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论坛新况，热度再起

林默靠在山脚一块石头上，肩膀还残留着一点发麻的感觉。阳光照在脸上，不烫，但让他有点睁不开眼。他抬起手挡了一下，指节蹭过额角的汗。

陈茵坐在旁边，膝盖上放着终端。屏幕亮着，一行行数据往上滚。她手指点得很快，眉头没松开。“信号清了。”她说，“刚才那片黑水没法往外传消息，我们出洞的时候它就被卡死了。”

林默嗯了一声，没动。他感觉整个人像被掏空过一遍，骨头缝里都透着累。定海神针躺在背包侧袋，棍身已经凉了，但他还是时不时伸手碰一下，确认它在。

“你看看论坛。”他说。

陈茵抬头：“现在？”

“趁没人盯着咱们的时候。”林默扯了下嘴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有人替咱们骂街呢。”

她没说话，低头操作了几下，把蚀月镜碎片贴在终端背面。蓝光一闪，界面跳转，修真者论坛的首页弹了出来。

热搜第一是【青城秘境现世！通天录传人竟是社畜？】

第二是【魔猿认主视频曝光，这哥们命真大】

第三条直接炸了：【幽冥殿声明：夺宝之约，不死不休】

林默盯着那条标题看了三秒，然后点进去。

发帖人ID是“幽冥殿执事”，带认证标志，发布时间就在他们逃出秘境后不到两小时。内容很短：

“林默，你拿走的东西不属于你。我们会找到你，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通天录归我教所有，你只是个临时保管员。”底下评论炸了锅。

有人回：“这不就是公开追杀令？” 立刻有人顶：“人家都敢发认证帖了，还能怕你报警？” 又一条冒出来：“楼上别傻，修真界没警察能管这事。” 再往下刷，各种说法都有。有人说林默是窃贼，也有人说他是正统继承者，还有人剪了他在秘境里挥棍砸血线的片段，配文“这操作秀得我头皮发麻”。

陈茵一边看一边录屏，顺手把几条高赞谣言的IP地址抓下来。“境外服务器集群，跳了七层代理。”她声音平，“但通讯频段和之前追踪器用的是同一批，错不了。”

林默没说话，继续往下翻。有个视频热度很高，标题叫《林默真实身份曝光》，点进去是个模糊的监控截图，拍的是他加班到凌晨走出公司大楼的画面。配文说他是被公司开除的废物，靠偷修真资源翻身。“这都能扒到？”林默皱眉。

“现在谁手机没装灵能扫描插件。”陈茵冷笑，“随便一个路人都能把你祖宗十八代挖出来。”

林默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天。云不多，风吹过来带着草味。他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那会儿，还在想能不能找个安静地方躲几年。现在看来，躲不了了。

“他们不只是想抢东西。”陈茵合上终端，“他们在搞舆论战。让你变成众矢之的，以后走到哪都有人举报你，修真管理局想保你也难。”

林默闭上眼。脑海里突然蹦出一行字： 【家人们谁懂啊，这波热度白蹭就亏了！】他猛地睁开眼。人气值条在视野角落跳了一下——8700。他又刷新了一次论坛页面。新消息不断弹出。有人直播分析他的战斗动作，说他用了失传的齐天棍法；有人质疑他背后的背包里藏着什么法宝；还有人发起投票：林默能不能活过三个月？

每一条讨论，不管好坏，只要提到他名字，人气值就涨一点。8720……8750……8810……系统没再弹别的提示，但那句热梗一直悬在他意识里，像在催他做点什么。

“你觉得我现在能开筋斗云吗？”他问。

陈茵看他一眼：“你刚打完一场生死战，灵力都没恢复，人气值也没满。你现在连火眼金睛都撑不过十秒。”

“我知道。”林默握紧双肩包带，“但我在想，如果我不动，他们就会一直追。今天是追踪器，明天可能是通缉令，后天直接派一堆人蹲我家楼下。”

“所以你想干嘛？”她问。

“练。”他说，“剩下的七十二变，我得尽快练出来。不能再等了。”

陈茵沉默了几秒，把终端收进包里。“你确定要在这时候冲关？万一走火入魔……”

“我没得选。”林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魔猿跟我说过一句话，真正的试炼不在山里。我现在明白了，它说的不是秘境，是外面这些人。”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城市轮廓。高楼密布，车流如织。那里有他的出租屋，有冰箱里没吃完的泡面，还有墙上贴着的“三年买车五年买房”励志海报。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以前我觉得出名挺好。”他低声说，“至少不会被人当成空气。可现在我发现，出名也能杀人。”

陈茵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打算怎么练？靠网友骂你攒人气？”

“为什么不？”林默笑了笑，“他们越吵，我越强。等哪天他们发现骂不动了，自然就闭嘴了。”

他背起包，拉链发出咔哒一声。背包沉甸甸的，里面除了衣服，还有猴毛、青铜环佩、蚀月镜碎片，以及一根随时能亮起来的铁棍。“走吧。”他说，“搭个顺风车进城。实验室还得你去调数据，我也得找个地方清脑子。”山脚下有条小路通向公路。一辆拉建材的货车慢悠悠开过来，司机摇下车窗问他们要不要搭。

陈茵点头，林默道了谢，爬上后车厢。车上堆着水泥管，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车子启动时颠了一下，林默扶住旁边的钢管才没摔。陈茵打开终端，开始整理刚才抓取的信息流。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偶尔停下来标注某个异常节点。

林默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但他没睡。脑子里全是论坛上的那些话。有人信他，有人骂他，有人等着看他死。人气值慢慢爬升。8900……8930……8950……就差一点。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有点出汗，但不像以前那样是因为紧张。这次是因为兴奋。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不会再有秘境保护他，也不会再有幻境让他慢慢适应。敌人已经把他推到台前，逼他站在光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得更强。

车厢晃动着向前驶去。风吹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睁开眼，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市天际线。

“你说。”他忽然开口，“如果下次他们不派人，改用无人机直播围攻呢？”

陈茵停下操作，转头看向林墨。

林默没笑，也没皱眉。他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很静，却又像藏着火。“那就让他们播。”他说，“我正好让全网看看，什么叫齐天大圣的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