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化

从医院出来，两人沿着街边树荫走了百来米，拐进一条窄巷，巷口挂着块褪色的“悦来酒店”招牌，玻璃门蒙着层薄灰，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带着点陈旧的慵懒气。

万俟雨子：前台，开房。

柜台后中年男人抬眼，扫过两人，眼神里多了点了然的暧昧，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抽出张房卡推过来。

前台：哦哦哦，我懂。

前台：您的房卡，302房，楼梯在那边。

宋启裕：就一间啊？

他凑到雨子身边，声音压得低，眼里满是诧异，这青天白日的，开一间房总觉得别扭。

前台：你们不就是一起的吗？

男人挑眉笑了笑，指尖敲了敲柜台，语气里带点打趣。

前台：不过白天来还真有点少见呢，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万俟雨子：我和他不是一起的，他地上，我床上。

雨子接过房卡，语气平淡得没半点波澜，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听得前台愣了愣，又立马堆起笑点头。

前台：哦哦哦，懂了懂了，是我想多了。

宋启裕：……？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雨子转头望了望他，脚尖精准踩在他鞋背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疼。

宋启裕：哦……疼疼疼！你踩我干嘛？

万俟雨子：上楼。

雨子没理他的哀嚎，攥着房卡往楼梯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宋启裕揉着脚背，只能憋屈地跟上。

宋启裕：雨子，不是说玉芝和王奶奶都有问题吗？干嘛不在医院盯着，跑来这儿开房？万一她们跑了或者搞别的鬼怎么办？

上到三楼，找到302房，刷卡开门，房间不大，墙纸有些地方翘了边，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倒也算干净，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出几道细长的光带。

万俟雨子：我就问你一句，要不要休息？

雨子把背包扔在床上，扯了扯衣领，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从医院到现在，神经一直绷着，没歇过片刻。

宋启裕：肯定要啊，昨晚就没睡好，在医院又坐了半天，腰都快断了。

他往墙角一靠，揉了揉太阳穴，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时候休息不是回事。

万俟雨子：你再想想，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雨子走到窗边，拉开点窗帘，往医院方向瞥了眼，远处白色楼体在阳光下晃眼，可她知道，那里面藏着的危险，比暗处的阴影更吓人。

宋启裕：休息吗？感觉不对啊，咱们不是该盯着那两人吗？万一她们有动作，咱们根本不知道。

万俟雨子：你呆在医院，第一没地方睡觉，总不能蹲在走廊硬扛，精力耗光了，真遇到事连跑都跑不动；第二灵异化的怪物一定会找你麻烦，医院本身阴气就重，咱们白天在那儿露了面，那些东西肯定盯着咱们，你以为待在那儿是盯人，其实是等着被人盯。

雨子转过身，看着宋启裕，语气笃定，没半点玩笑的意思。

万俟雨子：所以，呆在这，先睡觉养精蓄锐，晚上再去医院，那时候才是真的动手的时候。

宋启裕：可咱们就一张床……

他眼神飘向那张单人床，脸颊有点发烫，虽说知道雨子性格大大咧咧，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有点别扭。

万俟雨子：不，是我和我男朋友——龟龟睡床。

雨子从口袋里摸出龟龟，捏着它的后颈晃了晃，小家伙缩着脑袋，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万俟雨子：你睡，地板。

宋启裕：……合着我就是个凑数的？

他翻了个白眼，可也知道雨子说的在理，没再反驳，从背包里摸出件外套铺在地板上，往上面一坐，背靠着床腿，没过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困意翻涌上来。

雨子把龟龟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去，拉过薄被盖在身上，空调风缓缓吹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外机的嗡鸣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宋启裕靠着靠着眼皮就沉了下去，没多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雨子闭着眼，却没立刻睡着，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匕首，脑子里复盘着医院里的细节，周玉芝的反应、王奶奶的眼神，还有龟龟当时的异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浮鼬既然敢寄生在人身上，背后说不定还有别的牵扯。

她迷迷糊糊睡了会儿，醒来时房间里暗了不少，窗外天色渐渐沉下来，宋启裕还躺在地板上，睡得正香，嘴角都快流出口水，龟龟缩在她手边，睡得蜷成一团，小爪子抱着她的手指。

雨子没叫醒他，静静躺了会儿，直到窗外彻底黑透，街灯亮起来，透过窗帘映出暖黄的光，她才轻轻起身，踢了踢地板上的宋启裕。

8个小时后，晚上10点，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光线昏昏暗暗。

万俟雨子：启裕，起床。

宋启裕：嗯？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还有点沉，揉了揉眼睛，看着天花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宋启裕：我睡的又不是床，起啥啊？再让我躺会儿，地板硬得硌骨头。

他翻了个身，想接着睡，雨子却蹲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忽然软下来。

万俟雨子：乖啦，我爱你，起来干活了。

话音刚落，龟龟从雨子口袋里探出头，小脑袋转了转，刚好听见这句，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盯着雨子，满是疑惑。

龟龟：……？

它凑到雨子手边，用脑袋蹭了蹭，像是在问“你说啥？”，雨子立马收回手，揉了揉龟龟的脑袋，语气急切地解释。

万俟雨子：不不不，没绿你，别误会。

万俟雨子：我很爱你的，刚刚是骗他起床呢。

龟龟：……！

小家伙像是没信，往后缩了缩，脑袋扭到一边，小模样带着点委屈，看得雨子有点无奈。

万俟雨子：不信算了，回头给你找好吃的，先干活。

宋启裕这才慢悠悠坐起来，揉着腰龇牙咧嘴，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宋启裕：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还拿我爱你骗我起床，能不能换个招数？

万俟雨子：管用就行，赶紧起来，去医院。

雨子站起身，把龟龟塞回口袋，拿起背包挎在肩上，宋启裕也不敢耽搁，拍了拍身上的灰，跟着她往门外走。

夜里的Q市第一医院比白天更显冷清，门口路灯坏了一盏，忽明忽暗，消毒水味混着夜风飘过来，带着点生冷的气息。两人刚走进大厅，就撞见白天见过的医生，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像是刚查完房。

医生：姑娘，你又来了？下午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走了呢。

医生笑着打招呼，眼神扫过两人，带着点疑惑，这大晚上的，两人又来医院，着实有点奇怪。

旁边护士站里，护士正收拾东西，听见声音，也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护士：玉芝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下午你们走了没多久，就好像发疯了一样乱喊，又哭又闹，说什么别过来，有鬼，我们进去劝，她还打人，后来累了才睡着，刚又醒了，在里面哼哼唧唧的，看着怪可怜的。

万俟雨子：发疯？

雨子眉头皱了皱，心里咯噔一下，周玉芝上午还装得好好的，下午就突然发疯，要么是露了破绽慌了神，要么就是在演，引他们过来。

医生：是啊，本来以为她情绪稳定点了，没想到突然这样，可能是受了惊吓，精神不太稳定。

万俟雨子：我去看看她。

雨子没再多说，转身往楼梯走，宋启裕赶紧跟上，心里有点发慌，总觉得今晚医院的气氛格外压抑，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走几步才亮一盏，光线昏暗，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清晰。

到了病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带着点恐惧，雨子抬手推开门，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床上蜷缩着的身影，正是周玉芝。

周玉芝：不……别过来……别杀我……

她埋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和上午崩溃的样子一模一样，宋启裕刚想往前走，雨子却抬手拦住了他。

万俟雨子：玉芝，你还好吗？

雨子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周玉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恐，直勾勾地盯着雨子身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周玉芝：你身后，有一个……有一个东西……

雨子心里一凛，没回头，余光瞥见墙上的影子，除了她和宋启裕的，还有一个细长的影子，飘在她身后，长发垂到腰际，一动不动。

她缓缓转身，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鬼，穿着白色连衣裙，裙摆上沾着暗色的污渍，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眼睛里没有瞳孔，漆黑一片，正幽幽地盯着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万俟雨子：！

她瞳孔微缩，手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匕首，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的藏在这儿，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现身。

长发女鬼：被发现了……

女鬼的声音又细又尖，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她缓缓抬起手，苍白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泛着青黑色，朝着雨子伸过来。

宋启裕：啊……！鬼啊！

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声音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抓着门框，连动都不敢动。

宋启裕：救命啊雨子！这东西怎么这么吓人！

万俟雨子：……

雨子没理他的哀嚎，眼神死死盯着女鬼，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对策，这女鬼看着是前期灵异化怪物，实力应该不算强，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她缓缓将手伸进口袋，没摸匕首，反而捏住龟龟的后颈，猛地把它丢了出去！

万俟雨子：上吧皮卡龟！

万俟雨子：就决定是你了！

龟龟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小短腿扑腾了两下，狠狠砸在女鬼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石头撞在硬东西上。

长发女鬼：tmd什么东西这么硬？

女鬼被砸得晃了晃，伸手把龟龟捡起来，捏在手里看了看，眼神里满是疑惑，这小东西圆滚滚的，硬邦邦的，看着不像生物，倒像个小摆件。

龟龟：……？

它缩在女鬼手里，脑袋转了转，看着眼前的女鬼，没半点害怕，反而有点好奇，小爪子挠了挠女鬼的手指。

万俟雨子：鬼诶，认真点，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别闹。

雨子对着龟龟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这小家伙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万俟雨子：是个男人就要保护好女朋友好吧！赶紧动手！

龟龟：…………

它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只是在女鬼手里扭了扭，想挣脱出来，女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小东西有啥用，随手一扔，把龟龟丢到了床上。

长发女鬼：什么玩意，丑不拉几的，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东西。

长发女鬼：看来，得我自己动手了。

她说着，身影一晃，就朝着雨子飘过来，速度比想象中快不少，宋启裕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害怕了，瞥见旁边墙角放着个木凳子，赶紧冲过去搬起来，朝着女鬼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宋启裕：去死吧你！别过来！

凳子砸在女鬼身上，发出咔嚓一声，凳腿都断了一根，可女鬼却跟没事人一样，缓缓转过身，眼神里满是戾气，死死盯着宋启裕。

长发女鬼：你敢打我！活腻歪了！

她抬手朝着宋启裕抓过去，指甲泛着寒光，眼看就要抓到他，雨子立马喊了一声。

万俟雨子：启裕，蹲下！

宋启裕：啊？哦！

他反应很快，立马往下一蹲，女鬼的手擦着他头顶过去，抓了个空，与此同时，雨子从口袋里摸出匕首，手腕一甩，匕首带着寒光朝着女鬼脖子飞过去，刚好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雾气从伤口里冒出来，带着点腥臭的味道。

长发女鬼：……！你TM找死！

女鬼捂着脖子，声音里满是愤怒，还没说完，雨子已经冲了上去，趁着她受伤分心，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脚下一扫，同时发力往后一拽，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直接将女鬼按倒在地，女鬼挣扎着想要起来，雨子膝盖顶在她背上，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把备用的短刀，朝着她脖子狠狠砍下去。

咔嚓一声，女鬼的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包裹住她的身体，没过几秒，雾气散去，女鬼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滩黑色的印记，很快也蒸发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万俟雨子：呼，搞定。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看向宋启裕，见他还蹲在地上，脸色发白，赶紧走过去。

万俟雨子：没事吧，启裕？没吓着你吧？

宋启裕：没……没事，就是有点腿软。

他慢慢站起来，指着雨子手里的匕首，眼神里满是惊讶。

宋启裕：雨子，你匕首上的血，居然消失了。

雨子低头看了看，匕首上确实干干净净，刚才划开女鬼脖子时沾的黑色雾气，早就没了踪影，匕首依旧闪着冷光。

万俟雨子：这很正常。

她把匕首收起来，语气平淡地解释，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万俟雨子：前期的灵异化现象还不是很强，这些怪物大多是阴气凝聚而成，或者依附在物体上，一般肢解了就可以解决，死后都会化成雾气消散，不会留下痕迹，匕首上自然不会有血。

两人正说着，床上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不是哭腔，而是带着点疯狂的笑，听得人心里发毛，两人赶紧转头看过去，只见周玉芝坐在床上，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嘴角咧开，笑得越来越大声，像是疯了一样。

周玉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宋启裕：玉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刚才那东西已经被解决了，你没事了。

他说着，就想上前，雨子却一把拉住他，眼神警惕地盯着周玉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万俟雨子：别去，不对劲。

她话音刚落，周玉芝的笑声突然停了，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诡异的光芒，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动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下一秒，她的脖子突然破裂，黑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来，紧接着，无数细小的虫子从伤口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像是黑色的潮水，那些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身体细长，浑身裹着黏液，爬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正是浮鼬幼虫。

宋启裕：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他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墙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实在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场景。

万俟雨子：果然是浮鼬！

雨子眼神一沉，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周玉芝早就被浮鼬寄生了，之前的崩溃、发疯，全都是演的，目的就是引她们过来，顺便让浮鼬幼虫发育成熟。

万俟雨子：启裕，快走！这些幼虫有腐蚀性，被碰到就麻烦了，你先出去，到楼下等我！

宋启裕：那你呢雨子？你一个人行不行？

宋启裕看着那些不断爬出来的幼虫，心里满是担心，可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儿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

万俟雨子：我有异能可以传送回去，你别管我，赶紧走，别被幼虫缠上。

宋启裕：好，那你小心点，我在楼下等你，有事记得喊我。

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跑，跑出去时还不忘把门带上，尽量挡住那些幼虫。

房间里，周玉芝缓缓站起身，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声音也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清甜，而是带着点沙哑的嘶吼，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周玉芝：原来是异能者啊，怪不得能看出我的破绽，我还以为，能再装一会儿。

她一步步朝着雨子走过来，身上不断有幼虫爬出来，掉在地上，朝着雨子的方向蠕动。

万俟雨子：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想装也装不像。

雨子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地上的幼虫，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万俟雨子：首先，前期的预知梦异能者精神力薄弱，最多只能预知两个星期以后的事，你却说能看到四个月后的世界，漏洞太明显；其次呢，你的搭档，也就是刚才那个女鬼，动作太慢了，对吧？

万俟雨子：你们本来是想让她先感染王奶奶，让王奶奶也成为你们的傀儡，可她迟迟没动手，反而一直盯着我们，露出了马脚。

万俟雨子：我说的没错吧？浮鼬寄生体。

说着，雨子猛地冲了上去，手里的短刀朝着周玉芝脖子砍过去，浮鼬寄生后，宿主的身体会变得僵硬，反应也会变慢，根本躲不开这一刀，咔嚓一声，周玉芝的头掉在地上，黑色的液体喷溅出来，身体倒在地上，那些幼虫失去宿主，变得更加疯狂，四处乱窜。

雨子没理会那些幼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又摸出一小瓶白酒，这是她之前准备的，对付浮鼬这种寄生生物，火焰是最好的办法，她拧开酒瓶，把白酒倒在地上，还有周玉芝的尸体上，白酒碰到幼虫，那些幼虫立马蜷缩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很快就不动了。

万俟雨子：再见了，浮鼬。

她按下打火机，火苗窜了起来，她抬手把打火机扔在地上，火焰瞬间蔓延开来，舔舐着地面，吞噬着那些幼虫和周玉芝的尸体，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浓，带着点烧焦的臭味。

雨子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焰，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结印，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下一秒，她的身影变得模糊，随着白光一闪，彻底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整个病房，窗外的月光，依旧冰冷地洒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楼下，宋启裕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心里满是焦急，刚想上楼看看，就见雨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吓了他一跳。

宋启裕：雨子！你没事吧？里面怎么样了？

万俟雨子：没事，浮鼬解决了，房间烧起来了，咱们赶紧走，别被消防员碰到，解释起来麻烦。

雨子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宋启裕朝着门外走，两人刚走出医院，就听见里面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她们加快脚步，消失在夜色里，只有身后的火光，在黑夜里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