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遇
一块布捂在自己口鼻上，但温瑜芝又不是普通人，她本身也擅长炼药，先是假装晕倒，接着一把白色粉末撒到对方脸上。
那个大汉立刻躺在地上扭曲的不成样子，光看表情就知道痛苦极了。
温瑜芝：你什么身份跟我拉拉扯扯的？
温瑜芝有点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了，还有那块脏抹布，把她恶心半天。
温瑜芝：正好，免得我找你们。说，杂技班子的营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回下手重了，那人呃呃啊啊说不出一个字。
魍魉：小妹妹。
温瑜芝：……
魍魉：你找我们？
温瑜芝沉默了，转过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魍魉。有些了然。
温瑜芝：我就知道是你们。
魍魉：别这么说。之前我邀请你留下你拒绝了，怎么这次主动找上门来？
魍魉手上还叼着没抽完的烟，一步一步往她身边走。温瑜芝轻轻皱眉，她真的不喜欢这股呛人的味道。
民国那会儿她给魍魉修过很多东西，甚至包括亓海楼那会儿她们家有人修过那栋戏楼，一切的缘分好像都挺莫名其妙的。
所以她也当然知道魍魉是个什么水平。
温瑜芝：魍魉姐！我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你送我出去吧！
开玩笑，自己是那种不惜命的角色吗。
魍魉：……
魍魉沉默了片刻笑了一声，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大概是在笑温瑜芝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出息。
温瑜芝哪管这些，继续往后退，一边走一边辩解。
温瑜芝：你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来这边看你们表演的……
魍魉：好了。
魍魉把烟头随便往地上一扔，又用脚碾了碾。
魍魉：有什么话，去帐篷里慢慢说吧。
……
温瑜芝就这么被魍魉“请”到了杂技班子里。得了，你就说找没找到吧。
温瑜芝：魍魉姐……你放我出去吧，我同事还等着找我呢，找不到我他们该着急了……
温瑜芝坐在凳子上搓着衣角，虽然知道魍魉不会真把她怎么样，但是也不敢真惹她不是？
魍魉给她倒了一杯茶。
魍魉：来说说吧，和谁一起来的？
温瑜芝：我能说我自己来的吗……
魍魉又笑了，温瑜芝看她这样吓的慌，但是也不能现在就说和子车甫昭一起来的啊。
魍魉：算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温瑜芝：我来问你们点事，顺便要点东西。
魍魉：请讲。
温瑜芝：呃……？
这么简单吗？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问了自己要问的问题。
温瑜芝：你还记得民国那会儿我们家有个亲戚给亓海楼修过楼吗？
魍魉：记得。怎么了？
温瑜芝：他当时没修完楼就死了，然后有一本书也一并丢了，那个东西应该在亓海楼那里，那堆东西你还有吗？
魍魉抽了口烟，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魍魉：鲁班书？
温瑜芝立刻点点头。
魍魉：那堆玩意已经不在我这了。
温瑜芝愣了一下，刚要追问，魍魉又问她。
魍魉：你在找那些东西？
温瑜芝：呃……对。那个东西对我来说有些用。一个是书本身就很重要，另一个是里面还夹了点东西，我得拿回来。
魍魉：我这里确实没有。当年子车哥分走了。
温瑜芝：不可能啊！他和我说……
温瑜芝：……
温瑜芝不说了，因为她看到魍魉突然笑了，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魍魉：和子车甫昭一起来的？
温瑜芝这会儿再不情愿也只能点点头，根本不敢去看魍魉。
魍魉：别紧张，我哪是什么可怕的人呢。
哈哈，你说是就是吧。
她现在真想跳起来说别杀我，但又怕被对方当做神经病笑话。
魍魉：好了，我稍微问你点事，就当你问我后的回礼好了。
魍魉：除了子车甫昭还有谁吗？
温瑜芝：没了没了！
魍魉：哦对，我忘了。老二。
接着，一个身形枯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披着花花绿绿的布条，看着像是那种祭祀穿的衣服。但又不怎么规范，看上去就是把一堆破布缝到了一起。
还有那副类似面罩的珠帘，温瑜芝一时之间根本认不出来。
元枰：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再他妈好好看看我是谁。
温瑜芝：……元枰？
温瑜芝：你……
温瑜芝：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造畜造自己身上来了？
元枰：……
温瑜芝听见元枰好像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说。
元枰：再多嘴，你也可以不用当人了。你喜欢什么？兔子？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温瑜芝：……
魍魉：好了，现在来聊聊还有谁跟来了？
温瑜芝：真没了……就我和子车哥。
元枰：你想好再说吧。
元枰身上的猴子爬到温瑜芝肩膀上，尾巴缠上她的脖子，好像听到了温瑜芝撒谎就会拧断她的脖子一样。
温瑜芝：大哥大哥大哥！能不能把这玩意拿下去啊好恶心啊！
温瑜芝：和同事一起来的！
魍魉：来这里干什么？
温瑜芝：我不知道啊，我自己也云里雾里的……我是真不知道！
魍魉：好吧，小巫女，我就相信你说的吧。
温瑜芝：哈哈……那我能走了吧……
魍魉：我想想……
魍魉抽了口烟，直到这一支吸完，她才抓起温瑜芝的一缕头发搓了搓。
魍魉：不要呢。
温瑜芝：……
魍魉：让小孙带你去下面等着吧。演出就要开始了，什么时候我见到了子车甫昭，什么时候你再出来吧。
*
子车甫昭你能不能快点来啊……最希望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刻了。
至少不用现在这样待在地底下，无聊的开始观察自己的头发是什么发质。
温瑜芝：魍魉……你不上去吗……
温瑜芝百无聊赖的开口，这会已经不紧张了，也不知道是无所谓了还是习惯了。
魍魉难得的没有抽烟，开始和她喝上了茶。
魍魉：不需要我做这些，老二能处理好。
温瑜芝：噢……
魍魉：来一根？
温瑜芝：不要不要，我不喜欢烟味……还有你们班子那个李庵，当时我第二烦他，老烟枪。
魍魉随口接上。
魍魉：那第一呢？
温瑜芝：第一当然是元枰啊！
魍魉笑了两声。
魍魉：好吧。
温瑜芝：你们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呢？
魍魉：以前干什么，现在就干什么咯。
魍魉似乎又下意识想去摸烟，但又顿住，手拐了个弯把桌上的茶盏拿起来。
魍魉：我们没个正经身份，干这行还能赚些钱。你呢？现在怎么跟着子车甫昭混了？你的性格不适合跟着他。
温瑜芝：我才不和他玩，跟他玩不到一起去。我们俩现在就是同事，单纯来出任务的。
魍魉应了一声。
魍魉：听上去还不错？正经工作啊。
温瑜芝：算编制吧。我需要这么一个庇护所，主编能解决，我也乐意跟着干。
魍魉：是啊，你哪受得了又偷又抢的日子呢，小巫女。
温瑜芝看着茶盏，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又看向魍魉。
温瑜芝：魍魉姐，你问我我也说了，你就告诉我鲁班书在哪吧？
魍魉：那玩意儿啊，我还真不清楚呢。
温瑜芝：……魍魉姐，你要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魍魉：我们好歹也算有几分交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没什么骗你的必要。不过……
温瑜芝：不过什么？
魍魉：要不我们来说点别的。我如果开心了，也许可以告诉你几个猜想。
温瑜芝：我们现在不就在聊天吗？还是说你想玩那种真心话游戏？
魍魉：我不懂那些东西，总之就是……随便聊聊？
温瑜芝：行啊。
魍魉：说说这次来都目的吧，只是鲁班书吗？你手上那个东西又是什么？民国那会见你时，它就在你身边了吧。
温瑜芝看了一眼。
温瑜芝：嗯，我这次来一个是要找东西喂饱她，她挺久没吃饭了。
魍魉：噢……它吃什么？没准杂技班子里有东西能喂它呢。
温瑜芝：梦境。
魍魉：就这点东西也犯得着你出来找？
温瑜芝：哈哈……偷同事的总感觉有点愧疚。
魍魉了然的点点头，温瑜芝又问魍魉。
温瑜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魍魉：嗯……回你老家去看看吧。不过一本邪书，找它做什么？而且你家也不是工匠吧。
温瑜芝：就因为这个所以我必须找啊。
温瑜芝说起这个有些头疼，她那位亲戚不知道是犯了哪一条，又或者是被故意谋杀的，总之没能活下来。
邪书就是邪书，她不能再放任这个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