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卖惨也能C位出道？反派系统的“降智”打击

清晨的云华宗，原本应该是云雾缭绕、仙鹤齐飞的清净之地。

但这几天，画风突变。

无论是在外门的膳堂，还是内门的炼气塔，甚至连茅房门口排队的弟子手里，都捧着那个会发光的“灵讯玉简”，一个个低着头，表情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痛哭流涕，嘴里还念念有词。

“投了！我把我这一票投给雷晨师兄！太惨了，呜呜呜……”

“我也投了！跟雷晨师兄比起来，我平时修练受的那点苦算个屁啊！”

“抵制陈天北！抵制内门霸凌！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雷晨！”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坐在云龙阁二楼的摇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顾盼搞出来的“后台数据”。

“掌柜的，疯了！彻底疯了！”

顾盼顶着两个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但眼睛里却冒着亢奋的绿光，手指在那个简易的“服务器”阵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咱们的‘首届修仙界感动十大人物’评选活动，上线才两个时辰，访问量已经把服务器挤爆了三次！要不是我昨晚连夜加了几个‘分流阵法’，咱们的基站早就冒烟了！”

祝华吐掉瓜子皮，嘴角勾起一抹资本家的微笑：“这就叫‘情绪价值’。小顾啊，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比灵石更值钱的，是‘同情心’和‘愤怒’。”

此时此刻，所有持有“云龙灵讯”的弟子，打开界面，弹出来的第一个全屏广告，就是一段配乐极其悲凉、画质虽然只有360P但滤镜加得极重的“短视频”。

画面中，是雷晨那张布满风霜的脸，背景是残破的古庙和满地的鲜血。

并没有什么激昂的台词，只有一行行惨白的字幕，伴随着二胡凄惨的配乐缓缓浮现：

【他，是凡人佣兵的希望。】

【为了掩护队友撤退，他独自面对兽潮，身中十七刀，却从未退缩。】

【他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却被内门权贵视为草芥，踩在脚下肆意羞辱。】

【那把生锈的铁剑，斩不断世间的在不公，却斩出了我们修仙者最后的良知。】

【请投出你宝贵的一票，送这位“凡人剑神”，C位出道！】

这段视频，是祝华亲自操刀剪辑的。他太懂了，这就是标准的“选秀卖惨”套路，放在蓝星能让大妈们把退休金都刷进去，放在这个淳朴的修仙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掌柜的，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煽情了？” 雷晨坐在角落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手里的铁剑都快被他捏出水来了，“我哪有视频里说得那么伟大？那十七刀……其实有两刀是我自己跑得慢被树枝挂的。”

“闭嘴。” 祝华瞪了他一眼，“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懂不懂？现在你不是你，你是一个‘符号’，是反抗陈天北霸权的‘精神图腾’。给我老实坐着，保持这种‘忧郁且坚毅’的人设。”

“就是！” 谢婉柠在一旁帮腔，她肩膀上的血凰幼鸟也跟着“啾啾”两声，“雷大哥，你现在的票数遥遥领先，已经甩了第二名好几万票了。那个什么内门精英榜，在你面前就是个笑话。”

“那个……第二名是谁？” 雷晨弱弱地问。

“哦，第二名是婉柠的‘血凰军团’，主打一个‘美女与野兽’的反差萌。” 顾盼头也不回地说道，“第三名是叶能师兄的‘丹药惠民工程’。咱们云龙阁把自己人全包圆了。”

“那……陈天北呢？”

“他？” 顾盼嗤笑一声，指了指屏幕最下方那个灰色的角落，“有人给他搞了个‘年度最令人失望人物’的非官方投票，目前的票数……嗯，已经负增长到溢出了。”

祝华满意地点点头。

这波舆论战，不仅帮雷晨彻底洗白并树立了威望，更是把陈天北钉在了耻辱柱上。现在陈天北别说出门了，估计在洞府里呼吸都是错的。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 祝华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内门的方向。

他的天命视界中，内门深处那股原本应该因为“气运受损”而黯淡的光芒，此刻却诡异地变成了一种紫黑色的漩涡。

那种颜色，不属于修仙界。

那是……“外挂”的颜色。

“陈天北那个重生者，玩不过我这个‘剧透狗’，肯定要开挂了。” 祝华心里暗道。

……

内门，陈天北洞府。

原本仙气飘飘的洞府，此刻却阴森得像个鬼蜮。

陈天北盘膝坐在石床上，脸色惨白，双眼却赤红如血。在他面前，悬浮着那个诡异的黑色罗盘。

“废物……都是废物……”

他看着手中灵讯玉简上那些辱骂他的弹幕，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

【陈天北滚出云华宗！】

【什么狗屁天骄，就是个欺负凡人的垃圾！】

【这种人也配修仙？修魔去吧！】

“祝华！！” 陈天北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恨意滔天，“你毁我名声，断我机缘，乱我道心……既然你把事情做绝，就别怪我不守规矩！”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那黑色罗盘上。

“系统！我知道你在！出来！只要能杀了祝华，只要能挽回局面，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嗡——”

黑色罗盘疯狂震动，一股冰冷、机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直接在陈天北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怨念值突破临界点。】

【大反派逆袭系统，正式激活。】

【绑定宿主：陈天北。】

【当前局面判定：绝境。宿主声望值：-9999（过街老鼠）。】

陈天北听到这个声音，不仅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前世他直到死前，才隐约接触到这个“系统”的存在，没想到这一世在祝华的步步紧逼下，竟然提前激活了！

“系统！我要翻盘！我要那个祝华死无葬身之地！”

【警告：宿主当前实力不足以直接抹杀“天命干扰者（祝华）”。】

【建议方案：启动“舆论反转”模块。】

【任务发布：摧毁“云龙阁”的公信力，夺回舆论高地。】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初级降智光环’×1，‘网络水军召唤令’×1000，‘黑料伪造卡’×1。】

陈天北愣了一下：“水军？那是什么东西？”

【系统解释：水军乃是操控舆论之利器。可召唤一千名无形无相的“灵体键盘侠”，潜入对方的灵讯网络，进行全方位的抹黑、带节奏、刷差评。】

【‘初级降智光环’：可指定一定范围内的目标，使其逻辑思维能力下降50%，更容易被煽动和洗脑。】

陈天北虽然不太懂这些怪词，但他听懂了核心意思——这玩意儿能搞臭祝华！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水军！好一个降智光环！”

陈天北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扭曲的快意。

“祝华，你会玩‘直播’，你会玩‘卖惨’？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黑公关’！”

“系统！给我使用‘网络水军召唤令’！目标：云龙阁灵讯基站！给我往死里骂！”

“再给我用‘黑料伪造卡’！就编……就编那个雷晨其实是魔修卧底！那个谢婉柠是妖族奸细！祝华是魔道妖人！”

随着陈天北的命令下达，那黑色罗盘中瞬间涌出无数道肉眼看不见的黑气，顺着灵气网络，疯狂地向外扩散。

……

云龙阁。

原本一片祥和、只有“为雷晨打call”的评论区，突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波动。

正在维护后台的顾盼，眉头突然一皱：“咦？怎么回事？突然多出了好多陌生的IP地址……而且这些地址的波动频率好奇怪，不像是活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灵讯光幕上的弹幕画风，瞬间变了。

原本全是：

【雷晨师兄好惨！】

【支持云龙阁！】

突然变成了：

【呵呵，这就信了？一群脑残粉。】

【我听说那个雷晨杀人如麻，连老弱妇nba都杀，这视频是剪辑过的吧？】

【云龙阁就是个骗子窝点！那个谢婉柠身上妖气那么重，分明是妖族奸细！】

【细思极恐！祝华一个炼气二层，哪来这么多资源？我看他背后肯定是魔门！】

【拒绝投票！抵制云龙阁！还我陈师兄清白！】

这些弹幕刷屏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淹没了原本的评论。而且它们的言辞犀利，逻辑（虽然是强盗逻辑）闭环，极具煽动性。

更可怕的是，坊市里那些原本支持云龙阁的弟子们，在看到这些弹幕后，眼神竟然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在思考：“对啊，是不是真的有反转？”

这就是“降智光环”的威力！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骂我们的？” 小石头看着光幕，急得跳脚，“而且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圣母婊’、‘洗地狗’，这都是什么词啊？”

雷晨看到那些污蔑他是魔修、杀人如麻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道！我从未杀过无辜之人！这……这是污蔑！”

“掌柜的！控制不住了！” 顾盼满头大汗，手指都快敲断了，“对方的攻势太猛了，而且不像是普通的弟子，像是有组织的！我删都删不过来！”

“别删了。”

祝华的声音突然响起，冷静得有些可怕。

他走到顾盼身后，看着屏幕上那疯狂滚动的黑色弹幕，以及后台数据中那明显异常的流量峰值。

他的嘴角，不仅没有下垂，反而微微上扬。

“这熟悉的味道……这标准的‘饭圈撕逼’话术……这毫无底线的‘泼脏水’……”

祝华伸出手，在光幕上轻轻一点。

【天命视界，开启。】

在他的视野中，那些黑色的弹幕背后，连接着一根根虚无的黑线，这些黑线汇聚的方向，正是内门深处，陈天北的洞府。

而在陈天北的名字旁边，多出了一个新的标签：

【陈天北（反派系统宿主），状态：已黑化，正在使用‘初级网络水军’。】

“果然。” 祝华笑了，笑得有些轻蔑，“陈天北啊陈天北，你重生不行，就找了个系统当爹？而且这个系统……怎么看都像是那种三流网文里跑出来的低级货色。”

“掌柜的，你还笑得出来？咱们都被骂成筛子了！” 谢婉柠急得不行，“这要是让宗门执法堂看到了，真的会来查我们的！”

“慌什么。” 祝华拍了拍谢婉柠的肩膀，“这叫‘流量’。黑红也是红。”

他转头看向顾盼，眼神中闪烁着名为“技术碾压”的光芒。

“小顾，对方既然跟我们玩‘水军’，那我们就给他上一课，什么叫‘技术封锁’。”

“能追踪到源头吗？”

顾盼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精光爆闪：“能！虽然对方用了隐匿阵法，但在我的‘万物互联’架构里，只要有信号交互，就一定有痕迹！给我一刻钟！”

“好。” 祝华点点头，“不仅要追踪源头，还要给我搞个‘实名制’。”

“实名制？”

“对。” 祝华阴险地笑了，“对方不是用‘水军’吗？水军最大的特点就是‘披皮’。你给我写个补丁，强行通过灵讯玉简的底层协议，读取每一个发帖人的真实身份信息。”

“然后……” 祝华指着那些骂得最欢的ID，“把他们的名字、所属山峰、甚至师承，全部给我标红显示在弹幕后面！”

“还有，陈天北那边不是源头吗？给我把他召唤水军的那个‘节点’锁死，然后来个‘全服广播’。”

“我要让全宗门的人都看看，这些所谓的‘正义路人’，到底是一群什么鬼东西！”

“明白！这就搞！” 顾盼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作为阵皇，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搭建的网络里搞破坏。这对他来说，是技术挑战！

一刻钟后。

陈天北正坐在洞府里，看着灵讯上云龙阁的口碑崩塌，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祝华！你也有今天！跟我斗？我有系统在手，玩死你！”

然而，就在他笑得最猖狂的时候。

突然，他手中的灵讯玉简猛地一震。

紧接着，整个云华宗所有人的灵讯光幕，同时闪烁了一下。

一行金色的、巨大的系统公告，强行置顶：

【系统升级公告：为维护修仙界网络环境，云龙基站即刻开启‘IP显形’与‘实名认证’功能。】

下一秒。

那些还在疯狂刷屏的弹幕，变了。

原本的【正义路人甲】：【云龙阁是魔修窝点！】

变成了——【内门执法堂扫地弟子王二麻子（IP：陈天北洞府附近灵力节点转发）】：【云龙阁是魔修窝点！】

原本的【看不下去的师姐】：【雷晨就是个杀人犯！】

变成了——【未知灵体生物（系统生成代码404，来源：陈天北随身法宝）】：【雷晨就是个杀人犯！】

更有甚者，一些收了钱帮陈天北骂人的真实弟子，直接被爆出了大名：

【外门炼气三层李四（收受贿赂记录：5块灵石）】：【抵制祝华！】

全宗门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比刚才还要猛烈百倍的哗然！

“卧槽？！这什么鬼？！”

“王二麻子？那不是陈天北师兄的狗腿子吗？”

“那个‘未知灵体生物’是什么东西？系统生成代码？陈师兄用妖术造假？！”

“那个李四我认识！他欠了一屁股债，肯定是收钱办事！”

“原来刚才那些骂云龙阁的，全是陈天北搞的鬼？！”

所谓的“舆论反转”，在祝华这一手简单粗暴的“开盒”打击下，瞬间变成了“大型社死现场”。

陈天北看着光幕上那一行行刺眼的真实信息，尤其是那个不断弹出的【来源：陈天北随身法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降智光环”，瞬间失效。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只要不是真傻子，都看出来这是他在搞鬼。

“不……不可能……系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无形无相吗？！” 陈天北惊恐地对着罗盘大吼。

【警告！警告！遭遇高维技术打击！对方防火墙等级过高！无法渗透！】

【警告！‘水军’身份已暴露！‘降智光环’失效！反噬即将开始！】

【宿主声望值暴跌至：-99999（人人喊打）。】

“噗——！！”

陈天北再一次，被气得一口老血喷满了一地。

他引以为傲的系统“黑科技”，在祝华这个“土著”的“技术宅小弟”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云龙阁内。

“干得漂亮！” 祝华看着瞬间清净并开始疯狂反扑陈天北的评论区，对着顾盼竖起了大拇指。

“跟我的‘程序员’玩黑客技术？这系统怕是没死过。”

祝华站起身，看着窗外那沸腾的坊市，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陈天北，既然你连‘系统’都亮出来了，那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第一回合，你输了。接下来……”

祝华从怀里掏出那枚写着《修仙界感动十大人物》的策划案，在上面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该让我们的‘感动人物’们，去给你送一份‘实体’大礼了。”

“通知雷晨，带上剑，去内门‘拜山’。就说……为了感谢陈师兄的‘关注’，特来请教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