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五章：酒后真言
桂花的甜香漫在小院里，混着桂花酒的清冽和桂花糕的软糯香气，织成一张温柔的网。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橘猫蜷缩在陆晓明脚边，时不时蹭蹭他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莫问拆开食盒，把桂花糕摆到桌上，笑着拿起酒杯：“来，为了我们家这对终于捅破窗户纸的小情侣，干一杯！”
陆晓明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往叶轻辞身边靠了靠，叶轻辞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们举起酒杯，和莫问的杯子轻轻一碰，清脆的声响里满是欢喜。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互相有意思，”莫问喝了口酒，笑得狡黠，“就是一个不敢说，一个装糊涂，急得我都想直接把你们俩绑在一起了。”
“谁装糊涂了？”叶轻辞挑眉反驳，语气却没什么底气，耳尖还带着点红，“我只是在等他主动。”
“等他主动？”莫问挑眉，似笑非笑，“你要是真等他主动，恐怕再等三年也等不到。我可记得，去年春天，某人特意把醉芙蓉栽在廊下最显眼的地方，还每天特意在申时练剑，不就是为了让某人能多看两眼？”
陆晓明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叶轻辞：“真的吗？”
叶轻辞的脸瞬间红了，别过脸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含糊道：“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莫问放下酒杯，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上个月，你明明知道他喜欢吃甜的，特意托人从江南带了桂花糖，却说是我爱吃，最后还不是偷偷放在了他家门口？”
“还有还有，”莫问笑得更欢了，“你练剑的招式，明明可以更快更凌厉，却每次在他偷看的时候，特意放慢速度，还故意耍了几个好看却不实用的剑花，以为我们都没发现？”
每说一句，陆晓明的眼睛就亮一分，心里的暖意也更甚一分。他转头看着叶轻辞泛红的侧脸，看着他故作镇定却微微僵硬的姿态，眼眶又开始发热。
原来，叶轻辞早就用他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的喜欢。
“叶轻辞……”陆晓明轻声唤他，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甜蜜。
叶轻辞被莫问扒得底朝天，也不再嘴硬，转过头，看着陆晓明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带着点无奈，却满是温柔：“都是些小事。”
“才不是小事。”陆晓明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
他想起去年春天，第一次看到廊下那株醉芙蓉时的惊艳；想起上个月门口突然出现的桂花糖，甜得他心里发暖；想起每次偷看叶轻辞练剑时，那些流畅又好看的剑花，让他看得移不开眼。原来那些让他心动的瞬间，都是叶轻辞故意为他做的。
“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坦白。”陆晓明深吸一口气，看着叶轻辞，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我第一次偷偷看你练剑，是三年前的夏天。那时候我刚搬来，路过藏剑山庄，看到你在练武场练剑，阳光落在你身上，特别好看，我就看入迷了。”
“后来，我就每天都想来看你，可又怕被你发现，只好假装送信。”陆晓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坦诚，“我还偷偷捡过你练剑时折断的剑穗，藏在枕头底下，每天睡前都要看一眼。”
叶轻辞看着他羞涩的模样，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夏天，确实有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小姑娘似的身影，在山庄门口偷偷张望，他当时就觉得有趣，特意放慢了练剑的速度，没想到，那就是陆晓明。
“那剑穗，是我故意折断的。”叶轻辞轻声说。
陆晓明一愣：“啊？”
“我看到你在门口偷看，就故意把剑穗折断，丢在你能捡到的地方。”叶轻辞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我想，如果你捡到了，或许会再来找我。”
两人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欢喜和庆幸。原来，这场暗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双向奔赴。
莫问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甜蜜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得，我这电灯泡当得也太称职了。不过说真的，叶轻辞，你当初为了让他主动，还让我平沙你，坏你好事，现在是不是该谢谢我？”
“平沙我？”陆晓明疑惑地看向叶轻辞。
叶轻辞的脸瞬间黑了，瞪了莫问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我本来想跟他表白，结果被你平沙了，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害得我尴尬了好几天。”
“哎？有这事？”陆晓明好奇地问。
“就是上个月，在西湖边。”莫问抢着说，“我平沙了叶轻辞，跟你说‘我喜欢你’，结果这呆子以为是我开玩笑，还脸红着跑了！”
陆晓明的脸瞬间红透了。他想起上个月西湖边的场景，当时叶轻辞突然拉住他，说“我喜欢你”，可语气怪怪的，他还以为是莫问在搞鬼，羞得赶紧跑了，没想到竟然是叶轻辞本来就想说的话！
“叶轻辞……”陆晓明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
“没事。”叶轻辞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现在知道也不晚。”
三人边喝边聊，酒坛里的桂花果酒渐渐见了底，话题也越来越放松。莫问爆料了叶轻辞小时候的糗事，说他小时候怕猫，被一只橘猫追得绕着山庄跑了三圈，气得哭鼻子；陆晓明也说了自己在西域的趣事，说他第一次学隐身术，不小心隐到了师父的酒坛里，被师父罚抄了一百遍心法。
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带着温柔的光晕。
酒过三巡，陆晓明有些醉了，脸颊通红，眼神也变得朦胧。他靠在叶轻辞的肩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声音带着点含糊的笑意：“叶轻辞，以后我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看你了，再也不用偷你的花了。”
“嗯。”叶轻辞轻轻应着，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你想看多久都可以，想要多少花，我都给你种。”
“还要喝你酿的桂花酒。”陆晓明嘟囔着。
“好，以后每年都给你酿。”
“还要……还要和你一起放河灯。”
“好，每年中秋都陪你去。”
陆晓明满意地笑了，往叶轻辞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意。
莫问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样，眼底满是欣慰。他轻轻起身，拿起空酒坛和食盒，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小院，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
小院里只剩下叶轻辞和陆晓明，还有蜷缩在脚边的橘猫。
叶轻辞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陆晓明，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满足的笑容，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他轻轻抬手，拂去陆晓明额前的碎发，指尖温柔地划过他的眉眼。
三年的等待，三年的试探，终于换来了此刻的圆满。
月光温柔，花香清甜，怀里的人温热。叶轻辞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藏不住的花，终究开在了阳光下；藏不住的心意，终究换来了双向奔赴的甜蜜。
往后余生，有他，有花，有酒，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