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草
这个东西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不对!什么味道…
缝里钻出来的花竟泛着诡异的粉紫,花瓣边缘像被烧过似的卷着焦边,那味道也怪,不是花香,倒像混了陈年酒气的甜腻,吸一口就晕得脚底板发飘,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林清黎头晕得更厉害了,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低语,像无数只小虫在耳边爬——“过来……碰一碰……碰了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不要…
林清黎耳边的低语变成了嗡嗡的轰鸣。最后一眼,他只看到那朵酱红色的花微微晃动,无数根须根从缝里涌出来,像潮水似的朝着他缠过来,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在了寂静的石牢里:“哥,他真是林清黎仙君吗?”
“为什么这么弱,还废?”
另一个声音也突兀的响起:“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不是说,他经脉尽毁,不能修炼。”
“那他怎么拯救我们的国家啊。”
“就不能换一个强大的救世主吗?!”
“妹,闭嘴。”
“哥!为什么不让我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们可以利用他,让慕星辞那个疯子帮我们。”男生声音沉默了片刻便开口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慕星辞的地方!”
“万万不可,现在他们是重犯,我们敢放出去,沈聿说不定会杀了我们。”
“哥,那怎么办?”
“林清黎不是还有老部下,那就让他们去救…”
“反正死的是他们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人。”
“哥哥好厉害!越来越崇拜哥哥了!”
———
暮色四合时,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石板路上的碎影。
“瞧一瞧看一看啊,好吃的糖人。”小贩努力的呦呵,一位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老板,这个多少。”
小贩见有人买他的糖人,急忙笑脸迎客:“客官,5文钱。”
那人丢给小贩一个金叶子,拿走一个糖人便走了,小贩愣了一下,用牙齿确定这个是不是真的。
“小爷我有钱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走在路上,腰肢上的铃铛走一步便响一步,直到那人消失。
云床被法力震得簌簌发抖,锦缎被褥卷着寒气翻飞,瓷瓶玉盏接二连三撞在雕花梁柱上,碎成满地流光。
沈聿半倚在床榻间,银白广袖被血渍染透。
他抬手一挥,桌上的药碗便带着药汁轰然炸开,褐色的药渍溅在屏风上,像极了那日被慕星辞的术法洞穿胸膛时,喷溅而出的血。
“一群废物!”他低吼出声,声音因剧痛而沙哑,周身翻涌的黑气将帐幔掀得猎猎作响。
“连区区伤势都治不好,留你们何用!”
指尖凝聚的法力因体内经脉紊乱而不受控制,刚要再震碎榻边的玉枕,却猛地牵扯到心口的伤,疼得他眼前发黑,重重倒回床榻。
“天君,不可动怒,到时候牵扯伤口更重了。”御医低着头害怕的说。
“废物!为什么治不好?说!”沈聿猛地撑起上半身,胸口的伤被牵扯得剧痛,血沫顺着嘴角汹涌而出,却顾不上擦。
老御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衣袍被冷汗浸透,磕头如捣蒜,声音抖得不成调:“天、天仙息怒!这伤……伤在经脉脏腑深处,术法残留的戾气缠着筋骨,寻常汤药根本渗不进去,连金针渡厄都没用啊!”
“没用?”沈聿眼底赤红,像是被惹急的凶兽,掌心法力骤然收紧,御医的衣领被隔空攥住,整个人被提至半空。
“本君养你们这群饭桶何用!再敢说一句‘没用’,我拆了你的骨头!”
御医脸憋得青紫,却仍拼尽全力嘶吼:“只有……只有玄霜草!此草能化尽天下戾气,修复受损经脉,可、可它长在忘忧岛深处,由上古神兽玄兕守护,那岛四面环海,风浪滔天,神兽更是刀枪不入……根本无从获取啊!”
“玄霜草?”沈聿瞳孔骤缩,猛地将御医摔在地上。
玄兕的凶名他岂会不知,那是与天地同生的神兽,连他巅峰时期都要避其锋芒,如今这副残躯,去了不过是送命!
御医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只听见上仙的怒吼混着痛苦的喘息,在空旷的寝殿里回荡,满是困兽末路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