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四章：双胎之兆

双胎蛊缘

三月时光悄然流逝，砚之的小腹已渐渐隆起，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都要换上宽松的款式，行动也愈发不便。往日里还能陪着唐惊澜在药圃散步、在书房整理卷宗，如今大多时候只能坐在卧房的软榻上，要么看书，要么静静抚摸小腹，感受着腹中生命偶尔的轻颤。

唐惊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索性让人把书房搬到了卧房外的耳房，族中事务能放权的便尽数交给信任的长老，实在重要的才在耳房处理，其余时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砚之，亲自照料他的起居。每日清晨，他会先去厨房监督安胎汤的熬制，亲手尝过温度与味道才端给砚之；午后阳光正好时，会扶着砚之在庭院里慢慢走几圈，为他讲些江湖趣闻解闷；到了晚间，则会坐在床边，为砚之读诗，或是轻轻抚着他的小腹，与腹中的孩子低声说话。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卧房里，暖融融的。砚之靠在软榻上，唐惊澜坐在他身边，正为他把脉——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哪怕府中有专门的医工，他也坚持亲自确认砚之和孩子的状况。指尖刚触到砚之的腕间，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唐惊澜的身体忽然猛地一震，握着砚之手腕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怎么了？”砚之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他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下意识地抬手覆在小腹上，眼神里满是担忧。

唐惊澜缓缓抬起头，眼中竟泛起了水光，原本平静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砚之，你……你不是怀了一个孩子。”

“那是……”砚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怔怔地看着唐惊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两个。”唐惊澜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砚之隆起的小腹上，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处微弱却坚定的胎动，“是双胎，脉象清晰，一强一弱，应该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双胎？”砚之彻底愣住了，眼中满是愕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夜的胎梦——花海中那两个与他和唐惊澜幼时一模一样的孩童，一男一女，原来那不是虚幻的梦境，而是冥冥之中的预兆。

“嗯。”唐惊澜将脸颊轻轻贴在砚之的小腹上，感受着腹中两个小生命的存在，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脉双生，就像你我一样，虽然不是同胎而生，却早已心意相通，血脉相连。”

砚之看着唐惊澜眼底的欢喜，心中的震惊渐渐被温暖取代。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唐惊澜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轻声问道：“你说……他们出生后，会像谁？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像你。”唐惊澜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伸手将砚之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最好一个像你，眉眼清亮，性格温柔；一个像我，或许会带点小固执，却会拼尽全力护着自己想护的人。不过……”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或许两个都会像我哥，毕竟你我都与他有着斩不断的联系，他若知道，定会很开心。”

砚之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弯起，露出浅浅的梨涡：“若是这样，那往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两个孩子，一个像我，一个像你，再加上你这个总爱吓唬人的父亲，家里怕是不会有安静的时候了。”

唐惊澜看着他笑起来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低下头，在砚之的小腹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又藏着浓浓的期待：“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父亲，也是你们的舅舅。你们的母亲，是我此生唯一的光，是我拼了命也要护住的人。你们在娘胎里可要乖乖的，别总让他难受。等你们出生了，要是敢调皮捣蛋，惹你们母亲生气，我就把你大伯的机关盒拿来，给你们讲讲里面的‘故事’，吓吓你们。”

“你吓唬他们作甚？”砚之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唐惊澜的肩膀，“他们还这么小，哪里懂这些。再说了，就算调皮，也是随了你，你还好意思说他们。”

“不吓唬，怎么镇得住他们？”唐惊澜故作严肃地皱了皱眉，可眼底的宠溺却藏不住，“我可不想他们像我小时候那样，总爱闯祸，让身边的人担心。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重要，以后要和我一起，好好保护他。”

说着，唐惊澜重新握住砚之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对方指尖的温度。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满室都是温馨的暖意。

砚之靠在唐惊澜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感受着腹中两个小生命的轻颤，心中忽然无比笃定——过去的阴霾早已散去，未来的日子里，有唐惊澜的陪伴，有两个孩子的到来，还有唐无锋冥冥之中的守护，他们一定会拥有一个圆满的家。

窗外，药圃里的双生花开得正盛，红白交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幸福，送上最真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