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追踪器毁，危机暂除

林默跪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右手还握着定海神针。棍子发烫，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他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东西在血管里乱窜，像毒蛇顺着经络往上爬。

陈茵立刻蹲下来，手指飞快地在终端上点了几下。她把蚀月镜碎片贴在林默肩头，屏幕亮起一道微光，追踪器的结构图慢慢浮现。

“别动。”她说，“我换模式了。”

林默咬牙点头。他知道现在不能乱动，哪怕疼得想撞墙也不能甩手。刚才那一击已经耗空了所有灵力，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膝盖撑着。

陈茵按下按钮，仪器发出轻微嗡鸣。探头重新靠近皮肤，这次速度更慢，几乎是一毫米一进。她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外壳松了……再往里两毫米……”

林默额头全是汗，顺着脸颊滑下去。他没擦，也不敢动。火眼金睛自动开启，能看到体内那团黑气正在剧烈震荡，像是察觉到了危险。“要炸。”他低声道。

陈茵眼神一紧，立刻切换频率。终端发出一声短促提示音，寒晶导流管启动，一层薄冰瞬间覆盖肩部皮肤。

“降温完成，经络冻结百分之七十。”她声音很稳，“接下来是核心剥离，你忍住。”

探头继续推进。林默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抖了一下。那感觉不像疼，更像是有根针在骨头缝里搅，还带着电流。

屏幕上显示追踪器内部开始闪烁红光。“自毁机制激活了！”陈茵迅速切断连接，反向注入脉冲信号。电磁波顺着探头打入，追踪器内部的能量回路瞬间过载。啪——

一声轻响，暗红色晶体在探头尖端碎成粉末。

陈茵立刻收手，关闭设备。“毁了，信号源彻底没了。”

林默喘了口气，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左肩，皮肤还在发麻，但那股冰冷的爬动感消失了。

“真没了？”他问。

“没了。”陈茵把仪器收回包里，“影蝎引的核心被烧毁，外面那些人再也找不到我们。”

林默试着站起来，腿软了一下，被陈茵扶住胳膊。

“谢了。”他说。

“下次别总想着硬扛。”陈茵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倒了，谁背我出去？”

林默笑了笑，没说话。他捡起定海神针，棍子温度降了下来，握在手里不再烫手。

通道前方的光比之前亮了些，出口应该不远了。身后那三名黑袍人还躺在地上，身上压着金光封印，一动不动。

“他们还能醒吗？”林默问。

“最多十分钟。”陈茵回头看了一眼，“符印被压制太久会反弹，但他们醒来也追不上我们了。”

“够了。”林默活动了下肩膀，“走吧。”

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节奏很慢。林默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试探着地面是否稳固。他体内的灵力还没恢复，人气值条停在1900不动，筋斗云还在冷却中。背包有点沉，但他没放下。里面装着魔猿给的猴毛和青铜环佩，都是保命的东西。

“刚才那个环佩……”陈茵忽然开口，“是不是又用了系统？”

林默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该用它，然后它就自己动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用能力越来越顺了？”陈茵说，“以前还得等弹幕提示，现在好像……本能就会。”

林默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用多了。”

“不对。”陈茵摇头，“我在数据分析时看到过类似案例。当一个人反复调用某种机制，大脑会产生预判反应，提前准备能量路径。你现在不是靠系统，是你自己在引导它。”

林默没接话。他不想讨论这个。有些事他自己也不清楚，比如为什么每次说出“俺老孙当年”，脑海里的弹幕越来越简短，甚至有时候根本不出现，可能力照样能用。通道渐渐变宽，空气流通起来。前方不再是狭窄岩道，而是接近出口的缓坡。光线明显增强，照在地上形成一片灰白。

“快到了。”陈茵加快脚步。

林默跟在后面，握紧了手中的棍子。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松懈。幽冥教的人不会只派这一队，万一前面还有埋伏……他正想着，突然脚下一滑。地面有一小片湿痕，像是刚刚渗出的水迹。他低头看了一眼，蹲下伸手摸了摸。：“不是地下水。”他说。

陈茵凑过来，打开终端扫描。“有点问题。这水……含微量灵能波动。”

林默皱眉。他记得魔猿说过“真正的危险不在这里”。当时以为是指心性考验之后还有别的关卡，但现在看来，可能另有意思。“别踩这片区域。”

两人绕开湿痕继续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林默忽然停下。

“怎么了？”陈茵问。

“你听。” 四周安静下来。没有风声，没有滴水声，连他们的呼吸都被压得很低。但就在刚才，他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咔响，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有人动了封印。”林默转身看向来路。远处罚的地面上，金光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完整的符印裂开一道细缝，随即迅速扩大。

“他们醒了。”陈茵脸色变了。

“不止是他们。”林默盯着那道裂缝，“封印被动了手脚。有人在外面解开了节点。”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三人中的一个猛地抽搐起来，手臂抬高，掌心朝天。一道血线从指尖射出，直奔通道顶部。

林默反应极快，抡起定海神针砸向血线中途。金光炸开，血线断裂，但已经有部分粘上了岩壁。岩壁上浮现出一道扭曲符文，缓缓旋转。

“这是定位标记！”陈茵惊呼，“他们在重新建立追踪！”

林默二话不说，冲上前一脚踢翻那人，同时将环佩拍进棍身。金光再次涌出，直扑符文而去。符文剧烈晃动，但在金光触及前，突然下沉，钻进了岩层缝隙。

“没打掉？”陈茵急了。

“钻地了。”林默收棍，“必须尽快离开，这标记会引来更多人。”

“等等。”陈茵突然按住他手臂，“你看地面。”

林默低头向地面看了过去。刚才那片湿痕正在扩散，范围越来越大，而且颜色变了，从透明转为淡黑，表面泛起细小气泡。

“这不是水。”陈茵后退半步，“是液态咒印。”

林默瞳孔一缩。他想起以前看过资料，某些高级符阵可以用特殊液体绘制，平时隐形，一旦激活就会吞噬周围灵气，形成封锁领域。

“快走！”他一把拉住陈茵手腕，往前冲。

两人加速奔跑。背后的湿痕迅速蔓延，像墨汁滴进清水，眨眼间覆盖了大半通道。岩壁上的符文也开始发光，一道接一道亮起，组成环形阵列。轰！

一股压力从后方传来，像是有东西炸开。

林默回头一看，黑色液体腾空而起，化作一张人脸轮廓，张嘴无声嘶吼。

“追魂咒！”陈茵喊，“他们用活人祭炼过的！”

林默不再回头，全力向前冲。人气值条终于跳了一下：2010……2050……2130……还不够开筋斗云。前方出口越来越近，光洒在地上，照出两人的影子。十米五米。三米。林默几乎是扑出去的，带着陈茵一起跃过最后一段坡道

他们摔在洞外的碎石地上，滚了半圈才停下。阳光刺眼。

林默仰面躺着，大口喘气。陈茵坐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洞口。

黑色液体流到洞口边缘就停住了，像是被无形屏障挡住。人脸在洞内翻滚几下，最终消散。

可算是出来了。”陈茵松了口气。

林默慢慢坐起来，检查左肩。皮肤上的暗纹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一点浅色痕迹。

“追踪器确实毁了。”他说。

“嗯。”陈茵收起终端，“暂时安全了。”

林默抬头看天。晴朗无云，风吹过来带着草木气息。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有点出汗。“你说……”他忽然开口，“如果下次他们不用追踪器，改用人盯呢？”

陈茵看了他一眼。“那就让他们试试。”她说，“谁敢靠近，我就用电磁炮轰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