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

“妈妈，二叔他为什么和小叔不对付啊？”

　　正低头仔细收拾医药箱的林荣，听到小女儿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手指下意识地顿了顿，

　　片刻后，她才回神，转过身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得从他们小时候讲起。”林荣在床边坐下

　　“那时候啊，你们二叔和小叔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你们父亲也不像现在这样。唉，好好的一家人，全是从你爷爷把大小姐赶出家门那天，开始变的。”

　　云蔚歪头:“大小姐？是谁啊？我们家有这号人吗？”

　　“是姑姑吗？”一直安静听着的云意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林荣有些惊讶地看向大女儿，按理说，大小姐被赶出家门时，云意才刚出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似是看清了母亲眼底的疑惑，云意垂眸，小声解释道：“我上次给父亲送东西的时候，管家叔叔也在。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他们提起过大小姐。”

　　林荣了然地点点头:“没错，大小姐是你们父亲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妹妹。哥哥叫程阳，妹妹叫程月。”

　　“那姑姑去哪了？”云蔚追问，脸上满是困惑。

　　林荣看着云蔚好奇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大小姐啊，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捉鬼师巫柳的母亲，柳月。”

　　“巫柳？那个捉鬼师巫柳？”云意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凑到母亲身边。

　　云蔚还是一脸茫然:“姐姐，你知道他？”

　　“你知道习卿吗？”

　　云蔚点头“京城第一捉鬼师习卿，谁不知道啊！”

　　“你连习卿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巫柳？”云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妹妹，“习卿是京城第一捉鬼师，而巫柳和他是同一个小队的，都是顶尖捉鬼师”

　　云蔚看着姐姐激动得脸颊泛红的样子，忍不住揶揄:“姐姐，就算他很厉害，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云意被说得脸更红了，嗔了妹妹一眼:“你懂什么，巫柳可是我的偶像！我做梦都想成为他那样的捉鬼师，只可惜……”

　　“可惜父亲不会同意的。”云蔚小声接话，父亲程阳向来反对家里人和捉鬼扯上关系。

　　姐妹俩一时间都泄了气，耷拉着脑袋。

　　林荣好笑地看着她们:“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故事还没讲完呢，要不要听？”

　　“要听要听！”云蔚立马来了精神，一把抱住林荣的胳膊，摇着撒娇，“妈妈妈妈，快接着讲！爷爷为什么要把姑姑赶走啊？”

　　林荣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啊，都十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

　　云意也上前，轻轻抱住林荣的另一条胳膊:“岁数再大，也是妈妈的宝贝”

　　“你们啊……”林荣笑着叹了口气，“那好吧，妈妈就接着讲。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不好了！荣小姐！出大事了！”

　　一个仆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林荣的话。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敲门，就慌张地推开门冲了进来，脸色惨白。

　　林荣的笑容瞬间凝固，皱眉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三……三老爷他……他死了！”仆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林荣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三老爷怎么了？”

　　“三老爷他死了！”仆人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重复道。

　　“快！快带我去看看！”林荣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慌乱，快步朝门口走去。

　　看着母亲匆匆离去的背影，云蔚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抱住身边的姐姐，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我们家这是怎么了？先是爷爷突然去世，现在又是三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意也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但还是强装镇定，紧紧揽住妹妹颤抖的肩膀，低声安慰：“别害怕，有妈妈和父亲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