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马超夏洛特篇：独一无二的金玫瑰
午时的阳光透过繁密的玫瑰丛，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马超站在玫瑰园入口，不自觉地整理了下衣襟。他今日特意换了身崭新的银白战袍，连平日随意束起的银发也仔细梳理过。
园中飘来阵阵花香，甜而不腻，让他想起夏洛特剑锋上那抹独特的香气。
“马将军来得真准时。”
夏洛特从花丛深处款款走来，今日她未着戎装，而是穿了一袭淡金色的西域长裙，金发编成精致的发辫，发间别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色玫瑰。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马超一时看得怔住，直到她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故作镇定道：“既已约定，自然要守时。”
夏洛特轻笑，碧蓝的眼眸弯成月牙：“将军今日这身打扮，倒像是来赴约的世家公子。”
马超耳根微热，别开视线：“休要取笑。”
她也不继续逗他，转身引他往园中走去：“跟我来，这里有处好地方。”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园中，越往深处，玫瑰开得越盛。各色玫瑰争奇斗艳，粉的娇嫩，红的炽烈，白的纯洁，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片金色玫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些金玫瑰来自我的故乡。”夏洛特轻抚一朵盛放的金玫瑰，眼神温柔，“在西域，它们象征着永不凋零的勇气。”
马超注视着她在花丛中的侧影，忽然觉得这些日子来的烦躁与不甘，在此刻都化作了别样的情绪。
“你约我来此，所为何事？”他问。
夏洛特转身面对他，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请柬：“三日后是西域商队举办的百花宴，我想请将军做我的伴宾。”
马超接过请柬，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两人都微微一怔。请柬上用西域文字与中原文字并排书写，他的目光在“伴宾”二字上停留片刻。
“为何是我？”
夏洛特歪头笑道：“因为将军是西凉最英勇的战士，做我的伴宾再合适不过。”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而且……我只想邀请你。”
这话中的暗示让马超心跳漏了一拍。他握紧请柬，沉声道：“好。”
夏洛特顿时笑靥如花，伸手从花丛中折下一支金玫瑰，仔细别在他的衣襟上：“这是约定信物，将军可要收好了。”
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马超低头看着胸前的金玫瑰，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
“此物赠你。”他将锦囊递给她，“前日剿匪时所得，想着……或许适合你。”
夏洛特好奇地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丝耳坠，坠子做成玫瑰形状，工艺精湛，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真美。”她轻声赞叹，当即就要戴上。
马超见她笨拙地扣着耳扣，下意识上前帮忙。两人靠得极近，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纤长的睫毛，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本就紧张的马超此时也变得笨手笨脚起来，捣鼓了好一会才帮她弄好。
“好了。”他为她戴好耳坠，声音带着一些不自然。
夏洛特并没有在意，她轻轻晃动耳坠，银色的玫瑰在她颊边摇曳生姿：“好看吗？”
马超凝视着她，由衷点头：“好看。”
阳光透过玫瑰花丛，为两人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一阵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如同下了一场花雨。
夏洛特突然兴起，伸手接住几片花瓣，轻轻抛向马超。花瓣落在他银白的发间，平添几分柔和。
“将军这样倒是可爱多了。”她笑得狡黠。
马超本欲发作，却在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时软了心肠。他无奈地摇头，伸手拂去发间花瓣，却不想更多花瓣随风落下，沾了满身。
夏洛特笑得更欢，提起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在我们西域，被玫瑰雨淋到的人，会得到爱神的祝福。”
“荒唐。”马超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躲开纷扬的花雨。
两人在花丛中漫步，夏洛特不时为他介绍各种玫瑰的来历与花语。马超安静地听着，偶尔发问，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生动的侧脸。
行至园中深处，一株特别的金玫瑰映入眼帘。它与众不同，花瓣上带着天然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这是‘月华’，”夏洛特轻抚花瓣，眼神温柔，“十年才开一次花，据说看见它盛开的人，会得到永恒的祝福。”
马超注视着那株特殊的玫瑰，忽然道：“若真如此，我愿它的祝福应验在你身上。”
夏洛特惊讶地转头看他，碧蓝的眼眸中漾起涟漪：“将军何时学会说这样的话了？”
马超微微别过脸，耳根泛红：“实话实说而已。”
一阵风吹过，月华玫瑰轻轻摇曳，洒落点点荧光。夏洛特望着眼前这个总是口是心非的将军，心中涌起暖流。
“马超，”她第一次直呼其名，“你知道在西域，赠人玫瑰代表什么吗？”
马超怔住，还未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侍从的呼唤：“将军！军中有要事！”
旖旎的气氛被打破，马超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去吧。”夏洛特体贴地道，“正事要紧。”
马超点头，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他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她：“三日后，我定准时赴约。”
夏洛特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她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握紧手中玉佩，唇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三日后，百花宴如期举行。
西域商队将宴会设在最大的玫瑰园中，各色鲜花装点其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来自各地的商贾与西域使者齐聚一堂，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当马超与夏洛特并肩入场时，全场为之一静。
马超身着银白战袍，衣襟上别着那支金玫瑰，英武中平添几分柔情。夏洛特则穿着与他相配的淡金长裙，发间的玫瑰与耳坠的银玫瑰相映成趣。
“他们真是般配。”有人低声赞叹。
马超听着周围的议论，不自觉地挺直脊背。他侧头看向夏洛特，发现她正含笑望着他，眼中满是欣赏。
宴会开始，西域舞姬献上热情的舞蹈。夏洛特被气氛感染，随着乐声轻轻摇摆。
“想跳舞吗？”她向马超伸出手，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马超僵住：“我不会。”
“我教你。”她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入舞池。
起初马超动作生硬，屡屡踩到她的脚。但夏洛特极有耐心，轻声指导着他的动作。渐渐地，他掌握了节奏，两人在舞池中旋转，配合越发默契。
“看，你学得很快。”夏洛特仰头笑道，金发在灯火下流光溢彩。
马超注视着她灿烂的笑容，忽然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完成一个漂亮的旋转。周围响起掌声，他却只看得见她眼中的惊喜。
一舞终了，夏洛特微喘着气，脸颊绯红：“没想到将军舞技如此了得。”
“是你教得好。”马超唇角微扬，仍握着她的手。
宴会进行到高潮，西域使者宣布进行传统的“玫瑰之选”——每位宾客挑选一朵最美的玫瑰，送给最重要的人。
马超毫不犹豫地走向那株月华玫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小心地折下最美的一枝。
他手持玫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夏洛特面前，单膝跪地：
“夏洛特小姐，这朵‘月华’，配你正好。”
全场哗然。在西域传统中，男子若以月华玫瑰示爱，便意味着此生不渝。
夏洛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缓缓接过玫瑰，眼中泛起泪光：“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自然知道。”马超起身，目光坚定，“我马超行事，从不后悔。”
乐声适时响起，是一首西域的情歌。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马超再次向她伸出手：“可否再舞一曲？”
夏洛特将玫瑰别在胸前，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荣幸之至。”
这一次，他们的舞步更加和谐，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月光与灯火交织，玫瑰香气弥漫，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那日校场比试，我就知道你会是特别的人。”夏洛特轻声道。
马超揽紧她的腰：“那日你削断我的头发，我就该意识到，这辈子都要与你纠缠不清了。”
两人相视而笑，在旋转中靠得越来越近。当舞曲终了时，马超在她耳边低语：
“明日校场见，这次我一定会赢你。”
夏洛特轻笑：“我等着。”
然而他们都明白，输赢早已不重要。从校场到玫瑰园，从对手到知己，有些缘分，早已在一次次交锋中悄然生根，如今终于开出最美的花。
夜空中的明月见证着这一切，而玫瑰园里的月华，今夜格外明亮。
