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剑荡天河·卷一:扬州雨·剑起风雷 第三章 雨夜夺图破三
剑荡天河·卷一:扬州雨·剑起风雷 第三章 雨夜夺图破三阵
扬州的夜被雨幕浸得透凉,灯笼的光晕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晕开,像破碎的金箔。叶惊寒跟着沈砚辞折返城南码头时,河面上已飘起七艘挂着红灯笼的画舫,丝竹声混着人声,在雨雾里搅得人心烦。
“李家的人还真不死心。”叶惊寒指尖摩挲着怀中的玄铁令,语气漫不经心,眼底却闪过一丝厉色。他刚从藏剑山庄后墙翻进去,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半张天河古阵图,没想到刚出来就被李家的眼线盯上,一路追到了码头。
沈砚辞勒住乌骓马,玄甲上的雨珠顺着甲胄纹路滚落,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抬眼扫过画舫,又看向码头另一侧列队的天策府士兵,以及暗处隐现的黑衣人影,眉峰微蹙:“三方势力,倒是凑齐了。”
话音刚落,一艘画舫突然撞向岸边,李富商站在船头,脸上堆着狰狞的笑:“叶惊寒!把阵图交出来,再跟我回去完婚,我便饶你不死!”
与此同时,天策府校尉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刻举枪围了上来,枪尖映着灯笼光,寒气逼人:“奉将军令,请叶公子移步天策府,协助调查天河剑胎之事!”
暗处的黑衣仙门也动了,为首的人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嘶哑:“天河剑胎乃仙门至宝,岂是凡俗能染指的?交出剑胎,留你全尸!”
三方势力同时发难,气势汹汹,将两人围在中间。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叶惊寒的发梢,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却浇不灭他眼底的疯批气焰。
“想要阵图?想要剑胎?”叶惊寒嗤笑一声,抬手抽出腰间的流云剑,剑光在雨夜里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有本事,自己来拿!”
沈砚辞眸色一沉,翻身下马,玄铁弯刀出鞘,刀身泛着冰寒的光泽。他挡在叶惊寒身侧,玄甲如墙,冰魄劲悄然运转,周身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几分:“你护好自己,阵图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放心,小爷可没那么弱。”叶惊寒挑眉,脚下一动,藏剑“剑穗流云”步法展开,身形如鬼魅般避开天策府士兵的第一波攻击。剑光闪烁,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却又带着藏剑独有的刚猛,每一剑都直指要害。
沈砚辞则径直冲向李富商的画舫,玄甲冰魄劲全力运转,刀身凝聚起一层薄冰。他纵身一跃,弯刀劈出,一道冰蓝色的刀气划破雨幕,径直劈向画舫的船身。“咔嚓”一声脆响,坚固的船板瞬间被劈出一道裂缝,冰气蔓延,船身瞬间冻结了大半。
“不好!”李富商脸色大变,想要下令后退,却见沈砚辞已经落在船头,弯刀翻飞,李家的打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惨叫声此起彼伏,纷纷被冰魄劲冻住,坠入河中。
叶惊寒这边也打得风生水起,他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天河剑胎,但借着沈砚辞之前传授的冰魄劲入门心法,勉强能压制剑胎的躁动。流云剑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天策府的士兵虽训练有素,却也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可就在这时,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仙门突然出手,几道黑色的符箓破空而来,符箓落地瞬间,化作数条黑色藤蔓,缠住了叶惊寒的脚踝。藤蔓带着腐蚀性的气息,灼烧着他的皮肤,让他动作一滞。
“找死!”叶惊寒眼底戾气暴涨,体内的天河剑胎突然躁动起来,一股磅礴的剑意冲破封印,顺着流云剑倾泻而出。剑光暴涨,瞬间斩断了黑色藤蔓,可剑胎的反噬也随之而来,灼烧感再次蔓延全身,让他眼前发黑。
“小心!”沈砚辞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放弃追击李富商,转身冲向叶惊寒。他挥刀斩断袭来的枪尖,玄甲挡在叶惊寒身前,冰魄劲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压制住剑胎的暴走。
“你怎么样?”沈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事。”叶惊寒咬牙,借着沈砚辞的冰魄劲稳住身形,“这些黑衣人的符箓有点古怪,像是纯阳气宗的禁术。”
沈砚辞眸色一沉:“是堕入邪道的仙门余孽,他们为了夺取剑胎,不择手段。”
说话间,剩下的两艘画舫突然朝着两人撞来,船上堆满了易燃物,显然是想同归于尽。天策府的校尉也下令放箭,箭雨密集,朝着两人射来。黑衣仙门则再次祭出符箓,这次的符箓化作熊熊烈火,朝着两人席卷而去。
三方夹击,水火交织,处境凶险至极。
叶惊寒看着逼近的火海和箭雨,突然笑了,笑得肆意而疯批:“沈将军,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沈砚辞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你想怎么做?”
“你我合力,破了这灯船阵!”叶惊寒抬手,将半张天河古阵图掏了出来,“这阵图上的星辰纹路,似乎能与我的剑胎呼应,或许能借一点天河之力!”
沈砚辞颔首,没有丝毫犹豫:“好。”
他周身冰魄劲暴涨,玄甲凝出厚厚的冰甲,挡住袭来的箭雨和烈火。叶惊寒则将阵图摊开,体内的天河剑胎全力运转,配合着冰魄劲,指尖凝聚起一道银白色的剑气。
“天河剑胎,借我星光!”叶惊寒大喝一声,将剑气注入阵图。阵图瞬间发光,银白色的光芒穿透雨幕,映照在河面上。河水中仿佛有星辰苏醒,一道道银色的光带从水中升起,缠绕在两人周身。
沈砚辞感受到这股力量,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他将冰魄劲与天河之力融合,弯刀上的冰气化作银色,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玄甲冰魄,斩破苍穹!”
两人同时纵身跃起,叶惊寒的流云剑与沈砚辞的玄铁弯刀交织,银白与冰蓝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剑气。剑气划破雨幕,径直劈向那七艘灯船。
“轰!”
一声巨响,七艘灯船瞬间被剑气劈中,船身断裂,火焰与冰水交织,飞溅四射。李家的人惨叫着坠入河中,天策府的士兵被气浪掀飞,黑衣仙门的人也死伤惨重,为首的青铜面具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
“想走?”叶惊寒眼神一冷,指尖弹出一道剑气,正中青铜面具人的后背。面具人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逃走了。
天策府校尉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恋战,带着剩下的士兵狼狈撤退。李富商则被吓得瘫坐在船板上,脸色惨白如纸。
沈砚辞落地,玄甲上的冰甲渐渐消退。他走到李富商面前,语气冰冷:“你觊觎天河阵图,勾结外人,围攻剑胎持有者,该当何罪?”
李富商瑟瑟发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沈将军饶命!这是我珍藏的夜明珠匣,献给将军和叶公子,求你们饶我一命!”
叶惊寒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数十颗夜明珠,珠光璀璨,确实是稀世珍宝。他挑眉看向沈砚辞:“这东西,倒是能派上用场。”
他想起沈砚辞提起过,他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夜明珠有安神的功效,正好可以送给沈砚辞的母亲,也算结个善缘。
沈砚辞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暖意,没有反对。他抬手,冰魄劲点中李富商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暂且饶你性命,若再敢打天河剑胎和阵图的主意,定不饶你。”
解决了三方势力,雨势渐渐小了。叶惊寒收起夜明珠匣和半张阵图,看向沈砚辞,发现他的手臂被符箓的烈火灼伤,玄甲破了一个洞,露出的皮肤红肿不堪。
“你受伤了?”叶惊寒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
沈砚辞不在意地摇摇头:“小伤,无妨。”
“什么无妨!”叶惊寒皱起眉头,拉过他的手臂,仔细查看伤口,“这邪火带着腐蚀性,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的。”
他从怀中掏出之前在药王谷买的伤药,小心翼翼地撒在沈砚辞的伤口上。指尖的触感温热,与沈砚辞冰寒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沈砚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雨珠沾在他的睫毛上,像破碎的水晶,心头莫名一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惊寒指尖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梅香信息素,混杂着天河剑胎的清冽气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多谢。”沈砚辞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叶惊寒抬眸,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眸子里映着灯笼的光,温柔得不像平时的冷面将军,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举手之劳,不用谢。”
两人并肩走回马边,气氛有些微妙。刚才的并肩作战,让他们之间的羁绊又深了一层。叶惊寒能清晰地感受到,沈砚辞的冰魄劲与他的天河剑胎越来越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叶惊寒问道。
“雁门关。”沈砚辞翻身上马,“我母亲在雁门关静养,正好将夜明珠送去。而且,伏麟堡就在雁门关附近,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断虹双剑,那对剑,能更好地辅助你掌控剑胎。”
叶惊寒点头,翻身上马:“好,去雁门关。”
两人骑着马,朝着雁门关的方向走去。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清冷的月光。河面上传来残船的漂浮声,远处的扬州城渐渐隐入夜色中。
叶惊寒回头看了一眼扬州城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释然。他终于摆脱了父亲的束缚,摆脱了那该死的婚约。从现在起,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掌控。
而沈砚辞也在看着他,眼底藏着坚定。他知道,带着叶惊寒回雁门关,会面临很多麻烦,军营里的流言蜚语,ABO身份的隔阂,还有各方势力的追杀。但他不在乎,他只想护住这个表面咸鱼、实则疯批的藏剑公子,激活天河剑胎,守护中原大地。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放开他的手。
半空中,天河星辰隐隐闪烁,仿佛在注视着这对命运交织的人。雁门关的雪,伏麟堡的险,还有即将到来的身份反转,都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那半张天河古阵图,在叶惊寒的怀中微微发烫,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