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师兄甜蜜小番外 6

掌印与归期

烛火将熄未熄，昏黄的光线下，五毒的睡颜显得格外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微微翕动，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是累极了，睡得沉熟。

唐门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动作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梦。鼻尖萦绕着五毒身上独有的气息，是苗疆毒草与独特香料混合的味道，清冽中带着几分蛊惑，早已刻进他的骨血里。看着爱人毫无防备的模样，唐门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先前被压下的念想再次翻涌上来。

他实在不忍心再闹醒累坏了的五毒，只能借着这满室的馨香，悄悄纾解了一番。事后，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外间烧了热水。铜制的浴桶注满温水，氤氲的水汽带着暖意弥漫开来，他才折返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五毒打横抱起。

五毒的身子很轻，抱在怀里温软得不像话。许是太过疲惫，被抱起时他也只是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脑袋往唐门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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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看着那些痕迹，忍不住低笑出声。他太清楚五毒的性子了，素来不喜欢身上留下这些显眼的印记，觉得太过张扬。明日醒来，若是看到这些淤痕，少不了要被他瞪几眼，或许还会赏自己一个清脆的巴掌。可即便知道会挨揍，他心里也满是甜意，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亲昵，是旁人无法插足的羁绊。

将五毒小心翼翼地放回榻上，盖好薄被，唐门坐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烛火，静静看着他的睡颜。五毒的脸颊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嘴唇水润饱满，模样乖巧又可爱。唐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心里暗自想着，这人实在是好骗。

先前他哄五毒，说从剑南道去扬州，几日便能抵达，五毒竟真的信了。唐门心里清楚，这一路山高水远，从剑南道至扬州，少说也要两月有余，哪能这般快捷？可看着五毒当时满眼期待的模样，他实在不忍心戳破这个谎言。

这般单纯好骗的性子，让唐门又爱又怜。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人心险恶，可五毒却始终保持着一份纯粹。他忍不住担心，若是自己不在身边，他被旁人骗了可怎么办？到时候，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他并未悠闲多久。唐门隶属敏堂，敏堂行事素来严苛，自然不会让他随心所欲地出去耍半年。好在堂主还算通人性，知晓他是想带着五毒四处走走，便分了些沿途商会打点交接的杂活给他，都是些文书往来、物资清点的差事，算不上凶险，更不是去送死的单子。

第二日清晨，五毒果然如期醒了。刚睁开眼，便察觉到身上的异样。

“啪”的一声脆响，唐门的半边脸立刻红了起来。

“唐门！”五毒咬牙切齿，眼底却没多少真怒，更多的是羞恼，“谁让你乱留痕迹的？”

唐门捂着被扇红的脸，非但不恼，反而凑上前，笑得一脸无赖：“还不是因为阿疏太好看，我没忍住。再说了，这是爱的印记，多好看。”

“滚！”五毒瞪了他一眼，却没再动手，只是耳根微微泛红。

吃过早饭，唐门便顶着半边红通通的脸，跟着师姐去内集交接公文单据。一路上，师姐几次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带着点无奈，最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内集负责交接的弟子见唐门半边脸红肿，神色古怪，忍不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敏堂的职场环境也太紧张了吧？怎么上班还要被前辈打？”

“看这掌印，下手还挺重的，也太吓人了。”

师姐一听，立刻狠狠瞪了唐门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都怪你”。

唐门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哎呀，你们误会了，这可不是被前辈打的，是被我家堂客打的。”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一脸得意地说：“这和工作没关系，一看你们就没老婆，不知道比老婆的巴掌先来的，是老婆的香气。”

这话一出，内集的弟子们都噎住了，脸上满是错愕，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师姐早已习惯了他这一套说辞，无奈地扶了扶额。这话本是敏堂弟子唐小珂的口头禅，敏堂上下几乎人人都听了几百遍，唐门不过是原封不动地摘录“文献”罢了，偏偏每次说出来，都能噎得旁人说不出话。

内集的弟子们沉默着，飞快地将公文单据清点清楚，交接给唐门，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走出内集的大门，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吐槽声：“敏堂的人是不是上班都上疯了？被老婆打还这么得意……”

唐门听得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师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行了，别笑了，赶紧把单据送回去，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知道啦师姐！”唐门收敛了笑意，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半边脸的红肿还在隐隐发烫，可他心里却甜丝丝的。被爱人扇一巴掌又如何？能陪着五毒走遍江湖，看遍山河，这点“代价”，实在不值一提。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公文单据，又想起榻上还在熟睡的五毒，眼底满是期待。这趟旅程，既有杂活可做，又能与爱人同行，实在是再好不过。至于那些沿途的风雨与未知，有五毒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