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奴
魔道祖师同人文 王爷湛×王妃婴
归程寒峭,绵绵按捺再三,终是按捺不住启齿相询:“公子怎将那红梅赠予陌路之人?好歹是银钱所购,即便要送,留一枝点缀寒舍也好,这般白白相赠……究竟是何道理?”
“绵绵,你何时见我钟意红梅?”魏婴语调淡然。
“这……公子确是不甚偏爱。”绵绵颔首,忆及先夫人在世时,公子尚喜莳花弄草,自夫人辞世后,公子生计困顿,更无心耽于风花雪月之趣。
“既非心之所好,留之徒增尘俗。”魏婴轻描淡写,“不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可这人情亦是银钱换来的呀!”绵绵情急之下,语速陡增,“那老者与我等非亲非故,赠他红梅又有何益处?”
魏婴步履从容前行,漫声道:“益处自会显现。世间万物皆有代价,今日我赠他数枝红梅,他日他需偿付的,必定远胜红梅数倍,只是眼下尚未显露罢了。”
这番话听得二人云里雾里,绵绵满脸困惑,小凤沉默相随,亦是满心疑窦。小凤终是开口:“公子之意,莫非日后仍会与那老先生相见?可今日红梅乃是顺手所购,若公子早有盘算,怎会料到老者出现,还与人起了争执?”
“我非神仙,何来未卜先知之能?”魏婴语气轻淡,可那字句间却透着几分莫名的寒意,令二人遍体生寒,泛起鸡皮疙瘩。
总算平安返回庄子,远远便见一名丫鬟款步而来,身着葱绿簇新夹袄,唇敷艳色胭脂,瞧见魏婴三人,立刻夸张地惊呼:“哎呀公子!天寒地冻,您病体未愈,怎敢擅自出门?这是去了何处?奴婢寻遍庄子都未见您踪影!”
“刘泠!”绵绵叉腰斥道,“你大白天喧哗什么?公子行踪,岂容你置喙?”
“我这不是担忧公子嘛!您大病初愈,恰逢年关,若再有闪失,可如何是好?”刘泠也非善类,语气中满是讥讽。
小凤蹙眉:“既知公子病体未愈,为何高声喧哗?惹得公子头疼不已。”
刘泠撇了撇嘴,转向魏婴:“公子,奴婢一片赤诚,您如今尚在病中,还是莫要四处走动,免得给外人留下口舌。”
魏婴静静凝视着她,刘泠与王灵娇同为庄子上的大丫鬟,地位尊崇。王灵娇常年打理外务,与魏婴少见,刘泠却专管内院,与赵兰家的交情深厚,平日里仗着赵兰之势,没少给魏婴暗中使绊。许是得了上头示意,刘泠对魏婴毫无敬畏,甚至不及对赵兰家的恭敬。
这刘泠,魏婴记忆深刻。上一世,自己勾引程昭的流言沸沸扬扬,少不了她推波助澜,在下人中说得仿佛亲眼所见,正因如此,流言才散播得那般迅速,自己才落得那般下场。
刘泠见魏婴不语,诧异地回望,正对上他的目光——柔若春水,却暗藏寒锋,竟似在打量一件将毁之物,冷冽中带着几分惋惜。
“公子?”刘泠蹙眉。
“说三道四者,何人?”魏婴忽然勾唇浅笑,眼尾轻佻上扬,瞬间活色生香,刘泠虽是坤泽,竟也被那媚意摄住,一时语塞。
“莫非,是你?”魏婴的话语将她拉回现实,刘泠一愣,下意识摇头:“绝非奴婢!”
“养狗本为护院,而非反噬其主。若狗见主亦吠,你可知结局?”魏婴问道。
刘泠茫然摇头。
“自然是烹而食之,成一道美味佳肴。”魏婴语调轻柔,“美味佳肴”四字说得极慢,刘泠怔怔望着他,只觉他肤色在日光下透着惨白,秀美的脸庞竟带着几分凄厉,不自觉后退两步:“公、公子,兰嬷嬷还在屋中等您。”
小凤与绵绵神色骤变,一个下人,竟敢用“等”字,毫无尊卑!赵兰家的平日阳奉阴违,表面无可挑剔,私下对魏婴却极为苛刻。
“哦?在等我?”魏婴抬眸,“那便走吧,莫让兰嬷嬷久候。”说罢,轻轻抚了抚墨绿色棉袄上的盘扣。
屋内火盆旁坐着两人,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偎在中年妇人怀中,语气刻薄:“这屋子又冷又潮,难怪他身上总有股怪味。”
“芳儿休得胡言!”妇人斥道,语气却满是宠溺,“好歹他是主子,你行事莫要太过张扬,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少女坐直身子,不屑道:“他算什么主子?瞧那寒酸样,老爷早不管他了!娘,您看我这金簪好看吗?”说罢歪头,露出头上金底镶珍珠的发簪。
少女五官平庸,肤色偏黑,却身着桃红色绣牡丹绸缎夹袄,配粉紫色马面裙,外罩胭脂色褙子,腰间系五色璎珞,头插金簪,耳坠八宝璎珞,颈间套着大金项圈。虽是仆从之女,打扮却堪比富贵人家的小姐。
“成色极佳,芳儿戴着极美!”赵兰赞不绝口。
程芳得意一笑,正欲开口,门外传来轻柔的嗓音:“兰嬷嬷在我屋中久候,可有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