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赌坊风云
赌场的灯火昏黄，烟雾缭绕，赌桌旁人声鼎沸。陆晓明坐在一张赌桌前，手指在骰盅上轻轻敲打，琥珀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刚从剑冢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火气，连带着说话都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押大小？"他抬头问，声音清亮，带着西域特有的爽朗。
叶轻辞站在他身后，眉头微蹙，手握成拳，似乎想阻止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陆晓明却已经掏出圣火令，那枚铁牌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我这玩意儿能测点数。"他咧嘴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话音未落，圣火令已被他拍在赌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骰子突然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地响，转眼间变成一堆黑炭。庄家脸都绿了，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声音都变了调："这位客官，我们小本生意，您这……"
陆晓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可能用力过猛。"
叶轻辞黑着脸，从怀中掏出三倍的筹码，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赔了。"
他一把拉住陆晓明的胳膊，转身就往外走。陆晓明被他拽得踉跄，却还在笑："这赌场也太小气了，几颗骰子都赔不起。"
"你……"叶轻辞回头瞪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控制火气？"
"我这不是想帮你赢点钱嘛。"陆晓明无辜地眨眨眼，"你不是说要查奸细吗？得攒点盘缠。"
"你啊……"叶轻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是太莽撞了。"
两人走出赌场，夜风微凉，吹散了赌场里的烟雾。陆晓明深吸一口气，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青楼。
"听说这里有中原舞姬？"他眼睛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叶轻辞瞳孔骤缩，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是烟花之地！你……你别乱来！"
陆晓明却已经大步向前，推开了青楼的门。门内，丝竹声悠扬，红灯笼高挂，映得整个大厅一片红晕。
"来个会喷火的舞娘！"他对着老鸨大喊，声音清亮，带着西域人的豪爽。
老鸨一愣，随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暧昧："客官，我们这里……都是正经的舞姬，不会喷火的。"
"那可不行。"陆晓明摇头，"我得看看中原的舞娘是不是真能喷火。"
叶轻辞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陆晓明的胳膊，声音低沉："别闹了，我们得回山庄。"
"为什么？"陆晓明回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带着几分不解，"你不是说要查奸细吗？说不定奸细就在里面。"
"你……"叶轻辞一时语塞，他确实想查奸细，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别担心，"陆晓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圣火令，能保护自己。"
叶轻辞看着他，忽然想起在剑冢中，陆晓明用圣火令救了叶重楼的场景。他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了。
"那你小心点。"他低声说。
陆晓明笑了，眼睛亮得像星星："放心，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把灶台烧了三个窟窿。"
老鸨见他们说笑，也松了口气，挥手示意舞娘上场。
一个身着红衣的舞娘缓步走上台，身姿婀娜，舞步轻盈。她跳着舞，手帕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却没见她喷火。
陆晓明皱了皱眉，转头对叶轻辞说："这舞娘怎么不喷火？"
叶轻辞摇头，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陆晓明突然从怀中掏出圣火令，对着舞娘一指。
"来，喷点火给我看看。"
舞娘一愣，随即笑了："客官，我们不会喷火的。"
"那我来帮你。"陆晓明说着，圣火令在掌心微微发烫。
"别！"叶轻辞惊呼。
可已经晚了，圣火令突然腾起一团暗红火焰，直直射向舞娘。
舞娘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却见那火焰在半空中化作一朵小小的火莲，轻轻落在她的发间。
"这……"舞娘惊讶地摸了摸发间，"这火好温柔，不烫人。"
陆晓明笑了，"这叫圣火，不是妖火。"
叶轻辞松了口气，却见陆晓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罐，倒出一些红色粉末，撒在火焰上。
"这是西域的火药，"他解释道，"能让火更漂亮。"
火焰瞬间变得绚丽，红、黄、蓝交织，如同彩虹般在舞娘的发间绽放。
"好美！"舞娘忍不住赞叹。
叶轻辞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陆晓明不是那个莽撞的"蛮夷"，而是能用圣火创造美的艺术家。
"你……"他轻声说，"你真会玩火。"
陆晓明转过头，看着叶轻辞，眼中带着笑意："你不是也喜欢看火吗？"
叶轻辞一怔，随即笑了："是啊，我确实喜欢看火。"
舞娘跳完了舞，走下来，对陆晓明说："客官，您这火，真好看。"
"谢谢。"陆晓明笑着道谢。
叶轻辞看着陆晓明，忽然觉得，这个"蛮夷"，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懂火，更懂人心。
"我们走吧。"他轻声说。
陆晓明点点头，却在转身时，又回头对舞娘说："下次，我教你用圣火跳舞。"
舞娘笑着点头，"好啊。"
走出青楼，夜风微凉，陆晓明却觉得心头暖暖的。他看向叶轻辞，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叶轻辞开口，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玩火？"
陆晓明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天边的月亮："火，不是为了烧杀，是为了照亮黑暗。"
叶轻辞怔住了。他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圣火令，是明教的至高信物，能照亮人心。"
"你……"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陆晓明笑了，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月光："我母亲说过，火是温暖的，不是冰冷的。"
叶轻辞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陆晓明不是在用火制造混乱，而是在用火创造美，用火照亮人心。
"你……"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是质子，你是焰归。"
陆晓明愣住了，随即笑了："是啊，我是焰归。"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藏剑山庄的小路上。月光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火与剑本是一体，圣火与剑意终将合一。
"你……"陆晓明轻声说，"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叶轻辞没回答，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温暖而坚定。
"因为……"他轻声说，"你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陆晓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未想过，叶轻辞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他想说什么，却被叶轻辞打断。
"别说话。"叶轻辞轻声道，"我们回山庄吧。"
陆晓明点点头，却没松开手。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被排挤的质子，不再是那个被嘲笑的"蛮夷"。他是焰归，是叶轻辞一直在等的人。
而叶轻辞，是他的问心。
月光下，两人走在回山庄的路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陆晓明知道，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那个孤独的"蛮夷"，而是叶轻辞的"焰归"。
"你……"陆晓明轻声问，"你是不是也喜欢看火？"
叶轻辞没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月光下，他的左眼下的泪痣泛着微光，像是火焰在跳动。
"是啊，"他轻声说，"我最喜欢看你用火。"
陆晓明笑了，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被排挤的质子，而是叶轻辞的"焰归"。
而叶轻辞，是他的"问心"。
两人相视而笑，月光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火与剑本是一体，圣火与剑意终将合一。而他们，正是这传说的延续。
夜风轻拂，带走了这一夜的喧嚣，只留下火与剑的共鸣，轻轻回荡在藏剑山庄的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