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曼陀罗与参汤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寒铁铸就的牢笼里，机关齿轮咬合旋转，沈砚之安静地坐在角落，指尖轻轻一动，便有细针扎入皮肉，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他眉头微蹙，痛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第一天，他就这样沉默着，手掌摊开，一粒种子落入掌心。手指翻转间，那种子落地生根，不多时便开出曼陀罗花。那花如同鲜血染成，鲜艳夺目，随风轻轻摇晃，“沙沙”作响，仿佛低语呢喃：“相思……断肠……”

远处传来脚步声，唐惊澜缓步而来，手中端着一碗参汤，隔着机关闸停下。他低头看了看汤碗，又抬起头望向沈砚之，轻声道：“喝了吧，你身子弱，蛊毒侵袭，撑不住的。”

沈砚之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怕我死？死了一了百了，你的愿望不就达成了？”

“我怕的是你死得不明不白。”唐惊澜将汤碗递进铁笼缝隙，语气笃定，“我要的人，必须心甘情愿地属于我，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砚之没有接话，却在唐惊澜手指触到碗沿的一瞬间，忽然咬破指尖，“噗”地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汤中。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试探和嘲弄：“这汤有毒，你敢喝？”

“这是我心头血，”沈砚之冷冷说道，“若你敢喝完，我便信你一分。”

唐惊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仰头，将汤饮尽。“咕咚”一声吞咽后，他唇角扬起微笑，柔声道：“这血，我早已尝过无数次。三年前，圣姑带走你的那晚，我割腕以血喂你，你不记得了吗？”

沈砚之浑身一震，眼中闪过复杂情绪。那夜，他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只觉有人将自己的手腕送到嘴边，低沉的声音回荡耳边：“砚之，活下去，我等你……”原来，是这个人。

“你……”沈砚之声音微微颤抖，“你竟然一直暗中守护我？”

“嗯，”唐惊澜点头，目光如水般温柔，“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沈砚之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波澜：“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害怕。”唐惊澜低声说道，指尖轻轻拭去沈砚之脸颊上的泪痕，“怕你认为我是在利用你，怕你觉得我在逼迫你。”

他双手抚上沈砚之的脸颊，靠近了些，低声说道：“砚之，别再逃了。你的心，我的命，都缠在这蛊里，再也无法挣脱了。”

沈砚之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唐惊澜，”他声音颤抖，“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害怕。”唐惊澜靠近他的耳边，呼吸温热，“怕你忘了我，怕你爱上别人，怕你不再需要我……”

突然，他扣住沈砚之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人拽到近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唐惊澜低声说：“砚之，我等了你三年。”

沈砚之胸口起伏，眼眶再次湿润。他哽咽着问：“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因为怕你误会。”唐惊澜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柔，“怕你觉得我是用恩情绑架你。”

他低下头，嘴唇轻触沈砚之的额头，低声说道：“砚之，我等了你整整三年。”

沈砚之靠在他怀里，感受到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心中千言万语涌动却难以开口。他终于明白了，唐惊澜从未离开过，他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

“唐惊澜……”沈砚之轻声开口，嗓音沙哑，“我……”

“别说话，”唐惊澜打断他，手臂环紧了几分，“让我抱抱你就好。”

沈砚之没有挣扎，只是静静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砚之，”唐惊澜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坚定，“别怕。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