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起寻宝
晨曦刚漫过溪风镇的石墙，林暖暖就背着新做的藤编背包冲出门，腰间的星辰之剑穗子随动作轻晃——那是她昨天缠着铁匠，把钟离寻来的陨铁碎片镶嵌在剑柄上的，阳光照过时，碎片会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像把缩小版的天动万象。
“快点钟离！”她回头冲客栈门口的身影招手，发间还别着昨天买的蔷薇干花，“王大叔说西边黑风谷新出了批铁甲狼，皮毛能做过冬的坎肩呢！”
钟离肩上扛着捆新削的长枪，闻言加快脚步跟上，目光扫过她被晨露打湿的鞋尖，自然地弯腰将她抱起。林暖暖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鼻尖撞上他衣襟间淡淡的松木香气：“你干嘛呀！我自己能走——”
“石板路滑。”钟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步伐稳健如踏平地，“黑风谷地势更险，小姐先省些力气。”他说着，另一只手还不忘拎起地上的干粮袋，里面装着刚买的麦饼和腌肉。
走出镇口时，卫兵笑着打趣：“钟先生又带小小姐去历练？记得多摘些黑风谷的紫浆果，那玩意儿酿酒最香！”
林暖暖从钟离怀里探出头：“知道啦张大哥！回来给你带一串！”
黑风谷的入口藏在两株老松之间，谷内的风果然带着股铁锈味。钟离刚放下林暖暖，她就被脚边一簇紫色浆果吸引，蹲下身摘了颗塞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睛：“唔，比镇上买的酸多了……”
“未成熟的果实性烈，”钟离递过水壶，“小姐还是少吃。”他说着抽出长枪，枪尖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冷弧，“铁甲狼的踪迹在那边。”
林暖暖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枯黄的草丛里印着串碗口大的脚印，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她握紧腰间的星辰之剑，突然想起昨天在茶馆听来的传闻：“听说这些狼是被什么东西逼出巢穴的，会不会有大家伙？”
钟离的目光掠过前方扭曲的树干，那里的树皮像是被巨力撕扯过，露出惨白的木质：“确实有异动，小姐跟紧我。”
两人刚走进谷中深处，就听见一阵低沉的狼嗥。七八头铁甲狼从岩石后窜出，青灰色的皮毛上覆盖着层角质硬甲，獠牙闪着幽光。领头的公狼体型足有小牛犊大，额间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正是传闻中最难对付的“疤脸”。
“钟离小心！它们的甲片能挡魂技！”林暖暖想起王大叔的叮嘱，话音未落就见疤脸狼猛地扑来，利爪带着破空声抓向钟离的咽喉。
钟离不退反进，长枪横扫如惊雷，枪杆重重砸在疤脸狼的侧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狼身被震得后退三步，硬甲上竟裂开道细纹。疤脸狼吃痛嘶吼，狼群顿时如潮水般涌上来。
“召唤钟离！”林暖暖突然高喊，周身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下一秒，另一个“钟离”从光芒中走出，手持长枪与本体并肩而立——这是她觉醒的新能力，能短暂召唤出钟离的分身，虽只有本体三成力量，却能完美复刻枪法。
“小姐的进步很快。”本体钟离的声音带着赞许，枪尖挑起一头扑来的狼，顺势甩向分身。分身默契地横枪一挡，狼身撞在枪杆上，硬甲应声碎裂。
林暖暖趁机拔出星辰之剑，剑身上的陨铁碎片突然发烫。她想起钟离教的剑法，剑尖斜挑，精准刺入一头铁甲狼的眼窝——那里是硬甲覆盖不到的弱点。狼痛得满地翻滚，她却被反震的力道推得后退，正好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小心脚下。”钟离扶住她的腰，本体与分身同时出枪，枪影如织，瞬间刺穿三头狼的咽喉。
疤脸狼见同伴接连倒下，突然仰头长啸。谷内深处传来一阵回应的低吼，地面竟微微震颤起来。钟离脸色微变：“是岩甲熊，小姐快退后！”
林暖暖刚退到块巨石后，就见一头浑身覆盖着青灰色岩石的巨熊从谷顶跃下，落地时震起漫天尘土。它的前掌比盾牌还大，爪尖泛着金属光泽，显然就是逼得铁甲狼迁徙的元凶。
疤脸狼趁机绕到熊后，似乎想与熊联手。却见岩甲熊反手一掌，竟将疤脸狼拍得口吐鲜血飞出去，砸在树干上没了声息。
“这熊还挺横。”林暖暖咋舌，突然看见熊腹处的岩石甲片有块颜色较浅，像是新愈合的伤口，“钟离你看它肚子！”
钟离与分身交换眼神，同时冲向巨熊。本体枪尖直指熊腹的软甲，分身在侧面佯攻吸引注意力。岩甲熊怒吼着挥掌拍来，掌风将周围的灌木扫得粉碎。钟离借着巨力纵身跃起，长枪如蛟龙出海，精准刺入那处浅色甲片。
“嗷——！”巨熊痛得狂躁起来，庞大的身躯在谷中横冲直撞，岩石碎屑飞溅如箭。林暖暖躲在石后，看见钟离被熊尾扫中肩头，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钟离！”她心头一紧，突然想起空间戒指里的紫浆果，“用那个！”
钟离会意，分身立刻扑向刚才林暖暖摘浆果的地方，抓起一把紫浆果掷向巨熊的眼睛。酸涩的汁液刺激得熊眼暴睁，趁它仰头的瞬间，本体钟离凝聚岩元素，长枪上泛起土黄色的光芒：“天动万象！”
巨大的岩柱从地底升起，狠狠撞在巨熊的下巴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熊口涌出黑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得地面陷下一个浅坑。
钟离拄着长枪喘息，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林暖暖赶紧跑过去，从背包里翻出伤药：“都说了让你小心点……”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突然想起昨天在镇上买的伤药膏，据说掺了安神草，“这个涂上去不疼的。”
钟离垂眸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发间的蔷薇干花不知何时掉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突然伸手，替她拂去颊边沾着的草屑：“小姐也沾到东西了。”
林暖暖脸颊一热，低头专心涂药，却没注意到钟离望着她的眼神，比谷外的晨光还要温柔。
收拾战利品时，林暖暖发现岩甲熊的熊胆足有拳头大，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吧？够不够再买块云锦？”
钟离将铁甲狼的皮毛卷起来，闻言轻笑：“够买三匹。”他突然指向熊尸旁的岩石，那里竟长着几株淡紫色的草药，“是凝魂草，对小姐的武魂有裨益。”
林暖暖刚摘起凝魂草，就听见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几十只巴掌大的飞鼠从树上窜下来，争抢着啄食地上的狼血。她刚想驱赶，却见钟离抬手阻止：“这些飞鼠以血为食，却能指引宝藏的方向。”
果然，飞鼠群突然朝着谷深处飞去，在一块丈高的石壁前盘旋。钟离走上前，指尖敲了敲石壁，传来空洞的回响：“后面是空的。”
两人合力推开石壁，里面竟是个天然溶洞。钟乳石倒挂如水晶，地面上散落着些生锈的兵器，显然曾有冒险者来过。最深处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箱子，上面刻着与钟离长枪相同的岩纹。
“这是……”林暖暖刚要伸手，就被钟离按住。他指尖抚过箱盖的纹路，突然低吟一声古老的咒语。箱盖应声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枚鸽子蛋大的晶石，通体剔透如冰，却散发着温暖的光。
“是‘暖岩晶’。”钟离拿起晶石，递给林暖暖，“能温养武魂，最适合小姐。”
林暖暖接过晶石，触手果然暖融融的，仿佛握着团小太阳。她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在那个白茫茫的空间里，系统说她的武魂需要特殊能量滋养，当时还不懂是什么意思……
“在想什么？”钟离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突然把晶石塞进他手里：“给你！你的枪不是总说缺个核心吗？这个肯定合适！”
钟离愣住，看着掌心里的暖岩晶，又看向林暖暖亮晶晶的眼睛——她总是这样，得到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着别人。他刚想把晶石递回去，就见林暖暖突然捂住肚子：“哎呀，光顾着寻宝，肚子饿了……”
溶洞外的空地上，钟离正用岩元素搭起简易的灶台，铁锅里的腌肉炖得咕嘟作响。林暖暖坐在火堆旁，手里串着几串紫浆果，正往火上烤：“快点快点，我闻着香味都要流口水了……”
肉香混着浆果的甜香漫开来时，远处突然传来阵马蹄声。三个穿黑斗篷的人骑马而来，为首的那人看见钟离的背影，突然勒住缰绳：“那不是……岩神的枪？”
林暖暖刚咬了口烤浆果，闻言抬头：“你们是谁？”
斗篷人没理她，目光死死盯着钟离的长枪：“果然是‘贯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交出枪来，饶你们不死！”
钟离缓缓站起身，长枪在手中一转，枪尖直指来人：“阁下认错了。”
“少装蒜！”另一个斗篷人抽出腰间的弯刀，“这枪的纹路骗不了人，当年岩神陨落时，它就该跟着陪葬！”
林暖暖的心猛地一沉——陨落？钟离怎么会陨落？她看向身旁的钟离，发现他握着枪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找死。”钟离的声音冷得像谷里的风，下一秒身影已如鬼魅般冲上前。长枪破风如龙吟，只一招就挑飞了为首者的弯刀。斗篷人惊觉不对，三人同时释放魂环——黄、黄、紫，竟是三个魂尊！
为首者的第三魂技“黑风刃”呼啸着袭来，钟离却不闪不避，岩元素在身前凝成护盾。只听“噗”的一声，风刃撞在盾上竟如泥牛入海。
“不可能！”斗篷人失声惊呼，却见钟离的分身已从侧面绕来，枪尖直指他的后心。
林暖暖突然想起背包里的星辰之剑，抽剑时竟感觉与暖岩晶产生了共鸣，剑身亮起耀眼的金光。她学着钟离的样子横剑一挡，正好格开另一个斗篷人的攻击，剑刃与弯刀相撞时，对方的刀竟断成了两截。
“这丫头的剑……”剩下的斗篷人刚想后退，就被本体钟离的长枪刺穿肩胛。
盏茶功夫后，三个斗篷人已被捆在树上。为首者还在挣扎：“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黑风寨’的人！大当家可是魂王！”
林暖暖踢了踢他的腿：“魂王很厉害吗？我们连岩甲熊都宰了。”
钟离正在检查斗篷人的行囊，从里面翻出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个骷髅头，位置就在黑风谷的最深处。他的指尖在地图上顿了顿：“这里藏着什么？”
为首者眼神闪烁：“不……不知道……”
钟离的长枪突然抵在他的咽喉：“再说一次。”
斗篷人吓得浑身发抖：“是……是头‘骨甲龙’！大当家说那龙的逆鳞能做魂骨……”
林暖暖倒吸口凉气：“龙？斗罗大陆还有龙？”
钟离将地图折好塞进口袋，目光望向谷中更深的地方，那里的雾气似乎比别处更浓：“看来今天的收获，不止铁甲狼和暖岩晶。”
林暖暖凑到他身边，看见他肩头的伤口又渗出血迹，赶紧拿出伤药：“先处理伤口啦！龙什么的明天再找！”她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偷偷把暖岩晶塞进他的衣襟，“这个你必须拿着，不然我下次就不跟你冒险了。”
钟离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口的晶石，那里传来的暖意，竟比岩元素还要熨帖。
夕阳西斜时，两人背着战利品往回走。林暖暖手里晃着给张大哥的紫浆果，突然想起斗篷人的话，忍不住问：“他们说的岩神……跟你有关系吗？”
钟离沉默片刻，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那朵纸玫瑰——不知何时被他压成了干花，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模样。他把纸花别在林暖暖发间，声音轻得像风：“以前的事，不重要了。”
林暖暖看着他眼底的温柔，突然觉得那些陈年旧事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正好；重要的是谷口的风带着浆果香，吹得纸玫瑰轻轻颤动；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很多个明天，可以一起去杀怪，一起去寻宝，一起把溪风镇的酒坊都喝个遍。
“快看！”她突然指向天空，一群晚归的飞鸟正掠过谷顶，翅膀裁碎了漫天晚霞，“像不像你用天动万象时，那些飞起来的石头？”
钟离望着那群飞鸟，又望向身边笑靥如花的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的溪风镇已亮起灯火，像撒在地上的星星。而他的星星，此刻正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