰,疏风观早已不复当年清贫。师弟师妹们也都长大了,他……或许可以离开了吧。
“阿曜,你要不要糖葫芦?”
糖葫芦?钟曜微微一怔,回头望去。身后人长高了许多,儿时的秀气渐褪,添了几分英气,可这一回眸,依旧动人心魄。
来的却不是当年那个小皇子,而是那个总爱哭鼻子告状的小哭包。
钟曜:“原是陆梓贤啊。”
钟曜失落地垂首,收拾案上物什。陆梓贤却一把拉住他:
陆梓贤:“师兄这么多年,还放不下他吗?”
钟曜:“不是放不下,只是想与过去的自己道个别。”
钟曜挣脱他的手,面露愠色。陆梓贤坏笑道:
陆梓贤:“师兄可真小家子气,又不是大姑娘,羞什么?”
钟曜抡起拳头作势要打。
陆梓贤:“师兄凶我!”
陆梓贤瞬间变脸,钟曜无奈地揉揉他的发顶,他便转身乖乖收拾起来。
糖葫芦小贩由远及近,钟曜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摸出两文钱。
他接过糖葫芦,近乎急切地送入口中。
轻轻一舔,却不如记忆中香甜。一丝苦涩从心底翻涌,淹没了舌尖的甜意。
“阿曜,你没事吧?”小贩竟认得他?“我是当年那个老翁,你才及冠,这就不记得了?”
“没,没事。”钟曜目送他远去,轻轻吸了吸鼻子,又舔了一下糖葫芦。眼角泪花不断积聚,终是滑落脸颊,浸湿衣襟。
陆梓贤:“师兄!?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陆梓贤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手忙脚乱地替他拭泪,一边努力回想方才种种。
钟曜:“无事,只是想起师娘从前的样子了。”
钟曜摸摸他的头。这时陆梓温提着一篮酒水吃食跑来:
“都买齐了,今晚吃火锅!”
“好。”
回到观中,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师娘。她坐在摇椅上,迷迷糊糊打着盹,又蓦然惊醒。
钟曜扶着记忆日渐模糊的师娘到桌边,将碗筷轻轻摆在她面前。
钟曜:“师娘,我回来了。”
“阿曜啊?”师娘茫然地望着他。
“嗯。”钟曜点点头,从果盘里取了个柿子递过去。
冬至,本应阖家欢乐。大家都很快活,钟曜也笑着。只是欢宴过后,那个小皇子的身影,那串泛着苦味的糖葫芦,又悄然浮上心头。
他如今,也该及冠了吧。宫里的皇子,十五六岁便行冠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