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瑟和鸣
藏剑山庄的琴房静谧如水，窗外竹影婆娑，随风轻摇。陆晓明坐在琴案前，手指僵硬地搭在琴弦上，眉头紧锁，仿佛在对付一头暴躁的野马。他刚从剑冢归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火气，连带着手指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手要像抱满月。"叶轻辞站在他身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清冷如水，"这是《凤求凰》，不是《大漠孤烟》。"
陆晓明皱眉，手指在琴弦上胡乱拨弄，发出刺耳的杂音，如同生锈的铁链在摩擦。檐下的燕子被这声响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着空气，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中原曲子太软，"陆晓明嘟囔着，声音带着西域特有的粗犷，"不如我们明教战歌。"
话音未落，他已扯开嗓子唱起来，嗓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链在摩擦。叶轻辞眉头一皱，抬手便用琴谱敲了他额头一下。
"闭嘴！"他低喝道。
陆晓明却没停，反而从怀中掏出圣火令，手指一划，一道微小的火星在琴弦上跳跃。焦糊的琴音中，两人同时呛咳起来，陆晓明的头发被火星燎得有些卷曲，而叶轻辞的衣袖也沾上了几粒火星。
"都说了别用内力！"叶轻辞一把夺过圣火令，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他正要将圣火令收好，却见琴身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仿佛沉睡的龙在梦中苏醒。
陆晓明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叶轻辞手中的圣火令与古琴之间产生奇异的共鸣。琴弦微微震颤，发出一种从未听过的韵律，既不似《凤求凰》的婉转，也不似明教战歌的激昂，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这……"陆晓明喃喃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叶轻辞也愣住了，他低头看着圣火令，只见上面的梵文竟在微光中缓缓流动，与琴身上的纹路交相辉映。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圣火令与天问剑本为同源，若能与藏剑之器共鸣，便是血脉相融的征兆。"
"你再试试。"叶轻辞将圣火令递回陆晓明手中，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陆晓明接过圣火令，指尖轻触琴弦，这一次，他没有急躁，而是试着将心神沉入琴音之中。圣火令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指引他如何拨动琴弦。随着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琴弦，那奇异的韵律再次响起，如同火焰在琴弦上跳跃，又似剑锋在空气中划过。
琴声渐起，叶轻辞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天问剑在剑冢中苏醒，看到了圣火在光明顶上燃烧。他从未听过如此奇妙的琴音，既带着明教的烈焰之气，又蕴含着藏剑的清冷之韵。
"原来如此……"叶轻辞轻声说，"圣火令与古琴，本就是同源。"
陆晓明也惊讶地发现，他指尖的火焰与琴声交融，竟让琴音更加动人心魄。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火，不是为了烧杀，是为了照亮黑暗。"此刻，这琴声仿佛就是母亲的指引，让他明白，圣火令的真正用途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创造美。
"继续。"叶轻辞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陆晓明点点头，指尖在琴弦上轻抚，圣火令的光芒与琴音交织，形成一道道无形的波纹。琴声时而如烈火般炽热，时而如清泉般柔和，竟将整个琴房都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
窗外的竹子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琴声。檐下的燕子也停了下来，静静地聆听这从未听过的旋律。
"这声音……"叶轻辞轻声说，"比《凤求凰》更摄人心魄。"
陆晓明笑了，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圣火令的光芒："因为这不是《凤求凰》，而是《圣火问心》。"
叶轻辞一怔，随即也笑了。他从未想过，圣火令与古琴的共鸣，竟能创造出如此美妙的旋律。这旋律，既是明教的圣火，也是藏剑的剑意，更是他与陆晓明之间无声的誓言。
"你……"叶轻辞顿了顿，"你真的会弹琴？"
"不会。"陆晓明摇头，"但圣火令会。"
叶轻辞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陆晓明不是在学弹琴，而是在用圣火令与琴共鸣，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旋律。这旋律，是明教的圣火，也是藏剑的剑意，更是他与陆晓明之间无声的共鸣。
"再来一次。"叶轻辞说。
陆晓明点点头，手指再次轻抚琴弦。这一次，他不再急躁，而是让心神随着琴声沉静下来。圣火令的光芒与琴音交织，形成一道道无形的波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琴声渐起，叶轻辞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光明顶上的圣火，看到了藏剑山庄的剑冢，看到了陆晓明从西域而来，看到了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这琴声，是他们的故事，是他们的命运，也是他们共同的未来。
"你……"叶轻辞轻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陆晓明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弹奏。琴声中，他仿佛看到了母亲临终前的笑容，看到了叶轻辞在剑冢中为他挡下的一剑，看到了他们一起走过的一路风雨。
"你知道吗，"陆晓明轻声说，"在西域，我们常说，火与剑本是一体。火为剑引，剑为火形。"
叶轻辞点点头，他从未想过，圣火令与古琴的共鸣，竟能如此完美地诠释这句话。
琴声渐弱，陆晓明的手指缓缓离开琴弦。圣火令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叶轻辞轻声说，"这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答案吗？"
陆晓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中的圣火令。他忽然明白，母亲让他来中原，不是为了争夺什么，而是为了找到能与圣火共鸣的人。
"是的。"他轻声说，"这就是答案。"
叶轻辞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忽然明白，陆晓明不是来学中原礼仪的，而是来寻找他自己的归宿的。
"下次，"叶轻辞说，"我们弹《圣火问心》。"
陆晓明笑了，琥珀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光芒："好。"
两人相视而笑，琴房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混合着圣火令的余温。窗外的竹影婆娑，仿佛在为这奇妙的共鸣轻轻摇曳。
这一刻，陆晓明忽然觉得，中原的礼仪，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火与剑。而他与叶轻辞，正是这火与剑的完美结合。
"你……"叶轻辞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真的不讨厌中原的礼仪吗？"
陆晓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讨厌的是那些虚伪的规矩。但你教我的，不是规矩，是心。"
叶轻辞也笑了，他忽然觉得，陆晓明不是那个被排挤的质子，而是他的"焰归"，是圣火与剑意的完美融合。
"那……"叶轻辞轻声说，"我们继续弹吧。"
陆晓明点点头，手指再次轻抚琴弦。圣火令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琴声。
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和谐，更加动人心魄。火与剑，圣火与剑意，终于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窗外的竹影婆娑，仿佛在为这奇妙的共鸣轻轻摇曳。而琴房里的两人，已不再是谁的质子，谁的二少，而是彼此的归宿。
琴声悠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火与剑本是一体，圣火与剑意终将合一。而他们，正是这传说的延续。
叶轻辞看着陆晓明，眼中满是温柔。他忽然明白，陆晓明不是来学中原礼仪的，而是来寻找他的归宿的。而他，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琴声渐弱，陆晓明的手指缓缓离开琴弦。圣火令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谢谢你。"陆晓明轻声说。
叶轻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一刻，他忽然明白，陆晓明不是那个被排挤的质子，而是他的"焰归"，是圣火与剑意的完美融合。
窗外的竹影婆娑，仿佛在为这奇妙的共鸣轻轻摇曳。而琴房里的两人，已不再是谁的质子，谁的二少，而是彼此的归宿。
琴声已停，但那奇妙的共鸣，却永远留在了他们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