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的针对》（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鹿虞头上。原来他对谁都这样...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
"哦。"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失落。
"骗你的。"霍衍突然说，嘴角微微上扬，"我只对你这样。"
鹿虞猛地抬头，正好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她如雷的心跳声。
"我...我去帮忙收拾..."鹿虞结结巴巴地说，急需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霍衍没有阻拦，只是在她仓皇逃开时，轻轻笑了一声。
当校庆活动接近尾声，来宾陆续离开。鹿虞被安排去收拾礼堂的桌椅，终于不用再面对苏年。正当她搬着一摞椅子时，林小满匆匆跑进来。
"鹿虞！"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苏年又又TM在找你麻烦！她是sb吗，不嫌烦吗，一天找你麻烦好几次！她告诉学生会的人你偷懒不干活，张明正带着人到处找你呢！"
鹿虞放下椅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她去吧，我累了，不想再争了。"
"不行！"林小满拉着她就往外走，"你得去说清楚，不然以后在学生会怎么混？"
她们刚走到礼堂门口，就遇到了张明和几个学生会干部。苏年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鹿虞同学，"张明严肃地说，"有同学反映你擅自离岗，不完成分配的工作。"
"我一直在这里收拾桌椅，"鹿虞平静地说，"没有离岗。"
"你又撒谎！"苏年站出来，"我刚才来过礼堂，根本没看到你。你一定是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鹿虞深吸一口气："林小满可以作证，我一直在这里。"
"林小满是你朋友，当然帮你说话。"苏年冷笑，"还有谁看到你了？"
礼堂里其他同学都低着头，没人敢站出来。鹿虞感到一阵无力，程瑾在学校的影响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我看到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霍衍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瓶饮料。他走进来，递给鹿虞一瓶："辛苦了，喝点东西。"
苏年的脸色变得难看："霍衍，你怎么..."
"我从半小时前就站在礼堂后门，"霍衍平静地说，"看着鹿虞一个人搬了至少五十把椅子。请问，这叫偷懒？你们眼瞎，别人眼不瞎。"
张明和其他学生会干部面面相觑。苏年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霍衍！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
"我只是说出事实。"霍衍的声音冷了下来，"倒是你，苏年，作为学生会干部，不但不帮忙，还到处诬陷同学，这就是你的职责？"
苏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诬陷...我只是..."
"够了，"张明打断她，"看来是又误会一场。鹿虞同学，辛苦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鹿虞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苏年拦住。
"等等，"苏年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容，"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们学生会准备了饮料慰劳大家。鹿虞，能麻烦你去食堂拿一下吗？就在后厨的冰箱里。"（林小满：“解除了？有点意思啊，真是自以为是！”）
霍衍皱眉："她自己都快累瘫了，让别人去。"
"没关系，"鹿虞勉强笑了笑，"我去吧。"
她不想再起冲突，而且确实口渴了。食堂离礼堂不远，鹿虞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去。后厨空无一人，冰箱里果然放着几大瓶果汁和一次性杯子。她抱起两瓶果汁和一叠杯子，转身要走，却发现苏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需要帮忙吗？"苏年问，声音甜得发腻。
鹿虞警惕地看着她："不用，我拿得动。"
"真是勤劳啊，"苏年让开路，"小心点，别摔了。"
鹿虞小心翼翼地走过她身边，突然感到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果汁瓶脱手而出，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瓶子，同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前面。鹿虞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薄荷香气。
是霍衍。
他一手接住果汁瓶，一手扶住鹿虞的肩膀，同时转身面对苏年，眼神冷得吓人："故意的？"
苏年的脸色瞬间苍白："我...我没有...是她自己不小心..."
鹿虞从霍衍怀中站稳，看到橙汁溅了他一身，白衬衫上满是黄色的污渍。
"你的衣服..."她内疚地说。
霍衍摇摇头："没事。"他转向苏年，声音低沉而危险，"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别没完没了。"
苏年的眼中涌出泪水："霍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好朋友，你竟然为了一个转校生..."
"闭嘴，苏年。"霍衍冷冷地说，"你父亲和我父亲的关系，不是你欺负人的筹码。"
苏年的眼泪掉了下来，但眼神却变得凶狠："你们会后悔的。"她转身跑开，高跟鞋在走廊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鹿虞的手还在发抖："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霍衍把果汁瓶放在桌上，脱下脏了的外套："不是你的错。"
"你的衬衫..."鹿虞看着那些橙色的污渍，"要不我去买瓶水帮你擦擦？"
霍衍点点头："食堂后面有洗手间。"
鹿虞匆匆买来矿泉水，在洗手间外等霍衍。他走出来时，衬衫已经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水渍在胸前晕开一大片，使布料变得半透明。
"我帮你..."鹿虞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
霍衍把纸巾递给她，靠在墙边。鹿虞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胸前的污渍，尽量不去注意手下结实的肌肉线条和温暖的体温。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呼吸变得急促，脸颊烧得厉害。
"好了..."她后退一步，声音细如蚊呐。
霍衍低头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他们沉默地走回礼堂，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同学们正在收拾最后的物品。看到他们一起回来，而且霍衍的衣服明显湿了一片，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小满夸张地冲鹿虞挤眼睛，用口型说："什么情况？"
鹿虞摇摇头，假装没看见。她帮忙收拾完最后的杂物，校庆活动终于正式结束。走出校门时，夕阳已经西沉，天边铺满绚丽的晚霞。
"我送你回去。"霍衍推来自行车，语气不容拒绝。
鹿虞太累了，没有力气推辞，乖乖坐上了后座。夜风拂过脸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和委屈。她轻轻抓住霍衍的衣角，感受着风从指缝间穿过的清凉。
"霍衍，"她轻声说，"今天谢谢你。"
他没有回答，但后背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
自行车驶过一条林荫道，路灯突然亮起，像一串珍珠在暮色中延伸。鹿虞看着霍衍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温暖、安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这一刻，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喜欢上了霍衍，喜欢上了这个曾经欺负她，现在却保护她的男生。
鹿虞深吸一口气，将脸轻轻贴在霍衍的背上，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