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喜欢你

第二十一章 烟火气里的默契

沈鱼说的“惊喜”，是一家藏在老巷子里的私房菜馆。

推开斑驳的木门，里面别有洞天。小小的院落里搭着葡萄架，绿藤缠绕着木架，零星挂着几颗青紫色的葡萄。屋里摆着四五张木桌，墙上挂着老旧的字画，空气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带着点家常的暖意。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沈鱼领着林砚坐下，拿起菜单递给她，“老板做的红烧肉一绝，你试试？”

林砚看着菜单上的菜名，大多是些家常菜，却莫名让人有食欲。她抬头看向沈鱼，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笑，眼里的光比葡萄架上的阳光还要亮。

“听你的，”林砚把菜单推回去，“你点吧，我不挑食。”

沈鱼也没客气，熟练地点了红烧肉、清蒸鲈鱼，还有一份清炒时蔬和菌菇汤。“老板，少放辣，谢谢。”她特意叮嘱了一句，转头对林砚解释，“知道你也不太能吃辣。”

林砚的心轻轻一动。原来这种细微的喜好，沈鱼也记在了心里。

菜很快上桌，红烧肉炖得油光锃亮，肥瘦相间，散发着浓郁的酱香；鲈鱼蒸得恰到好处，肉质鲜嫩，淋上的酱汁带着点微酸，格外开胃。

“快尝尝。”沈鱼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眼里带着期待。

林砚咬了一口，酱汁的甜咸在嘴里化开，肥肉的油脂被炖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腻，瘦肉则炖得酥烂，轻轻一抿就化在舌尖。“好吃。”她由衷地赞叹。

沈鱼笑得更开心了，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鲈鱼：“这个也试试，刺少。”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画廊的新展，说到沈鱼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又说到彼此学生时代的糗事。林砚说她高中时为了抄近路翻墙，结果卡在墙上下不来，被保安叔叔“解救”时还抱着一本漫画书；高中学美术的时候每天睡不醒，有一天将洗面奶当作牙膏刷了牙…

说着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院子里的葡萄叶似乎都被这笑声惊动了，轻轻摇晃着。

吃到一半，沈鱼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对了，上次说要给你写幅字，这几天抽空写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砚接过来，翻开。里面是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一篇《子衿》，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点柔和的弧度，和沈鱼的人一样，既有棱角，又不失温柔。

“写得真好。”林砚看着那篇字，心里暖暖的，“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沈鱼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写更复杂点的，又怕你觉得俗气。”

“不会，这就很好。”林砚小心翼翼地把宣纸折好，放进包里，“我回去就裱起来。”

吃完饭，沈鱼抢着结了账，说早就说好了要请她。两人并肩走出老巷，暮色已经笼罩下来，巷子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有种时光缓慢流淌的惬意。

“这里离你家不远，要不要走走？”沈鱼问。

“好啊。”林砚点点头。

两人沿着巷子慢慢往前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偶尔有晚归的居民骑着自行车经过，叮铃铃的铃声打破片刻的宁静，又很快消失在巷尾。

“你们那个新同事，”沈鱼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好像很喜欢你。”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沈鱼指的是苏晓晓的热情，笑了笑：“她就是性子活泼，对谁都那样。”

“是吗？”沈鱼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眼里，像是藏着星星，“可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避开她的目光，看着脚下的石板路：“你想多了。”

沈鱼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却放慢了些。

走到林砚家楼下时，沈鱼停下脚步：“上去吧，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回学校。”林砚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你的期末考试……加油。”

沈鱼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收到！等我考完，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好。”

看着沈鱼骑上电动车消失在夜色里，林砚才转身上楼。打开家门，她把沈鱼写的字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铺在桌上。这篇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某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