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卡普望着海平面的眼神忽然一顿，海风卷着碎浪拍在船板上，刚才那点对艾斯“扛旗争四皇”的了然，猛地被一个更直接、更蛮横的念头冲散——管他什么白胡子残党，管他什么四皇之位，先保住命再说！

他忽然拍了下大腿，嘴角勾起一抹当年神之谷时期的蛮横笑意，眼底的沉郁瞬间被狡黠与决断取代：“不成器的龙小子，倒是忘了这茬！”

龙，他那个整天跟世界政府对着干、闹得沸沸扬扬的革命军首领儿子，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放着好好的海军不当，偏要去搞什么革命”的不成器家伙。可此刻，这“不成器”的儿子，却是他能想到的、最能保住艾斯的避风港——革命军基地藏在新世界最偏僻的岛屿群里，连世界政府的谍报机构都摸不清具体位置，艾斯待在那，比跟着马尔科他们在明面上扛着“白胡子”的旗帜，安全百倍。

“想重组残党？想替白胡子争脸面？”卡普低声嗤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拳留下的痕迹，“小子，没这条命，什么都白搭。先去你 Uncle 龙那待着，等风头过了，你爱去哪闯去哪闯——现在，得听爷爷的。”

他压根没打算问艾斯愿不愿意，也没打算跟龙商量。艾斯要是闹，他就用拳头“劝”——凭着现在这融合了中年锐劲与老年沉稳的五十岁身体，凭着那八成往上、还在涨的巅峰战力，艾斯就算再倔，也扛不住他一巴掌拍晕了送过去。至于龙？那小子敢对他这老爹说半个“不”字，他就亲自驾着船，把艾斯扛到革命军那座隐蔽的基地里，往龙办公桌上一放：“要么护着，要么老子陪你革命军一起扛世界政府的麻烦，你选。”

他太了解龙了——那小子嘴上对海军、对他这“海军英雄”老爹没个好脸色，可骨子里的护短，跟他一模一样。当年路飞被海军追得无路可逃，暗地里递消息帮衬的，不就是龙的人？艾斯是他的亲侄子，龙就算再反对“硬塞”，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世界政府或黑胡子对艾斯下手。革命军反的是世界政府的暴政，不是艾斯的“海贼王之子”身份，那里，是眼下唯一能让艾斯躲开所有明枪暗箭的安全屋。

卡普转身就往船舱走，脚步比刚才更急，却稳得很——五十岁的身体里，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他摸出怀里那枚老旧的通讯器，是当年龙偷偷给他的，说是“万一你这老顽固哪天被世界政府卖了，好有个退路”，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指尖悬在通讯键上，他想了想，又笑了——管他龙愿不愿意，管艾斯闹不闹，这事就这么定了。三个月后的马林梵多，他护着艾斯从刑台上走下来，第一步不是让他回白胡子残党，也不是让他跟路飞走，而是直接用霸气裹着，往龙那边送。

“龙小子，你儿子路飞要当海贼王，你侄子艾斯要扛白胡子的旗，你这当爹当 Uncle 的，总不能看着他们俩都把命赌在大海上吧？”卡普对着通讯器低声嘀咕，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蛮横，“老子当年没拦着你搞革命，现在你也别拦着老子护孙子——先把艾斯给我看好了，等他哪天想通了，或者够强了，再让他出来折腾。他要是敢跑，你就给老子绑着，绑不住？老子回来帮你绑。”

通讯器还没按下，可卡普眼里的光已经亮了——那不是计划的周全，是铁拳护短的底气。凭着他现在的战力，加上龙那边的革命军势力，就算艾斯闹翻天，就算世界政府找上门，他也能把艾斯稳稳按在革命军里先养着。至于什么四皇之位，什么白胡子的荣耀，都得排在“活着”后面。

他终于按下通讯键，电波穿过大海，朝着革命军的方向传去。听筒里传来龙低沉的“喂”声时，卡普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龙，三个月后，给你送个人。艾斯，我孙子，你侄子。你给我看好了，别让他乱跑，更别让世界政府的人碰他——他要是少一根头发，老子就拆了你革命军的基地。”

听筒那头的龙顿了顿，似乎没反应过来，卡普却不等他回答，直接挂了通讯器，揣回怀里。海风从船舱窗口吹进来，掀起他的衣摆，白发里的墨色闪着光，掌心的武装色霸气隐隐流动——他已经想好了，不管艾斯到时候怎么吼“我要回白胡子海贼团”，不管龙怎么皱着眉说“革命军不是避难所”，他都能凭着这双拳头，把所有反对都压下去。

“艾斯，爷爷不管你以后想干什么，”卡普望着马林梵多的方向，语气坚定得像铁，“先活着，活着才能有以后。你 Uncle 龙那虽然破了点，至少能让你安安稳稳喘口气——等你想明白了，爷爷再陪你，去闯你想闯的海。”

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那是护定了的决心。三个月后的马林梵多，他要护着艾斯走下来，再亲手把他“扔”到龙身边——管他愿不愿意，这是爷爷能想到的，最直接、最稳妥的路，先保住命，剩下的，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