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酒的阿肯
那缕头发消失时,一股力量从脚下蔓延,向上攀升至五脏六腑。珞司一时不察痛的往后一退,手向后撑住桌子,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前衣襟。
珞司那双眼抬眼时布满血丝,呼吸粗重妄图从空气中汲取氧气,可他越呼吸,心口越有一股力道碾压。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明明时钟才走过几分钟,珞司却觉得过了一世纪之久。
川茨:哈哈,珞司,那我们合作愉快。
川茨爽朗一笑,纸张终于被他收回。
这个选择珞司会满意吗?
至少,目前于他而言是最好的。
珞司(幼年):你什么时候会告诉我,你要的东西是什么?
珞司还是想问出具体时间,拖的越久,那么这个承诺的价值,便会比珞司所得到的多得多。
川茨:孩子,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川茨:对了,不对等的契约会有些副作用,再痛几次就好了。
话毕,川茨起身,没有叙旧的打算。他临走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珞司的肩。随即开门,迎面碰上端着茶水,正欲敲门的普克。
普克(幼年):先生,您要走了吗?
川茨没有给普克任何回应,下楼和婳宁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木门被重重关阖,随后是木楼吱呀的作响声。
是上楼的婳宁。
婳宁(幼年):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婳宁一上楼,原先有普克格挡视线,她看不全站在黑暗中的珞司。在普克自觉让路后,她才发现珞司依靠着,唇色苍白,呼吸也有些缓慢。
普克(幼年):小、小姐。
珞司(幼年):没事。
珞司(幼年):普克,我看院内的蛮息坷花丛长了些草。
他有意支开普克,少年也不好久待,微鞠躬便下楼,为两人留出空间。
二楼走廊没有开灯,绝大部本的光线依靠一口天窗。珞司以为第二次副作用会缓几天,可在川茨走后,他的身体再次痛起来。
原本就痛过一次,这次的痛感更加强烈。珞司紧皱起眉头,死死咬着唇倚靠在门框上。
他微掀眼眸,那双淡蓝色的眸子有些困顿。身体的痛使得他唇瓣不止的颤抖。模糊的视线里,他能感觉到是婳宁跑着靠近自己。
独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沐浴于暖阳之下。金丝拂面,珞司费力睁眼,宛若铁锥敲击着身体,他皱着眉看着少女开合的唇,妄图看清她在说什么。
婳宁(幼年):珞司,珞司。
婳宁扶着痛昏过去的少年进门。床面凹陷下去,珞司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的下意识的颤抖。
婳宁拉起他的手,慢慢抵上自己的额头,她在感受着对方异于常人的体温。
很冷。
突然的事情将她打的手足无措,她紧咬着唇在脑内搜索能帮她的人。
婳宁(幼年):(阿肯师傅!)
少女起身动作推动椅子发动刺耳的声音,她为珞司盖好被子后便匆忙出门。
婳宁(幼年):普克,看好家。
少女风风火火,普克觉得对方的话有些不对劲,但看家好像是属于管家的工作。
从家跑到煲丁饭店,婳宁想这是她跑的最快的速度了。作为阿肯的熟人,仅跟老板知会一声,婳宁就被领着带去了阿肯的休息室。
路人:你先在这等等,今天阿肯休息。按他习惯来说,应该快回来了。
阿肯师傅不在,婳宁想起家中的珞司,过于担忧对方,因此说话也有些急切起来。
婳宁(幼年):您知道他会去哪吗?我可以去找他。
阿肯师傅:找谁?
婳宁寻声看去门口,正是一身酒气的阿肯。中年男性约莫四十岁,头发掉去大半,手中拽着帽子,脸上酡红一片,显然是醉酒。
阿肯师傅:嗝、找谁?
见房内两人没搭话,阿肯再次开口。
婳宁走近,拉着阿肯就往外走。
婳宁(幼年):阿肯师傅,快去看看我哥。
阿肯那双浮肿的眼睛半眯,在看清拉着他的是谁时,放慢脚步。
阿肯师傅:哎呀,是宁宁呀。怎、嗝、怎么又变漂亮了。
没了婳宁的拉扶,阿肯步伐摇摇晃晃。
婳宁皱眉,没理会醉鬼的糊涂话,这个小镇就属阿肯和川茨两人比较熟点。川茨总是神出鬼没,阿肯酒量一向好,今天不知为何醉的这么厉害。
婳宁(幼年):阿肯师傅,你到底真醉假醉?人命关天,别装糊涂了。
珞司病危,没由来的病发叫她有些不安。阿肯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可对面偏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不知珞司和川茨在房间里聊了什么,不过几分钟时间,少年就虚弱的躺在床上。
婳宁的手在颤抖,她现在只能拉着这位醉鬼去看珞司,别无办法。这个地方,会医术的有两位,一位是眼前的酒鬼阿肯,另一位听说是个赌徒,神出鬼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