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铁拳归位·顶上变局

卡普当年的计划，从来不是“束缚”，是看清了艾斯骨子里的天赋，想给这小子铺一条最能“发光”的路——以艾斯的资质，走海军的路，何止是保底大将，简直是为“海军元帅”量身定做，根本不用藏着掖着，就是要让他站在世界顶端，光明正大地活。

他至今记得，艾斯十岁那年第一次跟着他练拳。普通孩子要磨半个月的基础拳架，艾斯看一遍就扎得稳稳当当；十二岁时，已经能接下他三成力的拳头，武装色霸气的雏形，比同期海军训练营的天才新兵早觉醒整整一年。有次卡普故意用霸气压他，那孩子眼里的倔强劲上来，哪怕膝盖跪得渗血，也硬是咬着牙爬起来挥拳反击——那股对力量的悟性，那股狠劲，比当年的自己还冲，更别说比战国、泽法带出来的任何一个弟子都耀眼。

“18岁进海军总部，20岁必成中将，25岁能摸到大将的门槛，30岁前……”卡普当年站在训练场边，看着艾斯汗湿的后背，心里早算得明明白白，“只要我在，没人敢拦他，最年轻的元帅，非他莫属。” 这不是凭空自信，是艾斯的天赋就摆在那——罗杰的战斗本能，加上他手把手教的霸气技巧，再叠上海军英雄的资源，这条路顺风顺水，比任何海贼的路都稳，都能让艾斯的天赋发挥到极致。

他甚至私下想过，等自己退休那天，艾斯会穿着笔挺的元帅制服，站在马林梵多的广场上对海军士兵讲话，身后是他和战国的身影。那时候，谁还会提“海贼王之子”？所有人只会说“那是海军元帅艾斯，是卡普的传人”——既了却罗杰的托付，又让艾斯凭着自己的天赋，活成比任何人都耀眼的存在，这才是他眼里“最好的庇护”。

可到头来，还是栽在了“罗杰的基因”上。不是那基因不好，是那基因里刻着的“自由”，太犟了。

艾斯从不是叛逆，他就是随了罗杰，天生不喜欢“按部就班”。卡普教他标准的海军拳架，他转头就揉碎了，改成更适合自己的、带着野劲的打法；卡普跟他说“海军的纪律能护你周全”，他却仰着头问“那能让我想去哪就去哪吗”。后来卡普才懂，不是艾斯不懂他的苦心，是罗杰的血里，从来没有“服从”这两个字——艾斯的天赋撑得起元帅的位置，可他的心装不下海军的条条框框。他要的不是站在顶端受人敬仰，是像风一样，想去哪就去哪，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是自己选的路。

卡普忽然摇了摇头，海风把发丝吹到脸颊，他望着远处暗沉的海平面，眼底多了几分清醒的认知——现在不一样了，白胡子死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想着“护艾斯安稳”的愣头青，五十岁的身体里，装着老年时对顶上战争的记忆，也装着对艾斯的透彻了解。就算三个月后，他真能护住艾斯从刑台上走下来，艾斯也不会跟着路飞走，更不会回头走他铺的海军路。白胡子把他当儿子，用性命护他到最后一刻，老爹的死，早成了艾斯心里比“自由”更重的羁绊——他会回去，找到马尔科、乔兹他们，捡起白胡子的旗帜，重组残党，以“白胡子海贼团”的名义，在新世界里，替老爹守住那片海，甚至，去争四皇的位置。

这不是猜测，是艾斯的性子注定的。当年他能为了路飞硬撼黑胡子，现在就敢为了白胡子，扛着残党的希望，再闯一次风暴。卡普忽然笑了，这笑里没了可惜，只剩全然的了然——艾斯从来不是需要他安排路的孩子，他先是罗杰的儿子，后是白胡子的儿子，最后才是他卡普的孙子，骨子里的“担当”，比天赋更耀眼。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白发里的墨色在阳光下闪着光，体内融合的力量缓缓流转，比当年巅峰时更稳，也更懂得“守护”的分寸。现在的他，不用再执着于让艾斯当海军，也不用遗憾他选了海贼的路——艾斯要重组白胡子残党，他就护着艾斯能顺利收拢人心；艾斯要争四皇，他就帮着扫清世界政府安插的暗桩；至于“海贼王之子”“白胡子继承人”的标签，谁要是敢拿这些当借口动手，他就用拳头告诉对方，艾斯的路，轮不到别人置喙。

“艾斯，你的天赋本就该站在顶端。”卡普对着海面轻声说，语气里满是骄傲，“以前想让你靠海军站上去，现在才懂，你会凭着自己的担当，踩着风浪站上去——爷爷要做的，只是把挡在你风浪前的石头，都给你挪开。”

他握紧拳头，掌心的武装色霸气凝聚，泛着比当年教艾斯时更耀眼的光。那是对艾斯天赋的认可，是对他所有选择的释然，更是现在的他，能护住艾斯“带着责任前行”的底气。三个月后的马林梵多，他不会再提“海军”二字，只让全世界看看，艾斯不管是当海军元帅，还是当四皇，都足以让天地为之侧目；而他卡普的拳头，足以护着这份天赋与担当，不被“血缘”和“规矩”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