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唉,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塔尔斯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如细针般扎进瞳孔,让他下意识地眯起双眼。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悠悠飘过,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他仰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下是厚厚一层被晨露打湿的青草,清新的泥土气息与野花的芬芳在鼻尖萦绕。微风拂过,草浪起伏,远处传来潺潺水声,像是山涧溪流在低语,又似某种遥远的呼唤,撩拨着他混乱的思绪。
他缓缓抬起手,望着自己略显稚嫩的掌心,指尖微微颤抖。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可这温暖却无法驱散内心的惊惶。
那道刺穿一切的白光——那仿佛能撕裂时空的耀眼光芒——似乎还残留在视网膜上。难道……那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太阳”?他试图开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呼……难道我是在……”他喃喃自语,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额头,指尖触到的,却是那对熟悉又陌生的狐狸耳朵——柔软、修长,覆盖着浓密的绒毛,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轻轻抖动。可当他试图回忆更多时,脑海却像被浓雾笼罩,原本清晰的记忆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支离破碎。
等等——他突然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尾巴……他的九条尾巴呢?
他猛地扭头向后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不是九条——不再是那象征力量与尊贵的九条狐尾。取而代之的,是两条橙黄色的、蓬松如蒲公英般的尾巴,此刻正因极度的惊骇而完全炸起,像两把竖立的扫帚,毛发根根倒竖,几乎要脱离身体。
“唰——”他如触电般弹坐起来,动作迅猛得几乎扭伤脖子。心跳如鼓,撞击着胸腔,耳边嗡鸣不止。
“我……我……是谁?”他颤抖着低头,看着自己那两条陌生的尾巴,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吹散,“这是……哪儿?”
记忆的碎片在脑中翻腾,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他只依稀记得那冰冷的收容室里,还有电脑上那跳动着的视频,还有……还有那只全身雪白的九尾狐,以及…那本依旧还没有写完的书籍——那是他?还是他曾经的身份?他用力攥住脑袋,试图抓住那些飘忽的影像,可刚一集中精神,太阳穴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颅内搅动,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喘息着,跌坐回草地上,两条尾巴无力地垂落,毛发依旧凌乱。四周的草原依旧宁静,阳光依旧温暖,可对他而言,这个世界却已变得陌生而危险。没有熟悉的科技信号,没有熟悉的语言符号,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成了谜。
“我……到底是谁?”他望着天空,喃喃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助与迷茫,“我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以前的那份力量了?”
现在,就连什么力量都不知道。塔尔斯早已经忘记了之前自身九尾的身份,而他也不过是一只非常普通的双尾狐而已。但是,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无奈的塔尔斯只能站起来,然后眺望着整片草原还有那远处的山。当然,他还发现挺立在旁边的树木。
“唉,感觉这里也挺清晰的吧,也许呆在这里也算很不错吧。”塔尔斯的心里想了想道,“只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忘记了曾经的一切?难道我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或者…”
思考了许久,塔尔斯也并不清楚这一切的事故,他只是脑海里一阵的迷茫,仿佛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记忆的碎片如同被风吹散的灰烬,抓不住,拼不拢。他只记得一片刺目的白光,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再醒来时,自己已躺在这片陌生的草地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痛,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像初生的小兽在寒夜里无助地嚎叫,一无所知。
这时候,他感觉有些渴了,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火辣辣的痛感。肚子也在咕咕叫,空荡荡地绞着,提醒他已经许久未曾进食。塔尔斯拍了拍肚子,试图用这点微弱的动作驱散饥饿的不适。他抬起头,眯着眼望向远方——那里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域,在晨光中闪烁着银色的光。水声潺潺,像是低语,召唤着他。
他挣扎着站起来,双腿发软,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幼崽,摇摇晃晃。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头顶传来细微的扑翅声。几只羽毛泛着淡青色光泽的小鸟盘旋在他头顶,发出清脆的鸣叫。它们的叫声熟悉得让人心悸,仿佛曾在梦中听过千百遍,可他就是想不起它们的名字,也记不得它们从何而来。塔尔斯怔了怔,那几只小鸟却像是认得他一般,轻盈地向前飞去,仿佛在为他引路。
脚步不稳,草屑沾在他的毛发上,又被微风轻轻拂落。可随着距离拉近,那片水域的轮廓逐渐清晰——那并不像是湖水,更像是大海吧。水面无边无际,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他从未闻过的气息。他怔在原地,心中涌起莫名的震撼与不安。
“算了,先找点水去吧。”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拍拍身上的草屑,深吸一口气,继续朝那流水声更清晰的地方走去——那里或许有小溪,有淡水,能解他的渴。
可没走两步,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像锈铁划过玻璃。
“哟,看哪,怪胎双尾狐狸!”
“喂,把零花钱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三个身材高壮的豺狗正堵在前方的小土丘上,影子被阳光拉得细长,像三把刀横在他面前。他们穿着破旧的皮夹克,手里漫不经心地抛着石子,眼神里满是轻蔑与恶意。为首的豺狗嘴角咧开,露出尖利的牙,眼神像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猎物。
塔尔斯下意识后退,心跳如鼓,血液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抽离,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那如擂鼓般的心跳。恐惧像藤蔓缠绕住他的四肢,冰冷而紧绷。
可就在他退步的瞬间,脚后跟猛地踩到一截裸露的草根——那根草盘踞在泥土中,像是从地底伸出的枯手,专为这一刻设下的陷阱。他脚下一滑,踝骨一扭,刹那顿时失去平衡,双臂徒劳地在空中挥舞,却抓不住任何支撑。
“啪!”
他重重坐倒在泥地上,尾椎骨撞得生疼,眼前一阵发黑。尘土扬起,扑进他的鼻腔,呛得他咳嗽起来。那对生来就让他与众不同的双尾,此刻无力地摊开在身后,沾满泥点与碎草,像一对折断的翅膀,再也飞不起来。
“我……我没有钱。”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没有钱?”为首的豺狗嗤笑一声,一脚踢飞手中的石子,石子擦着塔尔斯的耳朵飞过,砸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溅起几点火星。“那就拿尾巴抵债!”他狞笑着,露出黄褐色的獠牙,“听说双尾狐狸的尾巴能卖个好价钱,尤其是活的!”
话音未落,三人已如恶犬扑食般冲下土丘,脚步震得地面微颤。塔尔斯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爬起,可双腿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尾巴——那两条从未被他真正掌控过的尾巴——竟无意识地抽动起来!
先是右尾猛地扬起,如鞭子般抽向地面;紧接着左尾顺势旋转,两条尾巴竟以惊人的协调性开始高速甩动,如同一架失控却威力十足的螺旋桨!刹那间,地面的草叶、碎石、尘土被卷起,形成一股小型旋风,直扑向冲来的豺狗们。
“咳咳!呸!这小子耍诈!”
“眼睛!我的眼睛!”
“该死的尘土!”
三人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尘暴糊了一脸,纷纷捂眼后退,咳嗽不止。塔尔斯自己也愣住了,低头看着那两条仍在微微颤动的尾巴,仿佛它们有了自己的意志。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猛地弹起,拔腿就跑。双腿酸软,肺部如刀割般疼痛,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而那两条尾巴,竟在这疾奔中自动调节平衡——左尾微抬,右尾后扫,像精密的稳定器,在他每一次踉跄时轻轻一摆,便将重心拉回。他从未跑得如此之快,仿佛身体终于第一次真正听从了本能的指挥。
风掠过耳尖,呼啸如潮。他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沉重而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记忆深处苏醒,要冲破胸腔,破土而出。
就在他快要脱力,双腿几乎要跪倒的瞬间,前方荒草丛中,赫然出现一架报废的双翼小飞机。
它半埋在土中,机翼断裂,扭曲地插进地面,像一对折断的臂膀。机身倾侧,银色的外壳早已斑驳剥落,爬满锈迹与藤蔓,却仍保留着某种残破的优雅。它静静地伏在那里,像一只护着肚子的银色巨鸟,在荒野中沉睡千年。
塔尔斯眼中一亮,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个滑铲,如泥鳅般钻入机腹下的空隙。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背脊,带来短暂的安全感。他迅速抱膝缩成一团,将自己藏进这片钢铁的阴影里,两条尾巴紧紧缠绕在身前,像一道最后的屏障。
外面,豺狗们的怒骂声由远及近,脚步声在草地上来回踱动。
“人呢?”
“刚才明明还在这!”
“不会钻地了吧?”
“出来!不然把你钉在机翼上!”
塔尔斯屏住呼吸,躲在飞机的身后,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残骸,连转头都不敢看一眼。他的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两侧,尾巴不受控地颤抖着,像暴风雨中的一片叶子。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外面,豺狗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粗重的喘息和恶毒的咒骂清晰可闻。
“藏哪儿去了?那怪胎跑不远!”
“别让我揪出来,不然扒了他的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唰——!!”
一道蓝色的旋风从天而降,仿佛撕裂了空气本身!那不是普通的疾风,而是凝聚着速度与力量的金色电光,如同雷神之鞭抽打大地。旋风中心,一道身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划过,只留下残影与轰鸣。
还没等豺狗们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体就像被无形巨手提起,瞬间卷入那狂暴的气流之中。三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狠狠甩出,如同破布娃娃般在空中翻滚,最终“砰砰砰”接连砸进远处草坡另一头的灌木丛里,枝叶四溅,尘土飞扬,再无动静。
风压散尽,空气重新归于宁静,只有草叶轻轻摇曳。阳光洒落,机腹前多了一个身影。
他双脚稳稳落地,蓝色的刺针如冠般竖立,随风微颤;红色的跑鞋轻巧地踏在泥土上,鞋尖还残留着电光的余烬。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那标志性的、仿佛永远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自信笑容。
“嗨,小家伙,没事吧?”
声音清亮,像穿过山谷的风铃。
塔尔斯怔怔地抬头,阳光正从那身影的耳尖泄下,勾勒出一圈耀眼的光晕,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流动的亮边。那速度、那颜色、那姿态——熟悉得令人想哭,像是沉睡在灵魂深处的回响,轻轻一碰就震出涟漪。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记忆的迷雾始终厚重,名字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谢谢你。请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蓝色刺猬歪了歪头,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他蹲下身,与塔尔斯平视,目光澄澈而坚定。
“我是索尼克。”他轻声说,像是在介绍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刺猬索尼克,最快的家伙,没有之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塔尔斯那对沾满泥污却依旧灵动的双尾,笑意更深。
“至于你是谁——”他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邀请整个世界,“那就一起去找答案吧!”
风从荒原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儿。
“不过先离开这里,”索尼克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灌木丛的方向,耳朵微动,“那些家伙可不会罢休。而且——”他忽然转身,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你的尾巴很酷,会飞吗?”
塔尔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尾,它们正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某种未知的召唤。他想起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旋风,那不是巧合,那是他的尾巴……真的动了…仿佛,就像是有自主意识的一样。
难道他能飞?塔尔斯的心里思考着,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份曾经的记忆正在逐渐逝去,他甚至都已经遗忘了他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他喃喃道,那碧蓝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微弱的光。不过不同的是,他大概是恢复了曾经的一些记忆,但是他还是遗忘的状态。现在,就像是啥都不清楚一样,他那眼睛盯着那只蓝色的刺猬,是那么的纯洁。
索尼克笑了,一把拉起他的手,力道干脆而温暖。“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未落,索尼克已一把拽起塔尔斯,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拉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被风吹倒的旗帜。两人从机腹的阴影中跃出,荒原的风迎面扑来,带着泥土、青草与远处海洋的咸腥气息。风再次呼啸而起,卷起尘土与碎叶,而这一次,塔尔斯没有闭眼。
他睁大了眼睛,任风吹乱他脸侧的绒毛,任阳光刺入瞳孔。他看见荒原在脚下飞速后退,草浪如绿色的海洋翻滚;看见那架报废的双翼飞机渐渐变小,像一只被遗弃却依旧骄傲的银色巨鸟,静静伏在大地的褶皱里,机翼折断处反射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挥手告别。
他的双尾在奔跑中自然扬起,迎着风,像两片被唤醒的翅膀,轻轻摆动,仿佛终于记起了它们原本的使命——不是用来逃跑,而是为了飞翔。
“飞?”塔尔斯愣住,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他下意识把两条尾巴往前拢,像测试方向盘一样左右晃动。尾尖扫过草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忽然,某种本能从脊椎深处涌上,尾尖的肌肉自主收缩,转速骤然加快!
“嗡——”
一阵低沉的嗡鸣响起,他的身体猛地一轻,双脚竟离地半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平衡瞬间失控,尾巴一歪,整个人“啪”地摔回草地,摔了个七荤八素,脸颊蹭进一朵野花丛,溅起一阵碎花瓣与露珠。
索尼克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清亮的笑声,像风铃撞碎了晨雾。
“哈!看来得给你上点飞行速成课!”他弯下腰,伸出手又拉了他一把,“不过你这天赋不错啊,第一次就能离地,比我当年强多了。”
塔尔斯揉着发烫的脸颊,心跳却快得不像在害怕。他望着那只再次伸向自己的手——蓝色的手掌,指节分明,掌心还带着奔跑时的温度。就在那一刻,他胸口某个长久空荡的地方,像被一阵风悄然填满,不再冰冷,不再虚无。
他深吸一口气,草原的风灌进肺里,带着自由的气息。
“好!”他用力握住那只手,声音坚定得连自己都惊讶,“我就叫-塔尔斯吧。”
就像那剧本之中的感觉,当索尼克看着他那两只有趣的尾巴时,也是那么叫。但是,这一次轮到了这只穿越而来的新狐狸叫了出来。谐音来说,叫塔尔斯一点也不错。
名字脱口而出,像一颗沉睡的种子终于破土。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那不是回忆,更像是某种确认。仿佛有某个声音在脑海深处轻轻喊道:“写下去,活下去。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索尼克挑眉,咧嘴一笑:“塔尔斯?挺顺口!比‘怪胎双尾狐狸’强多了。”他转过身,摆出起跑的姿势,红鞋在草地上轻轻一蹬,“那就出发——下一站,西风山谷!”
他回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会慢慢教你飞,但首先——”他抬起手,指向那架静静伏在荒原尽头的报废飞机,“得给它找点零件。”
塔尔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心跳微微一滞。
“修好它?”他喃喃道。
“为什么不呢?”索尼克耸耸肩,笑容如风般轻快,“说不定修好它,就能带你飞到记忆的上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毕竟——”他眨了眨眼,“有些答案,不在地上,而在天上。”
塔尔斯望向那残破的机身,阳光正斜斜地洒在斑驳的金属蒙皮上。两条尾巴不自觉并拢,像一对等待启动的螺旋桨,缓缓旋转,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那片锈迹斑斑的机翼上——一个模糊的、毛茸茸的小狐狸,双尾轻扬,眼神却不再迷茫。
风拂过,草浪翻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低语:
“飞吧。”
他轻轻抬起手,指尖触碰那冰冷的金属,仿佛触碰一段沉睡的往事。
“好。”他低声说,声音很轻,却坚定如铁,“我们把它修好。”
索尼克笑了,转身奔跑,红鞋划破空气。
“那就别愣着了,尾巴——风在等我们!”
然而,这一路上,塔尔斯看向四周,这熟悉的风景,那一棵棵游戏风格的棕榈树排在草坪的两边,可是他只是心里暗暗地询问着那个问题:“为什么这次轮到那只蓝色刺猬来教我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