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赛

进入十一月后,苏格兰高地的严寒彻底笼罩了霍格沃茨。城堡周围的山峦灰蒙蒙的,覆盖着积雪,黑湖的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清晨都能看到窗户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但这份寒冷丝毫无法浇灭校园里日益高涨的热情——魁地奇赛季开始了。

  哈利·波特经过几个星期奥利弗·伍德堪称严苛的秘密训练,终于要在星期六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伍德将哈利作为秘密武器雪藏,除了球队成员和少数几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一年级新生将成为找球手。韦斯莱双子在一次夜巡后,神秘兮兮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奥罗拉。

  “等着瞧吧,小星星,”弗雷德一边搓着冻僵的手一边说,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哈利会让那些斯莱特林们大吃一惊的。”

  乔治兴奋地补充:“他简直是个天生的找球手!伍德都快喜极而泣了!”

  奥罗拉对哈利的飞行天赋印象深刻,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蓝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信任:“我相信他一定能行。他飞行的时候,就像完全属于天空。”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弗雷德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然而,比赛前夜,哈利在又一次夜游归来后,带来了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他在图书馆禁书区附近偶然听到斯内普教授和费尔奇的对话,似乎提及了万圣节前夕和那只三个脑袋的大狗。“他在打探路威看守的东西!”哈利压低声音对罗恩、赫敏和奥罗拉说,脸上混合着恐惧和确信,“我听见了!他想从它身边通过,肯定是在找它守护的那样东西!你们不觉得吗?他一定想把它偷走!”

  罗恩对此深信不疑:“我早就说过斯内普没安好心!”赫敏虽然觉得偷听来的信息不够严谨,但也认为情况可疑。奥罗拉却微微蹙眉,她脑海中闪过斯内普在魔药课上看向她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以及他提及第二位奥罗拉·卡莉斯塔牺牲时的细微反应。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斯内普身上似乎缠绕着太多矛盾,但她没有证据,只能将疑虑压在心底。

  星期六早上,天气晴朗而寒冷,天空是淡淡的、冰冷的蓝色。礼堂里充满了烤香肠、煎蛋和热可可的诱人香气,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每个人都在兴奋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魁地奇盛事。

  然而,风暴中心的哈利却脸色苍白,面对满桌美食毫无胃口。“我做不到,”他声音干涩地对试图安慰他的赫敏说,“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伍德。我可能会从扫帚上掉下来,或者……或者根本找不到金色飞贼……”

  “别胡说,哈利!”赫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信心,“你训练了那么久,伍德说你非常出色!”

  “可那是训练!”哈利痛苦地说,“现在是比赛!所有人都会看着!”

  奥罗拉坐在旁边,安静地递给他一杯南瓜汁:“哈利,记得我第一次看你训练时的感觉吗?你骑在扫帚上的样子,非常自然。相信你的扫帚,也相信你自己。”她的话像一道温和的暖流,稍稍缓解了哈利的紧张。

  到了十一点钟,全校师生几乎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升到了半空。罗恩、赫敏和奥罗拉爬到了最高一排。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主要是赫敏和奥罗拉——用一条被罗恩的旧老鼠斑斑“贡献”了点脏污(被赫敏狠狠清理过了)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擅长绘画的奥罗拉用金红色颜料勾勒出一头威风凛凛、蓄势待发的格兰芬多狮子,赫敏则施展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在不同角度下闪烁着“波特必胜”和“格兰芬多加油”的字样,看起来格外醒目。

  与此同时,在格兰芬多更衣室里,哈利正穿着金红色的队袍,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奥利弗·伍德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记住我们训练的一切!速度!配合!还有波特——抓住那个金色的小家伙,我们就赢了!”他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别紧张,孩子,把你平时训练的水平拿出来就好!祝大家好运!”

  当哈利随着队友们走入球场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几乎将他淹没。他抬头,在看台最高处看到了那条闪亮的、绘着雄狮的横幅,以及朋友们用力挥舞手臂的身影,一股暖流和勇气蓦地注入心田。

  霍琦夫人站在球场中央,银哨在她唇边闪着寒光。“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她扫视双方队员,尤其在身材高大的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吹响了哨子。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比赛开始!解说员李·乔丹在麦格教授密切的监视下,用他充满激情和偏向性的语调活跃着气氛。

  韦斯莱双胞胎作为击球手,在空中灵活地穿梭,精准地将游走球击向斯莱特林的队员,或者保护着自己的队友。当他们飞掠过格兰芬多看台时,弗雷德甚至抽空对着奥罗拉的方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乔治则大喊:“看我们的,小星星!”引得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然而,比赛并不顺利。斯莱特林的追求手们动作粗野,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频频试图干扰哈利。突然,马库斯·弗林特故意狠狠地撞向哈利,哈利的扫帚猛地偏离方向,在空中剧烈摇晃,差点把他甩下去!

  “犯规!”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愤怒的吼声。霍琦夫人怒气冲冲地冲上前,严厉地训斥了弗林特,并判给格兰芬多一个罚球。

  就在局势似乎重回正轨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哈利的扫帚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扭动、翻滚、甚至像一匹试图挣脱缰绳的野马,拼命想把哈利甩下去。哈利只能用双手死死抓住扫帚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整个人在空中惊险万分地颠簸着。

  “是斯内普!”赫敏突然压低声音,用望远镜紧盯着教师看台,“他在盯着哈利念咒!看他的眼睛!”

  罗恩也看到了,斯内普的确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挣扎的哈利,嘴唇似乎在无声地蠕动。“那个卑鄙的家伙!”罗恩咬牙切齿。

  奥罗拉也举起了望远镜,但她观察得更仔细。她看到斯内普的嘴唇确实在动,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凝重,但他的魔杖并未指向哈利。然而,就在斯内普长袍的下摆处,一缕不易察觉的、带着阴冷气息的魔力波动似乎正连接着……奇洛教授缠头巾的后方?奇洛教授正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抓着膝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惊恐,但他的方向……恰好也对着哈利。

  一个大胆的、毫无根据的直觉击中了奥罗拉——也许不是斯内普?也许是奇洛?而斯内普……会不会是在念反咒?

  就在这时,赫敏已经猫着腰,沿着看台边缘迅速溜了下去。奥罗拉来不及多想,目光紧跟着她。只见赫敏灵活地挤到教师看台下方,抽出魔杖,对准斯内普长袍的尾巴处,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簇蓝色的、跳跃的火苗从她的魔杖尖端窜出,精准地点燃了斯内普的长袍下摆。

  火焰猛地蹿起!斯内普猝不及防,吃痛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挥动魔杖扑灭火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了旁边的奇洛教授身上。两人狼狈地摔作一团。

  就在这一瞬间——空中的哈利猛地恢复了平衡,重新稳当地骑在了扫帚上!

  奥罗拉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的直觉似乎被印证了!恶咒的中断与斯内普被打断施法(如果他在施法)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更可能是奇洛!但……她没有任何证据。

  摆脱了控制的哈利像一道闪电,笔直地朝着地面俯冲——他看到了金色飞贼!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他几乎是以贴着地面的高度疾驰,然后猛地伸出手——抓住了!

  但他也因为惯性从扫帚上滚落,在草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他咳嗽着,艰难地张开手心,金色飞贼正在他掌心无力地扇动着翅膀。

  短暂的寂静后,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赢了!

  赛后,在更衣室外,罗恩和赫敏兴奋地冲向哈利,七嘴八舌地讲述刚才的惊险一幕。

  “是斯内普!”罗恩肯定地说,“我们看见他在对你念咒!幸好赫敏用火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赫敏也心有余悸地点头:“他的眼神可怕极了,一直盯着你和你的扫帚!”

  哈利脸色发白,他对斯内普本就心存疑虑,此刻更是深信不疑。

  “等等,”奥罗拉忍不住开口,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不讨喜,但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可能不是斯内普教授。”

  三人同时惊讶地看向她。

  “我一直在用望远镜看,”奥罗拉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让自己的猜测听起来更合理,“斯内普教授的确在念咒,但是……他的表情更像是……在对抗什么,而不是在施加诅咒。而且,当赫敏的火点燃他袍子,他撞到奇洛教授的时候,哈利的扫帚恰好恢复了正常。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奇洛教授在念恶咒,而斯内普教授……在念反咒?”

  罗恩立刻反驳:“奇洛?那个看到自己影子都能吓晕的家伙?不可能!绝对是斯内普!”

  赫敏也皱起眉头:“奥罗拉,我知道你可能对斯内普教授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但今天的情况……他的嫌疑最大。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奇洛教授。”

  哈利看着奥罗拉,眼神复杂。他感激奥罗拉一直以来冷静的分析和支持,但刚才空中那惊心动魄的生死体验,让他更倾向于罗恩和赫敏的判断。

  奥罗拉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直觉缺乏证据支持。“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毕竟,我们谁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这个话题暂时无法达成一致,但斯内普在他們心中的可疑形象无疑又加深了一层。为了弄清楚三头大狗路威到底在看守什么,以及斯内普(或者奇洛)究竟想偷什么,他们决定去找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海格。

  四人穿过寒冷的场地,走向猎场看守的小屋。奥罗拉看着朋友们对斯内普几乎确定的“定罪”,心里有些无奈。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对那个阴沉油腻的魔药课教授抱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信任,那感觉仿佛源于灵魂深处某种模糊的共鸣。或许,海格能提供一些线索,帮助她理清这团迷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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