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凡心初萌】

盘腿坐在后山的青石上，看着张小凡笨手笨脚地引动灵力，指尖的白光忽明忽暗，像风中的烛火。

　　我捡了根树枝敲他的手背：“凝神！气沉丹田，不是让你憋气！”

　　他涨红了脸，赶紧调整呼吸，可灵力刚凝聚起来，又“呼”地散了，看得我直叹气：“你呀，握着噬魂的时候不是挺顺的吗？怎么不用它就不行了？”

　　提到噬魂，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那法宝像是有感应似的，轻轻颤了颤。“它……它好像能自己引气。”他声音有点含糊，“不用我费太多劲。”

　　“这就是了！”我眼睛一亮，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噬魂是凶物，能吸天地灵气，你天天带着它，灵气早顺着它往你身体里钻了——你没发现自己最近引气比以前快多了？”

　　他愣了愣，试着再引气，这次指尖的白光果然亮了些，也稳了些。“好像……是容易点了。”

　　“那是自然！”我得意地晃着树枝，“这叫‘近朱者赤’，哦不对，是‘近墨者黑’……管它呢，有用就行！你试着把灵力往手腕运，像这样——”我抬起手腕，淡蓝色的灵力在腕间流转，“打架的时候能挡一下，平时摘野枣也能跳高点。”

　　他依言照做，灵力刚到手腕就散了，急得额头冒汗。我干脆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把自己的灵力慢慢渡过去：“感受着这股气，别让它跑了，像用手捧着水似的……对，稳住……”

　　他的手心很热，带着点草药的味道，我的指尖碰着他的皮肤，忽然想起那天不小心撞上的吻，脸颊“腾”地热了，赶紧松开手：“自己练！”

　　他大概没注意我的异样，专心致志地引导灵力，这次竟真的在手腕上凝聚起一层淡淡的白光，虽然薄得像层纸，却稳稳的没散开。“成了！”他眼睛一亮，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别得意太早。”我嘴上泼冷水，心里却替他高兴，“再试试往脚上运，能让你跑得快点，下次林惊羽再追你，你就不用总躲了。”

　　他笑着点头，试着往脚上引气，刚站稳，忽然“哎哟”一声，左脚的灵力没稳住，整个人往右边歪，差点摔在地上。

　　我眼疾手快扶住他，却被他带得一起坐在草地上，两人的头发都沾了草屑。

　　“笨死了！”我拍掉他身上的草，却见他嘴角还带着笑：“笑什么？摔傻了？”

　　“师妹，”他看着我，眼里的光很亮：“我好像……真的比以前厉害了。”

　　“那是！”我从袖袋里摸出颗糖塞给他：“也不看是谁教的。再说了，有噬魂帮你攒灵力，你呀，以后说不定能超过林惊羽呢。”

　　他捏着那颗糖，忽然低头小声说：“超过他倒不用……能跟上他就行。”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他这点心思比争强好胜可爱多了。

　　小灰从树上跳下来，叼着颗野枣往他手里送，像是在奖励他。他接过来，却先递到我嘴边：“师妹吃。”

　　我愣了一下，张嘴咬住，野枣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连带着心里也甜甜的。“算你有良心。”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他低头摸着怀里的噬魂，指尖的灵力还在隐隐流动。我忽然觉得，这法宝虽然凶，却像给张小凡打开了一扇门，门后是什么没人知道，但至少此刻，他眼里的光，比任何灵力都要亮。

　　“走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再练会儿就回去，师娘该找我们吃饭了。”

　　他跟在我身后，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偶尔会试着往脚上运点灵力，走得歪歪扭扭的，像只刚学飞的小鸟。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笨是笨了点，可这进步的样子，真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